第17章
- 不勝冰雪似愚若奈何雨若
- 青星月影
- 2489字
- 2019-03-23 12:25:44
阿若久久腦海中只浮現出了一個人,一句話,那一襲白衣,那堅毅目光與那微揚的嘴角相稱,淡淡一句:“逸星居·白衣肖寧。”
或許說書人太過動情,讓這畫面這句話久久難以褪去。
“然后呢?”纖塵問道。
“先生,你的故事是真是假?”穆羽試探性問道。
“故事就是故事,我只是一個說書人,我說書,一切不過付予聽書人。”說書人繼續道:
那一群少年漸漸長大,幼時的堅毅陽剛之氣加上三年的白衣傾心教導,他們顯出巨大與其他人不同之處。他們背井離鄉,有所追求,運用他們的智慧真的生存了下來,與他們的父輩祖輩全然不同的生存之道。有的就此離鄉一去不返,有的回頭帶著家人去享受天倫,還有不忘家鄉,尋遍四處,終歸于家鄉建設,也正因為他們,這個貧瘠的村莊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街巷綿延,樓閣眾多,人煙繁盛,成了這里最恰當的描述,這一代人拼搏了所有的汗水與心血,造就了這番景象,一個又一個的三年,轉眼就是三十年,他們不再那樣年輕氣盛了,他們很驕傲自己給后代創造了一個不再艱辛的環境,他們很知足。
那位少年也到了青年,歲月的奔波讓他更加的蒼老,他看著這番景象默默一句:肖寧,我們做到了。他們舒松了自己,開始真正享受屬于他們親手創下的幸福。
他們在這里建了一座可以容納整個鎮子孩童的學堂,氣勢壯大,占地面積之廣,所有鎮上的孩子都可免費入學識字。漸漸的孩子們衣食不愁,不再為貧瘠而累,他們也不再明白了什么是生之艱難,活之艱辛,他們混沌著每一天的生活,無所思求,整日的無所事事,揮毫著他們所有的一切,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逸,似乎也就這般永遠安逸下去了。
說書先生起身,微嘆一口氣。
“先生說的可是這里嗎?那個少年就是你嗎?”
“是與不是已經不那么重要了,憑盡一切所換來的是真還是假呢!他們盡力做到了他們所能做的,這就夠了。現今樓閣夜夜笙歌,又有幾人能靜下心來聽我說書呢!”說書人淡淡感嘆,又對阿若道,“小姑娘,你喜歡聽書嗎?”
“喜歡。”
“那你可愿為自己嘗試一次?”說書人看了眼纖塵,“難得喜歡,就該有一份勇氣!”
“阿若,先生可都說了。”
阿若笑著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是你對先生說的嗎?”
“當然了,阿若真是了解我。”
“可我還什么準備都沒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所以我來陪阿若練習了,阿若想想那日的琴書,你可以的。”
“嗯,讓我想想我要說些什么,反正聽的人也不多了,就當一次練習,讓我嘗試一下這種感覺!”阿若笑道。
阿若突然覺得有一種感覺回來了,那種傾盡全力不罷休的感覺。不同的是,這是樂在其中的,你愿意無盡的嘗試,當你訴說出時,心中有一份暢快淋漓。
“阿若,你不累嗎?”
“你去休息吧,我也可以自己一個人來的。”
“你已經練了很久了,可以了的。”
阿若依舊慷慨激昂。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你們還睡不睡啊?”
