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摩鞥吩咐家丁將燕徐氏和燕無塵燕蕪意送回院子，又命人將燕青辰關了起來，走時還不忘對燕無塵燕蕪意兩姐妹說道：

“若你們能帶來利益就罷，若不能就別怪我將你們發買了。”

燕徐氏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直到被家丁扶著回了房間，才清醒過來。

這接連的打擊，讓燕徐氏昏了神，原來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工具，自己的女兒也同樣如此。

別人家或許有如此想法，卻仍有血脈親情的惦念，而他這是一點都沒有，能絕情到將大女兒送入虎狼之地，將女兒發賣。

這樣子的男人，當初她怎么會覺著他彬彬有禮，溫馴謙卑？

木已成舟，她要怎么辦，她的女兒又要怎么辦？燕徐氏只覺著心底乏累的緊。

“三妹妹，現在怎么辦啊，父親如此絕情，大姐姐還在李府受苦受累。”

燕無塵擦擦泛紅的眼眶，她這么多年還想著父親，如今想來自己就是一個傻子，父親那樣的人，是看不起女性的，而她們只是一個帶來利益的工具，若沒有利益便是被發賣了。

女子在家聽從父母，出嫁從夫，父親只想著利益，不看男方人品，她們便是被許配給兇煞之輩，如姐姐一般，當如何？

“二姐姐，只有父親同意出面為大姐姐撐腰，也或者父親同意合離才行。”她們再擔心也無用，這一切都得身為父親的燕摩鞥出面。

“父親的話擺明了便不會出面。除此之外便沒有辦法了嗎？”燕無塵看著燕蕪意，說是姐姐，可遇到事情總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妹妹。

燕蕪意搖搖頭：“當初李家大夫人出嫁不到兩月便剃發出家，李家大夫人家族從此從京城退出。李家兇殘的傳聞雖少，可也總有清楚內情的，且李家行事乖張政敵更是不少，怎么可能沒人質疑？

李家家主李岜天乃正一品大將軍，手握虎頭令，掌管三十萬大軍。而李家大少爺二品大將軍，管理邊疆戰士，李家二少爺是從二品禁衛軍都尉。皇帝也受其制約，縱容李家行事。

所以從商談結親開始便沒有選擇了。”

“父親是清楚這些的，對嗎？”

燕無塵手中死死抓著繡帕，指關節發白到顫抖。

燕蕪意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微微點頭。

“三妹妹你向來沉穩，知道的也多，比我更像姐姐呢。”

燕無塵松開手帕，抬手擦了擦眼淚，扯出一個笑容：“其實我早該清楚的，不是嗎？只是無法接受父親如此直白的話語，委婉不都一般的結果嗎？還不如好好的接受，姐姐的親事只是一個意外。”

這笑容太假了，燕蕪意眼里流露出些許苦澀。二姐姐說的沒錯，父親只是將話直白了些，將她們不愿意承認的點刨開，讓她們直面面對這些。

從窮苦人家為了幾兩銀子賣女兒，再到普通人家收取彩禮，富貴人家用姻親鞏固權勢。

不都是這樣嗎？

父親只是將這些都說出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