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走了。
走之前還帶著一塊能證明他身份的堂主令牌。
這是謝平帶他去領取的令牌。
令牌是用黑鐵打造的。
一面紋著一枚殘缺的楓葉。
一面紋著個殘楓幫的“楓”字。
這是獨屬于殘楓幫堂主的令牌。
是證明其身份的標識。
殘楓幫共有著三塊令牌。
一塊是季川手上的黑色令牌。
一塊是象征護法身份的白色令牌。
最后一塊則是獨屬于幫主的金色令牌。
雖然沒有人在牌在的規定。
但是一般的堂主都會將這枚令牌隨身攜帶著。
但有些奇怪的是。
上次季川于小巷中擊殺黃凱富之時,并未從其身上搜出這枚令牌。
也不知道他將黑色令牌放在哪兒了。
季川仔細端詳了眼前的這塊黑色令牌。
隨后便將其掛在了衣服上。
離開了總部的大門。
謝平并未出來送他。
在測試完季川的實力。
確認其有著通力期的修為后。
謝平便領著季川來到殘楓幫總部更深處一點的地方。
在那里季川見到了除謝平之外的另一名殘楓幫護法。
那是一名中年女子。
相貌普通。
身著一身的黑袍。
腰上掛著一柄與謝平有些類似的黑紋劍。
似乎又有些不同。
但具體是哪里不同,季川卻是也說不出來。
而且不知為何,季川總覺著那個護法的臉色有些僵硬。
謝平與那個護法說了幾句。
并從自己身上掏出證明其身份的白色令牌。
那個護法將目光盯著季川看了幾眼。
目光中帶著一種常人所沒有的陰冷之感。
讓季川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隨后那個護法便向季川扔出個黑色令牌來。
正是現在季川身上的這塊令牌。
然后那個護法便告訴了季川他堂口位置。
聲音沙啞難聽。
像是十幾天沒有喝過水一樣。
在回去的路上。
謝平告訴季川,讓他不必驚訝。
因為殘楓幫所有的護法,當然,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護法。
都是這樣的。
季川一下便明白了。
這可能與殘楓幫的幫主有關。
更可能與傳說中的修仙者有著關系。
于是他便沒再詢問下去了。
走到半路,謝平就走了。
又回到他那間小房間里。
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要知道,謝平平時可謂是殘楓幫中最為活躍的護法。
經常可以在渝水城中碰見他。
但不知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將自己鎖在房間里。
搖搖頭。
季川并不了解謝平。
今天還是他與謝平的第一次交談。
他卻也不知道原因。
走出總部。
季川再深深地望了一眼總部門口的牌匾。
燙金的四個大字進入季川的視野。
殘!楓!幫!
字跡銀鉤鐵劃,龍飛鳳舞。
更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玄妙感覺。
在進總部之前他還不知道這種玄妙的感覺到底是什么。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那塊牌匾上面有著風靈氣的氣息存在著。
那不是一塊普通的牌匾。
深深地看著那塊牌匾。
季川有著感覺,他還會再回來的。
但他再回來的時候,將會有著某種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
走在大街上。
季川的前進方向赫然——黃凱富的堂口!
或者說現在是他的堂口了。
沒錯。
剛才在總部,那個黑袍護法告訴季川的位置,正是黃凱富的堂口。
當然,黃凱富現在已經死了。
他的堂口也已經變成了無主之物。
而殘楓幫的勢力范圍之內。
大部分地方都是已經有主了。
只有黃凱富以前的堂口這里,位置空了出來。
季川被分配到這里。
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更何況季川對于自己分配到哪里,其實是不大在意的。
他原本只是想成為殘楓幫的堂主。
然后混個一兩月的俸祿。
但現在他竟然被分配到了黃凱富這里。
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得不說,他實在是與黃凱富很有緣。
原身被黃凱富一拳打的重傷瀕死。
靈魂因肉身重傷而變得有些萎靡。
季川也正是趁著原身靈魂萎靡的時候奪舍的。
之后他在小巷中將黃凱富擊殺。
完成了青銅面具的任務。
清除了原身留在肉身之中的執念。
再然后就他成為了殘楓幫的堂主。
分配給他的堂口竟然就是原本黃凱富的堂口。
黃凱富真是一個好人啊!
季川如此感慨著。
……
堂口中。
一個衣服上掛著塊黑色令牌的山羊胡老頭正坐在首座上,聽著下面堂口里幫眾的議論。
“魯老!
你以前是為殘楓幫立下了大功的。
只是因為慢了一步。
被那馬宏信搶先一步。
要不然現在成為堂主的就不是他馬宏信。
而是魯老你了!”
