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昨夜根本沒誦地藏經(jīng),沒念大悲咒,也未祈陀羅尼咒,前半夜哼唧譚詠麟,后半夜哼唧張學(xué)友,這也叫為人家祈經(jīng)消業(yè)嗎?”
小沙彌昭慧白凈的臉上充滿譏諷,燦若星辰的眼睛被皺緊的眉毛無奈的壓迫著。熟練的駕駛者車輛,送師父去往機場。
聽聞此話,延空大師絲毫沒有一絲生氣。
“譚詠麟和張學(xué)友的歌才是真正的藝術(shù),你們小孩子懂毛線!”
“師父,我沒跟您討論藝術(shù),我說的是這個!”昭慧扯了一下副駕駛上的背包,里面裝著安鎮(zhèn)老爹所贈兩公斤純金打造的佛像。
“這個啊,這個不錯!等師父回到豫州就賣了它,你一我九”
延空大師翹著二郎腿,坐在奧迪A8L的后座上,聽著音樂,看向窗外,心情很好。
“您不覺得這樣做有點言而無信嗎?”昭慧無奈的搖搖頭,實在受不了師父的裝瘋賣傻。
“我的為人底線就夠低了,所以,我不幫底線比我還低的人做事,那樣的小人渣,你以為我真的會幫他誦經(jīng)?這種事,只有你延覺師叔做的出來”
“但我們收了人家不少錢呢!”
“對,收了,這些錢剛剛夠我忍下正義之心,打消替天除孽的念頭”延空大師一臉無所謂的神情。
“那延覺師叔的仇還報嗎?”
“報,當(dāng)然報,延覺再怎么不是東西,也輪不到外人出手!不過,你若是遇到此人不要莽撞,先試探出其底細再說”
“知道了,師父”昭慧一臉的不耐煩。
“你第一次獨自在外歷練,萬事多做思慮,切莫魯莽,有什么事給為師打個電話”
“弟子謹遵師命”昭慧詞語恭敬,語氣應(yīng)付。
禍州市海域,無名小島上。
一連十日過去了,蔣小劍在島上日日隨大黑一起修煉,朝迎旭日,午入海中,晚行周天。
金丹早在大黑講述完人類起源的第二天就已凝結(jié)完成,每天把龍族內(nèi)丹當(dāng)成糖豆一樣嗑,換做遠古靈氣充裕時,早已元嬰在體了。
蔣小劍此刻用天盤式坐于床上,正在金丹化嬰,紫府之內(nèi)真力潮涌,金丹隨著真力運轉(zhuǎn)嗡嗡顫動。
Sofia和大黑倚在門外,臉上寧靜平淡,卻屏住呼吸,耳輪緊撐,密切感應(yīng)著房內(nèi)的情況。
古今修仙者,能化金丹,在常人眼中已算俗世神仙之流,真幻兩忘,道合自然,與天地同其闔辟循環(huán),天雷地火,掐指即來,跨江掠地,頃刻百里。丹孵元嬰者,更是真仙在世一般,意念一動即可喚風(fēng)雨雷電,溝通天地,神游太虛,煉身成炁,存亡自在,別五運,定六氣,聚七寶,序八卦,行九洲。光輝自照,晝夜長明,萬法通徹,心動法來。
忽然間,天地靈氣一陣波動,如丸石入水,圈圈細紋自蔣小劍周身散開。
“成了?”大黑咧開大嘴悄聲說道,驚呆的雙目看向Sofia。
Sofia輕闔了一下美眸,未置否意。
門,‘嘭’的一聲被從內(nèi)撞開。
人,霍地一閃抱住Sofia。
“謝謝你,云靈”蔣小劍把Sofia緊摟在胸前,臉頰貼著她的頭發(fā)輕輕摩挲。
大黑目瞪口呆的楞在當(dāng)場,熊嘴猛張差點脫臼了下巴,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
“轟”
毫無準(zhǔn)備的Sofia懵了幾息后,氣韻微震,蔣小劍以自由轉(zhuǎn)體不知道多少度加腱子前后手一通亂翻落入海中。
‘嗯,此道氣韻綿軟無力,像是被裹在棉花糖里柔柔的飄落入海,出手收勢,看來對我頗是呵護’蔣小劍一邊飛出海水,一邊心念猜想。
“怎么樣?小老鐵,你自己沒飛過這么遠的距離吧?”大黑扭著屁股顛顛的迎了上來。
“人呢?”蔣小劍發(fā)現(xiàn)Sofia已經(jīng)不知所蹤。
“走啦啊!哎,你倆到底啥關(guān)系,我們大區(qū)經(jīng)理在公司可從來沒讓任何男妖碰過她,哪怕一點點”大黑嘴角翹起,擠弄著熊眼問道。
“額..好朋友”蔣小劍震去身上的海水,不好意思的敷衍道。
“好朋友?好朋友的話,你早死了,哎,我這妖丹還沒修成呢,你一連突破到元嬰境,天道他不酬勤啊”
“別灰心,大黑哥,等我到煉虛境的時候,到海底殺海妖取幾顆內(nèi)丹給你汲靈,保你像我一樣,幾日丹化成嬰”
“滾!!!”
