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貂兒要做捻棋人
- 江湖行之我有一劍
- 來嘞客官
- 3518字
- 2019-03-13 12:12:55
“羌笛頻吹韻更悲,異鄉作客觸歸期。南來孤雁如憐我,煩寄家書轉達知,這本是北涼才女蔡文姬思念故鄉所寫,為匈奴亂兵所掠,嫁與左賢王,十二年后才歸涼家。這是一個悲涼的意境,在秋冬兩季求得此簽者,要特別小心。如果在春夏時分求得,則及早趨吉避兇?!?
劉長安一臉得意的看向又是滿臉惆悵的小花兒,像是在挑釁,可小花兒置若罔聞。
異鄉獨客觸歸期,他知道此次出行為期三年,可三年后,會不會又有新的任務等著他呢,他不知道,就像他不知自己到底是哪國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姓什么,甚至現在連自己能不能回到百花會都開始模糊了!
他是個戲子,也是那公子的一枚棋子,楊爺爺是,他也是。他甘愿當一枚棋子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只因在亂世中那位游學士子曾將他從破廟中帶了出來,古人云滴水恩涌泉報,這是做人的本分,但他也不是沒有私心,他也想利用這次游歷去試圖的尋找一下自己的父母,他想當面問一問,當年為何將它棄之于破廟中。
劉長安看小花兒半晌沒說話不由的提醒一下。
“公子,歷涉艱險。謀為不遂。不知避兇趨吉。反自舍安就危,不如就此作罷,可獨善其身。”
小花兒自嘲一笑。
“不必了!我有自己的理由要去一趟江湖看看,我看你們二人也不像是正經羽士,想必也是江湖游俠兒,怎樣?有沒有興趣一起走一趟江湖?”
劉長安看了看老王頭,老王頭一呲牙,露出那一顆大金牙表示毫不在意,而他自己那好看的桃花眸子是轉了一圈又一圈,半晌問道。
“你有錢嗎?”
“這些年唱戲打雜攢了一些?!?
“那你會武功嗎?”
“習得一些。”
聽到這時劉長安的眼神頓時一亮。
“能打得過山賊匪寇嗎?”
“一般的應該可以!”
只聽“啪”的一聲,小花兒的手又被人緊緊的握住了,握住的力道極大,只聽對面如地痞無賴的劉長安又說。
“那么好,相見既是有緣,我叫劉二狗,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同行?”
“額,小花兒。二狗兄所言甚好!”
劉長安化名為劉二狗帶著老王頭與小花兒,用今天“掙”來的小一百枚銅錢狠狠的大吃了一頓。然后就在百花會對面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他們竟然決定第二天一早從返大別山去殺一個回馬槍。而今天夜里注定不太平,小花兒趁著劉長安與王老頭都睡著的時候飛鴿遞出一封書信。
“望君心安,明日從返大別山。”
與此同時,就在他們客棧對面的百花會中也有一只飛鴿從內飛出。
小花兒怎么也想不到,只因他今夜寄出的書信又會搭上多少條,大漢經營多年精英死士的性命。
西漢皇宮養心殿前,一名渾身浴血的黑衣死士帶著一張滿是血污的字條恭恭敬敬的跪在門外。
殿內是還在批閱奏章已不再年輕的西漢皇帝劉達與位列大內官的白衣蟒袍宦官,曹少欽。劉達對他招了招手,黑衣死士不敢怠慢,緩緩起身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態,雙手伸的筆直,將字條恭恭敬敬的承給了曹少欽。
劉達從曹少欽手中接過字條攤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已在君側,明返大別”
看到這劉達的眉頭微微一皺,喃喃道。
“這還沒出朕的地盤,就開始想搞風搞雨了,這急躁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
“少欽??!”
“老奴在!”
“你去傳朕口諭,明日讓李逸廣去大別山剿匪?!?
“是,老奴這就去?!?
“誒!等等,告訴李逸廣,不要太狠,分寸自己掌握?!?
“是?!?
待曹少欽走后,西漢皇帝才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死士問道。
“尾巴干凈了嗎?那鴿子可曾傷到?”
“回陛下,干凈了,鴿子完好無損?!?
“嗯,好,將另外截獲的字條帶回去交給東廠,讓他們找一個模仿巧匠,將字條臨摹一番,之后讓鴿子帶回去吧!”
“是。”
“等等”、
劉達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正要退出大殿的黑衣死士,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枚令牌就拋給了黑衣死士手中,那黑衣死士定睛一看,連忙是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嘴里還不停的念道,謝陛下隆恩,謝陛下隆恩。
這令牌不是他物,正是代表百夫長身份的兵符!死士碟子本就是見不得光的行當,干一些骯臟的買賣,但有了這枚兵符令牌,就不再是只能與黑夜作伴的使者了。百夫長的身份他可以立刻進入軍中立足,前途一片光明,這對于他們死士碟子而言簡直是天大的恩賜了。
看到黑衣死士的額頭已經磕出了鮮血,血肉模糊,劉達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連忙叫住,問道。
“行了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死士惶恐的低著頭不敢看向劉達,激動的顫聲回道。
“陸瑤?!?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聽到皇帝的話,陸瑤也是不敢怠慢,連忙抬起了頭直視這位讓他效命一生的君王。
劉達呵呵一笑,沒有說什么擺了擺手,示意讓他下去。陸瑤見狀連忙起身,彎腰低頭緩緩退出了養心殿。
大別山胡家寨
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一位身段妖嬈的婦人與有些微瘸的男子站在火光之中,他們的身后是寨中的老人與孩童。他們的身前,尸橫遍野,那是胡家寨中所有的青壯男子。
婦人緊緊拉著一位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也害怕的躲在婦人身后,嚇得哇哇大哭。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成功宰的劉長安一馬車寶庫的女人。
瘸腳男子一瘸一拐的站了出來,直視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嘴唇顫抖用著充滿了凄涼與不可置信的語氣一字一頓的問道。
“小貂兒,為什么?”