“黃凱富堂主已死。
現在這座堂口便沒人管理了。
短時間還好。
要是時間一長。
堂口必然陷入混亂之中。
要是有著其他幫派之人打起這座堂口的主意。
我們以那種混亂的狀態參戰的話,必然會被一擊既潰的!”
“要是我們戰死了,這還沒什么。
要是這座堂口丟了,那我們可都是殘楓幫的罪人!”
“現在我們迫切的需要有一個堂主來管理我們這座堂口。
自黃凱富堂主被人殺害之后,已經有著好幾天了。
總部始終都沒有找到殺害黃凱富堂主的兇手。
也沒有派人來管理我們的堂口。”
“既然總部不派人來管理。
那我們就去總部申請。
選出一個堂主來,管理我們這個堂口。”
“而在這座堂口中。
有誰比魯老的資質更老嗎?
有誰比魯老為殘楓幫做的貢獻更大的嗎?
沒有!
一個都沒有!
故而這個人,選非魯老你不可了!”
……
聽著下面奉承的話語。
山羊胡老頭,或者說魯奇志感覺心底有些輕飄飄的。
摸了摸山羊胡。
魯奇志想著這次應該有著很大的機會可以成為殘楓幫的堂主。
這個位置他已經等了好多年了。
今天終于是見到希望的曙光了。
想起堂主之位他就想起一個人來。
“馬宏信!”
魯奇志的臉色變得陰沉。
就連雪白的胡子被他生生拽斷了幾根都感覺不到。
魯奇志是與馬宏信一個時代的人。
當年,魯奇志與馬宏信是同一批加入殘楓幫的新人。
跟隨在當時的一個堂主手下,熟練幫規,順便習練殘楓劍法。
但在當時,教他們殘楓劍法的堂主遭到一個敵對幫派的堂主的攻擊。
經過激戰,教他們劍法的堂主死了。
但殺死他的那名敵對幫派的堂主卻也是深受重傷。
當時,他們都還是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再加上教他們劍法的那名堂主對他們實在是不錯。
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
他們都瘋了。
瘋狂地沖著那名敵對幫派的堂主沖了過去。
以他們這點人數。
如果他們的對手是一個狀態完好的通力期武者的話。
那他們即使是全軍覆沒,也沒有可能傷到那名武者。
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可不是一個狀態完好的通力期的武者。
而是一個身手重傷的家伙。
不能說是奇跡吧,可以說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們終于將那個敵對幫派的堂主給殺死了。
但在最后。
與他們同一批加入殘楓幫的人,也死了只剩下兩人。
這兩人就是馬宏信與魯奇志。
當時魯奇志性格比較勇猛。
沖到那個敵對幫派堂主的背后。
從身后死死地抱住他。
即使是肋骨被那人狠狠打斷了幾根,也是不肯放手。
當時的馬宏信的性格比較軟弱,站在遠處不知所措。
還是魯奇志怒喝了他幾句,他這才顫顫巍巍地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
然后一劍捅進了那個敵對幫派的堂主體內,將其殺死。
事后,殘楓幫總部認定殺死那個堂主的是馬宏信。
這才給了他一個堂主的身份。
而對于魯奇志,他們只是給了一個作戰勇猛的口頭獎勵罷了。
后來感覺不公平的魯奇志便離開了那里,來到了黃凱富的堂口。
正是有著魯奇志的幫助,沉迷美色的黃凱富這才將自己的堂口管理的井井有條。
而且為了表現自己對著魯奇志的信任。
他還將代表自己身份的黑色令牌給了魯奇志。
就在魯奇志暢想著自己成為堂主,該怎么羞辱馬宏信的時候。
堂口的大門被敲響了。
“喂,里邊有人嗎?
我是你們的新任堂主。”
……
魯奇志陰沉著臉出聲道:
“我不服。
我為幫里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勞。
我都沒能成為堂主。
你這個毛頭小子加入殘楓幫才幾天?
不過是仗著自己與侯樂的關系好點,這才成為了殘楓幫的堂主。
我會再去總部一趟。
讓總部撤銷你這個堂主的身份!”
季川剛一進來的時候。
魯奇志就已經認出季川來了。
認出季川正是半年前那個被黃凱富一拳打成重傷的小子。
后來聽說他成為了侯樂的下屬。
而侯樂又與護法謝平的關系不錯。
因而魯奇志便認定季川是靠著關系成為堂主的。
“都說完了。
那好。
我現在就以私通敵幫的罪名將你擊殺了。
昨天我可是親眼見著你與敵幫聯系的。”
季川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怎么可能!”
魯奇志怒目圓睜,還要再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