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凱富倒在地上的尸身。
季川并沒有離開。
他蹲在地上。
在其尸身上摸索了下。
從尸體上搜出了一些碎銀。
還有……一塊品質(zhì)不錯的玉佩。
拿走碎銀。
玉佩重新放回黃凱富的脖頸上。
雖然玉佩是不錯。
肯定能賣出不低的價錢。
但季川并不想冒風險。
要是有著別人見過黃凱富的玉佩。
發(fā)現(xiàn)黃凱富尸體的時候。
察覺這塊玉佩不見了。
那肯定是要追蹤這塊玉佩的蹤跡的。
到時候,持有這塊玉佩的季川不是自惹麻煩么。
拿走碎銀后。
季川想了想。
抽劍出鞘。
往黃凱富的尸身上揮去。
直到尸身變得血肉模糊。
他這才滿意的停下了劍。
季川并不是心里變態(tài)。
他也沒有虐尸的愛好。
他之所以這么做。
無非是想將自己的出手痕跡掩蓋罷了。
有著這么多的傷口在身上。
想要分析出殺死黃凱富的武功,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季川并不想讓別人知道,黃凱富是被殘楓劍法擊殺的。
因為那樣很容易懷疑到他的頭上來。
他可不想在這么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上失誤。
收劍歸鞘。
季川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剛才,他戴著豬臉面具與黃凱富激戰(zhàn)之時。
小巷里的人都尖叫著跑離了小巷。
就連腿腳不靈便的老人。
也都趁著沒人注意他們的時候,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故而,季川走后。
小巷便陷入了死寂之中。
只留下包子鋪門口的兩具死尸。
但就在這時。
黃凱富脖子上戴著的那枚玉佩。
突然發(fā)生了某種異變。
玉佩表面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華。
光華一閃即逝。
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然后,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影響下。
玉佩竟然慢慢飛了起來。
但在玉佩飛行的過程中。
玉佩的表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絲裂痕。
裂痕越來越多。
越來越大。
終于。
咔!
玉佩的一角突然碎裂開來。
碎裂的一角并沒有像玉佩一樣飛空。
而是朝著地面落去。
但在落至地面之前。
卻陡然化作了一團藍色的煙塵。
隨風消逝。
咔!
咔!
咔!
碎裂的聲響不絕于耳。
玉佩最后碎裂到只剩下一點點。
但它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它的目標,赫然是……梁雨的尸身!
當玉佩靠近尸身一定距離的時候。
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從玉佩中沖出。
然后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至梁雨的尸身之中。
咔!
隨著最后一聲聲響。
殘缺大半的玉佩終于堅持不住。
化作了一片藍色的光點。
消散在了空中。
“梁雨”陡然睜開了眼眸。
令人驚奇的是,她的眼眸不知何時已變了個顏色。
由原本的黑色,化作了奇異的……蔚藍色!
蔚藍色的眼眸看起來無比深邃。
蘇醒過來的“梁雨”身上,也突然出現(xiàn)了一種玄妙的氣息。
這種氣息讓她看上去更是顯得神秘莫測。
低頭看了眼仍在流血的胸口。
“梁雨”面無表情地撕開了胸口的衣服。
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之中。
只可惜的是小巷中一個人都沒有。
季川在剛才已經(jīng)離開。
而躺在地上的黃凱富,也早已化作了一具尸體。
沒有人能看見這等美妙旖旎的風景。
“梁雨”將手按在胸口的傷口上。
一股藍色的光華自她的手上涌出。
“哼……”
“梁雨”突然悶哼了一聲。
但她還是沒有放下胸口上的手。
大約過了五個呼吸的時間。
“梁雨”將手放下。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她的傷勢竟然好了!
