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天亮嗎?”
沈鵬飛只感覺自己背后一陣發(fā)涼,哆哆嗦嗦的四下張望。
剛才幾乎在分毫之間,要不是周北辰反應(yīng)的夠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沒錯,太陽升起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安全了。”
周北辰疲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整晚緊繃著神經(jīng),消耗了他大量精氣神。
“既然這樣,我去拿些衣服大家換上。”
“等會兒我們就坐馬車回咸陽。”
李秋陽看了看妹妹,呼吸和脈搏都很平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隨后從箱子里翻出幾件衣服,分發(fā)給眾人。
他至今沒想明白,自己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怎么忽然就鬧起了鬼?
只不過現(xiàn)在這種問題,沒有人關(guān)心,也沒有人可以回答。
大家都想盡快逃離這噩夢般的地方。
……
“沈鵬飛,你瘋了嗎?”
就在所有人換衣服,周北辰閉目休息,恢復(fù)體力的時(shí)候。
一個尖銳的叫聲從屋外傳來。
“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眾人聞聲趕出,只見沈鵬飛手里拿著一把還滴著血的尖刀,雙眼無神滿面驚恐。
兩匹拉車的馬橫死在了地上。
“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親眼看你拿刀捅死了這兩匹馬!”
李瑤臉上再無半點(diǎn)鎮(zhèn)定,渾身顫抖的指著沈鵬飛,“你是想害死我們大家嗎?”
“不是我,是李瑤干的!”
“你們相信我!我是被她栽贓的!”
沈鵬飛倉皇失措,哐當(dāng)一聲就把尖刀扔在了地上。
他雖然仗著家世,向來在咸陽城里行紈绔之事,但還真沒干過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
“栽贓?我怎么栽贓你?”
“刀就在你的手里,身上還有有馬血,這些你要怎么解釋?”
李瑤的面色煞白,帶著哭腔大聲吼了出來。
“你這個賤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嗎?”
“教你數(shù)學(xué)的那個老師,根本就是個日本人,你們倆勾勾搭搭,還把我們騙到這個鬼地方來,肯定是有什么企圖!”
就在沈鵬飛倉皇無措的時(shí)候,何琴突然站出來指著李瑤大聲嘶吼。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周北辰在內(nèi),都同時(shí)驚駭?shù)耐蚶瞵帯?
在眼下這個特殊的年代,日本幾乎成了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倒刺。
“何琴,你完全就是在血口噴人!”
“你分明是嫉妒劉修平暗戀我!”
李瑤咬牙切齒,眼睛里含滿了淚水。
“沒錯,李瑤這樣的女生,怎么可能有力氣捅死了兩匹馬?”
“沈鵬飛分明就是在賊喊捉賊!”
劉修平想都沒想,直接沖到了李瑤面前,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后。
李秋陽不解的搖了搖頭,何琴面露死灰。
周北辰則是皺了皺眉,同樣沒有著急說話。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是劉修平這樣的傻子嗎?”
“日語達(dá)噶啦莫咯,翻譯成中文,應(yīng)該是寶藏的意思吧?”
面對決絕的劉修平,何琴皮笑肉不笑,“你別忘了,會日語的不只你一個。”
周北辰眉頭微微抖動了幾下。
永不消失的寶藏,終于在這個時(shí)候展露出端倪了嗎?
而李瑤滿臉茫然,依舊是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說的是什么,我根本就聽不懂。”
表情無辜的李瑤失口否認(rèn)。
“你聽不懂嗎?那我就來給大家解釋解釋好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北辰,忽然開口。
“日本為了最大程度上搜刮我們的財(cái)富和資源,由他們裕仁天皇親自主導(dǎo),實(shí)施了所謂的金百合計(jì)劃!”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計(jì)劃的參與者之一,就在我們這些人里。”
“處心積慮的來李家村,絕對不是為了游玩,而是為了尋找村子里的寶藏。”
周北辰一直站在上帝視角,并且擁有超前的常識。
他在這個時(shí)候,才終于想通了整件事情所有關(guān)鍵的所在。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什么金百合計(jì)劃?什么寶藏?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們這是在憑想象污蔑!”
李瑤情緒激動,抽泣著大聲解釋。
眼神中滿是無辜和委屈。
“周北辰,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從小就在李家村長大,還從來沒聽說過我們村子里有什么寶藏。”
李秋陽面露疑惑。
這次來李家村踏青,確實(shí)是由李瑤極力促成。
但連他都不知道什么寶藏的事情,外人又怎么可能知曉?
“任務(wù)(終):阻止任何人帶走李家村的寶藏,完成獎勵屬性點(diǎn)3,失敗無處罰。”
周北辰剛想開口解釋,眼前卻又忽然跳出了系統(tǒng)提示框。
“劉修平,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看清楚,究竟誰才是想要害死大家的真正兇手嗎?”
注意到周北辰短暫的失神,何琴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失望的看向劉修平。
“不,我不是兇手,我不是!”
面對眾人詫異而憤怒的眼光,李瑤不斷搖頭,退后幾步之后踉蹌的跌倒在地上。
“殺了你!我殺了你這個日本奸細(xì)!”
沈鵬飛低聲喃喃嘀咕了幾句。
而后提著那柄還在滴血的尖刀,猛然撲向李瑤。
李秋陽見狀,想都沒想,下意識便擋了上去。
可誰料沈鵬飛接連受到驚嚇,加上酒色財(cái)氣早就掏空了他的身體。
被劉修平阻攔,雙腿一軟,身體失去平衡后摔倒在地上。
手上的那柄尖刀,不偏不倚,正好捅進(jìn)了他自己的心窩。
當(dāng)場斃命。
“李瑤小心!”
幾乎在同一時(shí)間,槍聲響起,劉修平撲到了李瑤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那致命一槍。
不遠(yuǎn)處,何琴手上正拿著她那支掛在胸前的鋼筆,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她說的沒錯,達(dá)噶啦莫咯,在日語中確實(shí)是寶藏的意思。
只不過那個參與金百合計(jì)劃的人,并不是李瑤,而是她何琴!
他們組織翻閱了無數(shù)史料,這才確定了李家村的祖先,曾經(jīng)是唐高宗身邊的一名侍衛(wèi)。
唐高宗死后,他就被冊封了李姓,在這里世世代代定居了下來。
據(jù)說當(dāng)年在建造乾陵時(shí),有大量沒入土的寶藏,都被深藏在這里。
“那,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不知怎的就睡在了何琴的房間。”
“事后她一直拿這個要挾我,讓我?guī)退{(diào)查李家村的線索……”
“我……我真的……沒有……”
劉修平奄奄一息,用力的說完了人生中最后幾句話,便倒在李瑤的懷中垂下了腦袋。
李瑤抱著身體逐漸冰涼的劉修平,不斷哽咽,也是說不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