深海之底,是海妖的地盤,由于遠離俗世,所以不入紛爭。世間只是知道海妖的存在,親臨游訪者卻寥寥無幾。
此刻蔣小劍元嬰初成,氣勢比以前多了幾分凌厲,眼眸慧光暗藏,筋肉線條柔和內(nèi)斂。
“收拾東西,我在游艇上等你”Sofia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細語輕聲卻清晰入耳。
“我要回去了,大黑哥”蔣小劍抱住小山一樣的大黑,頭靠在大黑結(jié)實的胸膛上。
“哎,你別這樣,都是老爺們別整這個”大黑憨憨的聲音透著不舍,嘴上卻倔強的開著玩笑。
背上背包,坐進游艇,Sofia啟動引擎,疾馳而去。
三個小時后,到達碼頭。
“慕瑤已經(jīng)回來了,元嬰結(jié)成后氣息徹底改變,對方按以前的氣息追蹤不到你”Sofia遞來車鑰匙,面無表情的看著蔣小劍。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Sofia沒有回答,駕駛游艇離去。
‘生什么氣呢,抱一下又不會懷孕’看著Sofia遠去,蔣小劍拿著車鑰匙來到停車場。
坐進駕駛室,啟動引擎,寶馬M5的V8發(fā)動機氣浪簡直像男人的興奮劑一樣。
第一次駕駛豪車的蔣小劍忍不住內(nèi)心的躁動,轟著油門,一騎絕塵。
剛出停車場駛?cè)牍肪捅宦掏痰能嚵鞴鼟镀渲校豢康∷偾斑M。
‘what?這里也能堵車?開上M5就轟了一腳油門,熱血剛剛沸騰就讓我熄滅?’之前幻想著風(fēng)騷的體驗一番性能轎跑的速度與激情,此刻幾秒剎車幾秒怠速的跟在車流之中。
“兄弟,好開嗎?多少錢?幾個油?”左邊車道的一個小伙百無聊賴的坐在一輛A4之中,向蔣小劍投來羨慕的目光。
“女朋友80大壽送的!賊好開,油耗一晚上一小時。”蔣小劍說完關(guān)上車窗。
在慢吞吞的車流中,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終于上了三環(huán)路,車流通暢起來,睡意來襲的蔣小劍不敢開的太快,勻速向濁口鎮(zhèn)別墅區(qū)駛?cè)ァ?
“呦,不錯嘛,這么快元嬰期啦!”
別墅里,蔣小劍仰躺在沙發(fā)上,慕瑤一身居家服坐在旁邊,電視里放著熱播美劇《權(quán)利游戲》。
“你呢,慕瑤姐,閉關(guān)這么久收獲如何?”蔣小劍歪頭看向慕瑤。
“還行吧,終于趕上我姐了,不過她好像馬上又要進境了”慕瑤輕輕甩了一下短發(fā),絲絲幽香滑進蔣小劍的鼻子。
“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坐起身,蔣小劍向慕瑤告辭。
“好,我去市區(qū)玩的話再去找你”慕瑤盯著電視里大草原的卡麗西、龍之母、奴隸解放者、鐵王座的正統(tǒng)繼承人、風(fēng)暴降生、不焚者丹妮莉絲看的出神。
蔣小劍獨自走到車庫,開著自己的小POLO奔向周小巖的媽媽--宋琳那里。
自己一走走了這么多天,再不趕緊讓宋琳見她女兒一面,估計周小巖就喝了孟婆湯了。
念卿和佳佳那里已經(jīng)報過平安,暫時讓他倆在老家多呆幾天,確定危險解除后再回來不遲,闞盈盈當(dāng)然也不能去見,邊開車邊和闞盈盈打著電話。
“我還在外地呢,過幾天就回去了,回去就去找你”
適當(dāng)?shù)闹e言是人類友好相處的必備技能,蔣小劍覺得自己此項技能已經(jīng)MAX。
太陽完全落山后,才到宋琳家。
按響宋琳的門鈴,終于等到蔣小劍回來的她十分激動,穿著拖鞋輕衫跑到單元門口拽著蔣小劍上樓,瑜伽女神豐腴的身材十分輕盈,胸前隨著奔跑上樓的步伐激烈抖動。
“快,快,快開始吧”宋琳火急的跑出一身香汗,把蔣小劍推進室內(nèi),脫去外套,關(guān)上房門,氣喘吁吁的臉蛋潮紅,
“額!要不您先休息一下,我們再開始,這種事情畢竟不能太隨意”
“不用,快點吧,這種事情不就是要天黑了做嗎!我要做些什么來配合你嗎?”宋琳很是著急。
“不用,那您先把窗簾拉上吧,這種事情不好讓人家看見”
現(xiàn)在的蔣小劍自然不用再如以前一樣,要準(zhǔn)備焚香設(shè)壇燃符念咒等等一堆復(fù)雜的前戲。
手指擦過宋琳的雙眼,闔目用意念鎖定周小巖的氣息。
“好了,阿姨,小巖來了”蔣小劍睜開眼睛說道。
宋琳睜開眼睛,眼前的女兒如往常一樣,穿著一身松垮垮的校服站在自己面前,容貌也被蔣小劍恢復(fù)如初。
像佳佳一樣纖瘦的身體。白皙的皮膚,文靜的氣質(zhì)中帶著一絲憂郁,明亮的大眼睛總是克制著內(nèi)心的情感,
如一只受傷的小鳥,脆弱卻堅毅,安靜、忍耐,把苦楚藏在心中,迎著風(fēng),一縷一縷慢慢的梳理著羽毛,然后把最優(yōu)美的飛翔姿態(tài)展現(xiàn)給世界。
周小巖笑著看向滿眼淚水,哽咽沉默的媽媽。
她笑著,淚水化在心里,滋養(yǎng)出花朵,綻放在眼眸中,溫暖著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女人。
脆弱卻堅毅,安靜、忍耐,把苦楚藏在心中,迎著風(fēng),一縷一縷慢慢的梳理著羽毛,然后把最優(yōu)美的飛翔姿態(tài)展現(xiàn)給世界,她就是那只受傷的小鳥,在充滿惡意的世界傷痕累累,然后在人們口中那座充滿惡意的黃泉慢慢傷愈。
最后在傳說中本應(yīng)該充滿惡意的那個世界原諒了面前這充滿惡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