季川是一劍刺中梁雨的。
長劍從梁雨的前胸貫入。
從后背貫出。
在梁雨的身上刺出了一個前后貫穿的傷口。
但是現(xiàn)在,不說是傷口了。
“梁雨”原本受傷的位置上。
就連一道傷疤都看不見。
就仿佛,她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
重新拉好衣服。
“梁雨”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季川離開的位置。
從另一個方向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
小巷中逃離的居民又回來了。
當然,這次他們不是獨自回來的。
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大群衣服各異的人。
從衣服上的標識可以看出,他們分屬于五個勢力。
從左往右數(shù)第一波人馬,身著青色的短衫。
左胸上紋著一朵殘缺的楓葉。
他們是屬于殘楓幫的。
從左往右數(shù)第二波人馬,身著藍色的長衫。
右胸上紋著簡單的水云紋。
他們是屬于水云幫的。
從左往右數(shù)第三波人馬,身著暗黃色的長袍。
后背上紋著一個大大的“煞”字。
正是地煞幫的幫眾。
從左往右數(shù)第四波人馬,身著血紅色的長袍。
左臂上紋著一個血紅色的太陽。
正是血陽幫的幫眾。
最后一群人,穿著輕便的藤鎧。
手中持著盾牌,長槍。
隊伍最后邊,還持著一個兩丈高的黑旗。
黑旗上紋著一個大大的“渝”字。
正是渝水城城主府的人。
這五伙人馬將小巷圍的是水泄不通。
很快。
殘楓幫的幫眾認出。
那具躺在包子鋪的尸身,是屬于他們殘楓幫的一個堂主的。
雖然黃凱富的尸身被季川破壞的不成樣子。
但季川破壞的只是其四肢與軀干。
對于黃凱富的頭顱,他并沒有下手。
一來,他并不懼怕黃凱富的身份暴露。
畢竟殘楓幫只要內(nèi)部一查。
便可以查到有著一個堂主失蹤了。
在對比一下死在小巷中的尸身。
簡單地推理一下。
便可知道小巷中的尸身,正是屬于黃凱富的。
二來的話,就是他并沒有攻擊到他的臉龐。
在戰(zhàn)斗中,頭部可以說是首先要保護的目標。
黃凱富好歹也是個通力期的武者。
季川沒有攻擊到他的臉,也實屬正常。
既然臉上沒有傷痕。
那也就沒有能證明殺死黃凱富的武功,就是殘楓劍法的所謂證據(jù)。
季川也就沒有興趣破壞黃凱富的臉。
在他穿越前的世界有著一個傳言。
傳言人死后,會將殺死他的人的影像,留在雙眼里。
但季川已經(jīng)仔細觀察過黃凱富的眼睛了。
很正常。
就是一個尋常死人的眼睛。
根本不會留下什么影像。
看來無論是在穿越前的世界。
還是在穿越后的世界。
傳言終究只是傳言。
永遠不能當真。
簡單交流了下。
其他幾伙人便相繼離開了小巷。
將這里留給了殘楓幫。
殘楓幫的人想要從黃凱富身上的傷口中推測出殺死他的武功。
但很顯然是無用功。
他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
其中有一部分是在交戰(zhàn)中被季川擊中的。
但更多的,卻是死后被季川用長劍故意砍出來的。
檢查的人看著黃凱富尸身上密密麻麻,雜亂無章的傷口。
當即表示無能為力。
既然這條路行不通。
那就換一條路。
通過問詢小巷中的居民得知。
殺死黃凱富的人是一個男子。
身高七尺。
一身白衣。
手中拿著柄黑色布條裹著的長劍。
容貌未知。
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張豬臉面具。
聲音未知。
因為自從踏進小巷的那一刻起。
季川就從未說過話。
但身高可以偽裝。
白衣誰都能穿。
渝水城中有著這么多鐵匠鋪。
長劍也不是極難獲得。
至于豬臉面具?
大街上一大堆賣面具的小販。
其中不乏這種豬臉面具。
想要從這里查起,無異于大海撈針。
在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
這件事就只能這么擱置了。
……
回去后。
季川并沒有第一時間就領取獎勵。
雖然解決執(zhí)念的機會就放在他的眼前。
觸手便可及。
但到了這個時刻。
他心中反倒恢復了平靜。
吃了個晚飯。
好好休息一個了晚上。
這晚。
季川睡得很香。
……
清晨。
用過了早飯。
季川深呼吸一口氣,領取了獎勵。
痛!
劇痛!
這是季川現(xiàn)在唯一的感覺。
一股難以想象的疼痛突然從身體中涌出。
季川緩緩低下身體。
然后倒在地上。
皮膚上血管暴起。
看著很是嚇人。
仿佛在下一刻,血管就要從他身上爆開似的。
季川將眼睛睜的大大的。
他的眼里滿是血絲。
眼神中充斥著瘋狂。
牙齒咬的嘎吱作響。
絲絲血液從牙齦流出。
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
季川咬牙切齒道:
“可不要小看我!”
也不知道他是跟誰說的。
若是普通人突然遭遇此種狀況。
肯定會被活活痛暈過去。
但季川硬生生憑借自己的意志力強撐著。
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
暈過去總比清醒好些。
畢竟暈過去就不用感受這種痛苦了。
而要是清醒的話。
就要時刻感受這種徹骨的疼痛。
而季川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原因也很簡單。
“我的目標,可是,成為修仙者,獲得永生!”
斷斷續(xù)續(xù)說完這句話。
季川咬著牙,突然一個翻身怒吼道:
“這等小小的苦痛。
我怎會忍受不住。
要是連這等痛苦我都堅持不了的話。
那我又談何永生?”
在季川穿越前的那個世界。
永生還只是停在設想之中。
但在這個世界。
卻不僅僅是設想。
甚至有著永生的方法。
還出現(xiàn)了所謂的修仙者這種追求永生的人。
季川想要追求永生。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
他也不需要什么狗屁理由。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永生罷了。
身為一個生命。
一個正常的生命。
想要活下去。
并且長久地活下去。
這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故而永生對季川來說也是無需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