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晨回到范蠡的住處就開始發呆,很顯然他已將西施的囑咐拋之腦后了。
傍晚時分,浣紗江邊,西施一人苦等一個不知道約定的人。夜晚涼風似水,西施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在一連串的阿嚏聲中,轉身離開。離開時,聽到西施咬牙切齒的說“范蠡,你夠狠,別再讓我看到你!”
“曉晨,我找你一天了,你怎么在這?”范蠡看著正在發呆的曉晨疑惑的問道。
“啊,范大人。沒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從早上見到西施后就一直這樣了。”說道這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對了,范大人,西施要我告訴你她有事找你,傍晚在江邊等你。”
“傍晚?”看看已經黑得天空,“恐怕我要失約了,現在早已過傍晚了。”
“什么?”這時才發現夜幕降臨的曉晨,一副懊惱的說“這都怪我”
“西施有沒有說找我什么事?”
“沒有”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我再去見她吧,順便給她道歉。”
“范大人,對不起。”
“你也別自責了,早點回去睡吧。”
“好”
第二天一大早,范蠡來到西施的小屋門前。
叩叩叩,敲了半天門依舊沒人響應。也許,她出門了,范蠡心想。正準備轉身離開,聽到屋內有細小的聲響。
“有人在嗎?”
“是誰?”西施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
“范蠡。”
“進來吧”
這是一間很小的木屋,家具十分的簡單。但卻很干凈,桌上一塵不染。范蠡環顧四周得出的結論。
“抱歉,昨天我有事耽擱了,所以沒能赴約。”范蠡簡單的一句話帶過,將曉晨的過錯一并攬在身上。“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現在不舒服,等我好些了在談吧。”西施有氣無力的說道。
等我好了在教訓你這個喜歡放人鴿子的家伙!西施無力的想。
“姑娘看起來病的不輕?我這就幫你去找大夫。”
“嗯”西施迷迷糊糊的答道。
“大夫,她怎么樣?”
“這位姑娘沒什么大礙,只是感染了風寒,我開個方子,吃了這服藥好好睡一晚上,也許明天就能好。”
“多謝大夫”
“西施姑娘,把這服藥喝了吧。”范蠡在西施旁邊輕聲說道。
“唔”西施迷迷糊糊的答道。
“你的病多少跟我有關,如果不是昨晚等我,也許你就不會生病了。”范蠡自言自語說,“這么瘦弱的身軀,如果將你送到吳國,你真的能夠完成使命嗎?”
西施睡得并不安穩,偶爾還會皺著眉頭。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深夜,范蠡不知什么時候趴在床邊睡著了。
“冷”西施不安的動著身體。
“怎么了?”
“冷”西施全身打著冷顫,哆哆嗦嗦的說道。
范蠡試了一下額頭的溫度,西施的額頭滾燙似火。
西施感覺到身邊有溫暖的東西,出于本能西施朝暖源移動,雖然移動的很緩慢,但兩人距離本來就近,稍微一移動,兩人就像緊緊的貼在一起。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定會認為兩人是情侶,還是關系好到如膠似漆的那種。
不知不覺中,西施已經緊緊的靠著范蠡,雙手環著范蠡的腰。
如果范蠡知道剛才一個小小的動作會造成這種后果,想必他不會多管閑事,現在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處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本來憑著力氣,范蠡怎么說也是個男子,只要用些力氣便能掙脫西施的雙手,更何況西施現在病著,高燒不止。但是看著西施的面龐,范蠡怎么也狠不下心腸,更別說當他看到因為環抱著他,西施的眉頭逐漸舒展的樣子,讓他感到很安心,心底那小小的卻說不出原因的喜悅感,更加讓他做不出那種事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著窄小而簡陋的屋子里,床上的西施微微動了動身體,隨后,纖長的睫毛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可是看到的情景卻讓她吃驚不小。
她的身邊躺著另外一個人,那人一只手臂環繞在她的肩上,她的耳邊可以清晰的聽到對方心跳的聲音。頭上的觸覺可以明確的感覺到那人安穩的呼吸,仿佛睡的很沉。
這是什么情況?西施仔細回憶起,腦中零星的片段逐漸清晰起來。
想起來了,昨天她等了很久,站在江邊吹了冷風回來后就覺得身體不舒服,于是就躺下休息了。后來,好像是有人來了,還依稀記得有人給她喂藥,然后,然后呢?
后面的好像就記不起來了。腦子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空蕩蕩的,什么也想不起。
將對方的手慢慢移開,緩緩的坐起來,這時才發現躺在身邊的人竟是一個男人!
還好衣服都在。程熙然慶幸道。應該沒出什么事。
他是范蠡?
怎么會是他?
難道昨晚照顧自己的人竟是他?
吃驚程度不亞于當初哥白尼發現太陽才是宇宙的中心。
他該不會在使美男計吧?
程熙然第一反應不是一般故事中女主的感動涕零或者是羞澀難為情,取而代之的是懷疑。
當然這時如果是西施或是任何一個古代女子,恐怕會感動的以身相許,因為對方衣不解帶的照顧。但是,很可惜女主是程熙然,來自25世紀的程熙然,沒有那么強烈的名譽觀念。
因此,當程熙然了解到什么都沒發生時,便冷靜的思考和判斷即將要做的和會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