就在男子面前,一群足有百十號赤身提刀的魁梧漢子就這么站在遍地的尸體之間,刀上的血還未干,嘀嘀嗒嗒的落在地上。
這群魁梧漢子前,一位瘦骨嶙峋,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子蹲坐在一顆頭顱上呵呵一笑。緩緩起身道。
“為什么?大別山上,更替幾個寨子不是常有的事嗎?還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句話可是天下第一殺神夢子鳴的名言,大哥,你不會不知道吧!我這不也是一樣嗎,干咱這一行的親人的血都沾過,更何況是結拜的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個狗娘養的,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當年要不是我……?!?
“誒!對了,當年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守寨戰中了,要不是救我,你那殘腿也不能殘,天天說,你不煩嗎?當年的恩情,我小貂兒自覺是還清了,要不就以嫂子這婀娜的身段,我還能不染指?別逗了好吧!還有,你真的以為胡家寨這么多年相安無事還真是你胡老大威名震天呢?那他娘的都是老子保住的,你這有名無實的寨主位早該是我的了,既然你不禪讓,那我就自己取嘍!放心!等你死了,我照顧好嫂子的?!?
“你個混蛋!“
瘸腳男子說罷順勢拔刀就是一刀揮下,可這一刀卻被小貂兒輕輕松松的側身躲掉了。
一個瘸子而已,又能掀起什么風浪呢?真當自己是那天瞎地聾瘸三位前輩高手中的一人了不成,小貂兒煩的也正是瘸腳男子的自以為是,心中頓時無名火起,眼中兇光一閃,瞬間也是一個拔刀,一刀刺向瘸腳男子腹部。
溫熱的鮮血噴射在小貂兒的臉上,照映著他那一張消瘦慘白的臉顯得格外恐怖猙獰。
瘸腳男子死死的盯著小貂兒,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語,他以前只覺得兄弟鬩墻這種荒唐可笑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小貂兒在外面打點關系受到的苦,他也有心想把胡家寨禪讓給他,他們可是拜過天地的好兄弟啊!可他總是覺得時節未到,可他卻覺得時間太晚了,不如取而代之。
小貂兒猙獰的臉色漸漸變得緩和起來,向前一步走到了瘸腳男子身側,手中刀也隨著身體又刺深了幾分,背對著魁梧漢子們,一滴滾燙的水珠從他的眼角滑落到了臉頰,小貂兒嘴唇顫抖對著瘸腳男子哽咽輕聲耳語道。
“大哥!小貂兒這輩子欠你一條命,下輩子還!你可要記得下輩子投一戶好人家,這狗一樣的江湖啊,也只不過是權貴手中的一副棋盤而已,你我不巧,皆在棋中。我小貂兒對你保證不了什么,就連你妻兒的性命我也保證不了!小貂兒有愧于天地,但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我不要再當一枚任人宰割的棋子,我一定要當上掌人生死的捻棋人!”
瘸腳男子聽著小貂兒的話,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一群魁梧漢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的口中滿是鮮血是在也說不出一句話了,渾身癱軟無力,又刺痛無比,只能用盡全身力氣,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小貂兒看見與否,但是他自己明白了!兄弟鬩墻?荒唐,可笑!
“噗通”瘸腳男子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從小貂兒的刀上傾斜滑落在地,小貂兒沒有絲毫猶豫,瞬間收起悲傷哽咽的神情,扔下刀柄,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后面魁梧大漢們身前,一臉諂媚的對著其中一人笑道。
“軍爺,小的我這事辦的還可以?”
“啪”的一聲為首的魁梧漢子就是一擊耳光抽在了小貂兒的臉上,抽的小貂兒一個趔趄跌坐在地,半邊臉瞬間腫的和豬頭似的,嘴角也滲出了鮮血。只聽大漢呵道。
“叫我什么?”
“呦,瞅小的這嘴,郝寨主,郝寨主,該抽該抽?!?
跌坐在地上的小貂兒對著自己腫起的半邊臉又是狠狠的抽了自己幾記耳光。為首大漢后面猛地沖出一人,照著地上的小貂兒又是一記耳光扇了過去,打的瘦小的小貂兒一個原地旋轉,剩下的一半臉也是腫了起來。
“哇”的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為首的大漢見狀不但沒有阻止,反而厭惡的在一旁旁觀,剛剛抽了小貂兒一記耳光的大漢對著地上“呸”的吐了口吐沫道。
“媽的,結拜的兄弟都敢殺,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大哥,宰了他吧!這小子真讓人不爽!”
為首漢子白了他一眼道。
“我他媽的也不爽,但公子留他還有用,你小子別節外生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