阿若笑著拌了個鬼臉。
今日來客棧的人尤其的多,只是依舊吃吃喝喝。阿若上臺前,纖塵對她一個滿是期待的微笑。她想起昨夜在他面前的慷慨激昂,也露出一個稍有信心的微笑。
只是當她站上臺的那一刻,剛一開口,眾人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她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手不自覺地抖得厲害,目光散落,話語也開始斷斷續續,語無倫次間眾人收回了目光,繼續吃喝。她感覺自己的手涼透,臉卻紅透,勉強著結了尾。
下臺那一刻,她的頭像灌了鉛樣難以抬起。
“先生,對不起。”她低頭一句,回了自己房間,愣愣地坐在那里,她想起了自己的那場琴書。
或許那不過一場意外罷了,那一次她好不容易順著自己的心一次,一襲紫色紗裙在身,在這喜慶場景中顯得卻是不合時宜的,看向四周的人,她只默默低下了頭,那就當整個世界的喜怒哀樂都與你無關吧!
“雨若,今夜君上宴請朝中各位大臣及家眷,你收拾一下,晚上隨我與你父上一同入宮。”
“娘,我可不可以不去?”雨若小聲道。
“你怎么這么沒出息,多少人巴不得去,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唯唯諾諾的怎會成了我梅雪蘭的女兒。”她語氣惱惱,看著低頭的雨若,一生氣拂袖而去。
“小姐,今天可是入宮,以往都是夫人給你挑選的,今日夫人居然沒管。”
“我自己來,你下去吧。”雨若淡淡道。
雨若看著那件紫色輕紗裙良久,紅之艷麗,不稱;白之素靜,不符;藍之澄澈,不配;粉之嬌嫩,不搭。她想或許不合時宜,但她還是說服了自己,這淡淡憂紫唯她心之所向。
雪蘭夫人看著她,眼中頗帶失落,“走吧!”她淡淡一句,目光卻在般弱身上停留了。般弱衣著清新而不俗,相融又相稱,總能讓人眼前一新。
皇宮自是氣派,燈火的通明掩映過了明月星空。般弱抬眸動容卻依舊從容,般儀目光盡顯驚羨,差點失態,雪蘭夫人輕看了她一眼。雨若則低頭走著自己的路,她只覺這種繁華盛宴讓人窒息。
君上君后坐陣,恢弘氣勢,女眷眾多,或許目的明顯,為辰傲殿下選一位明秀的太子妃。
已有人躍躍欲試了,將門之女李敏妍,展現虎父無犬女的巾幗之姿,飄飄衣袖,長劍在手,揮舞自如。雨若微笑,她目光中流露有驚羨。
歌舞盡興,有驚鴻一舞的姜夢溪,有傾耳一樂的孟潔……
一歌聲婉轉的青衣女子上臺讓人耳目一新,“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小女子玉芙蘭。”一個詩句開場白引得一片掌聲,再以聲色動人,聲音如那詩的意境,還是稍微有新意的。
“太子殿下,這位不錯!”辰均嬉笑著。
辰傲只一眼,“你若喜歡,可向母后討了去。”
“我不急,畢竟你的終生大事。”
辰傲不語,輕抿一口杯中酒,繼續看著。
雨若還在想這是何意,只是她就端莊地坐著就好了,也無意去深入思索,看著她們一個個不知勝她百倍或是千倍的才情。
終于壓軸人物出場了,衣著都顯清麗脫俗。她衣缺飄飄,似舞又非只是舞,舞間有畫,畫中在舞。白細手指指尖輕彈一針,袖中細線而出,身體輕轉,針線相接入屏中,動作利落而精妙,在場之人無不情不自禁為所動?,君上君后相視暗嘆,辰傲更是目不轉睛。
般弱這一技,堪稱絕妙。舞姿優美,舉手投足間,以針為筆,勾勒出一副水墨丹青畫,一場表演,舞、武、刺繡、畫技皆顯而出,可謂淋漓盡致,氣場更是艷壓群芳。落座微昂著頭,目光依舊從容,不亢不奮,氣質未失。
雨若淡淡看著,或許她也不該如此驚訝,她是秦般弱啊!她自己也輕輕低下頭。跟著眾人一起嘩然掌聲響徹全場。
“哥,要不把這個讓給我。”
辰傲看他一眼,沒有回答卻已讓他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