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涵拿著筆記本和一支筆走了過來，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不需要多長時間的。”江雨涵見江北拿著手機想要給人打電話，便解釋道。

“什么事情？”江北看著自己妹妹說到。

江雨涵看著江北，眼神很是深邃，很有意味地說道：“我記得你好像小時候被校園霸凌過吧，我想問問你被欺負之后的感受。”

江北很是不解，不知道江雨涵為什么要問自己這些事情。

江雨涵看出了江北的不解，隨即解釋道：“我在做一個調查，關于校園霸凌的，所以想問問你，并不是想要來嘲笑你。”

“你嘲笑我還少過嗎？不過被霸凌能有什么感受，難受唄。”江北攤了攤手說道。

“那你告訴過爸媽嗎？”江雨涵繼續問道。

江北搖了搖頭。

“為什么不告訴爸媽？”

“只要是敢欺負別人的人，哪個背后沒有些實力和背景，我告訴了爸媽也沒有用。”江北說道。

“難道不是因為你懦弱嗎？”江雨涵反問道。

江北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也有那么一點關系吧。那時候誰不怕學校那些小混混，你要是敢告訴老師家長，他們就會變本加厲。我小學一同學不敢告訴家人，就一直被人欺負，現在都…我要是告訴了，估計現在下場比他還慘。”

江雨涵很是鄙視的看著江北，把江北看的臉都紅了，在自己妹妹面前說這些，真的有些丟臉。

雖然自己在妹妹眼中從來不是什么高大偉岸的形象，但總好過被人欺負，懦弱的形象吧。

江雨涵將江北的話都記了下來，然后問道：“你現在這樣的性格就是那時候形成的吧？”

“唉，我現在性格怎么了，你哥哥我好歹現在也是個警察好不好。”江北聽到這話就不淡定了，雖然在別人面前軟弱點也就算了，但是在自己妹妹面前，形象可不能如此矮小。

“你就是個接電話的。”江雨涵無情的“嘲笑”著江北，雖然江雨涵一副冷漠臉，沒有露出半點笑容，但是江北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江雨涵的嘲笑。

江北咬了咬牙，忍住了心中想要扇她幾個耳光的念頭，說道：“你要是沒問題了就快滾回你房間吧，你哥哥我還要去破案呢。”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后悔當初沒有和父母老師說起被霸凌的事情嗎？”江雨涵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江北卻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沒想過當初如果告訴了父母老師，事情會不會好起來，也許事情會更加惡化也說不定。

“沒有吧，畢竟自己也沒什么損失。”江北慢慢吞吞的說道，其實他自己也不太確定后不后悔。

江雨涵神情略有些暗淡，她合上了筆記本，將筆收了起來，對江北說道：“問完了。”

她起身便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江北。

難道自己說錯話了？江北想到。

晃了晃腦袋，江北不再去想江雨涵的問題。他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了套衣服，給穆瓏琦打了個電話，便前往錦繡園了。

……

古風衢昨天晚上又做了一個夢，再次夢到了《夕陽》這幅畫的場景，這次不是清晨，也不是日落，太陽高高升起，這幾乎是中午了。

夢中有兩個人站在湖畔，一高一矮，兩人都是長發，不清楚是男是女。

自從《摩天大廈》這幅畫之后，古風衢做的夢都是如此模糊，根本看不清夢中人的形象。

古風衢確定自己之前沒有做過這個夢，所以這次他要去將這個夢畫出來。

今天古風衢與往常一樣，七點鐘起，洗漱好，將芳姨準時端來的飯吃了之后，給芳姨寫了張紙條，讓她叫母親過來。

芳姨將話傳給了莫謙，莫謙很快便來到了二樓。

“怎么了？”古風衢半開著門，盤坐在地板上，看著過來的莫謙。

他傳來一張紙條，上面寫到：“這幅畫我是什么時候給你的？”

古風衢指了指昨天找到的那幅畫，將它遞給了莫謙。

莫謙很是好奇他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不過想來他也不會回答，便沒有問。

她看著手中的這幅油畫，畫中的“驕陽小學”，穿著裙子的少女，這幅畫一直掛在樓下大廳里，每天都能看到這幅畫。

雖然隔了很久，但是她對這幅畫還是有一絲映象。

“這好像是你賣了那幅《摩天大廈》的時候，將這副畫給我的。”莫謙想了起來。

古風衢若有所思，將畫從莫謙手中拿了回來，然后緩緩將門關上。

莫謙已經習慣了古風衢這種行為，也并沒有什么抱怨，在他關上門后，便走下了樓。

過了近兩個個小時，古風衢的房門再次打開，他穿著白色的有帽子的外套，背著一個書包，手中拿著的畫架走了出來。

他要去畫油畫！

古風衢下樓只有兩種常見的情況，一是出去畫油畫，二是去欣賞自己的“油畫”。昨天下樓只是單純的為了穆瓏琦而已。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莫謙看著下樓的古風衢帶著畫架，知道他要出去畫畫。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莫謙像平常一樣問道。

每次古風衢出去畫畫，莫謙都會問他要不要自己跟著他去。只是古風衢很少要求自己跟著，除非他畫畫的地方人很多很嘈雜。

如果古風衢畫畫的地方沒什么人的話，他就會拒絕自己，一個人前往。有幾次莫謙偷偷跟著他，沒被發現還好，被他發現之后便會勃然大怒，氣憤的幾天也不會和自己交流。他的性格很怪，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想著什么。

所以莫謙決定不再跟著他，而是幫他買了一部手機，深怕他自己在外面出現什么意外。原本買了部智能手機，結果沒過多久就被他摔壞了。

既然古風衢也不怎么用手機，什么社交軟件都不用，游戲也不玩，莫謙干脆給他買了個防水防摔的老人機。至此之后，古風衢的手機再也沒換過。

古風衢對著莫謙點了點頭，示意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去。

莫謙很是激動，能跟著古風衢一起去當然是最好的。她可不希望再次出現今天早上的的情況。

“你要去哪？”莫謙問道。

古風衢掏出老人機，打出了“錦繡園”三個字。

莫謙一愣，眼神帶著質疑，問道：“你真的是去畫畫？”

古風衢點了點頭。

莫謙有些猶豫了，她相信古風衢是認真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么古風衢會再次夢到錦繡園，也不知道這次做的夢與錦繡園的命案有什么聯系。

“我們走吧。”莫謙好似做了決定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