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山神保佑，感謝山神保佑。我兒子的病恢復的很好，多謝山神保佑。每月初一、十五，信徒以瓜果供奉山神娘娘，請山神娘娘保佑我全家安康。”

隨著這個耳熟的聲音，她聞到了一絲香火的味道。

“請山神娘娘保佑，保佑我媳婦生產順順利利，保佑我媳婦生個水靈靈的丫頭。信徒前些天拿出一半積蓄參與了投資入股項目，請山神保佑我的錢不要打水漂。”

姜鶴滿頭問號，“……”。又多了一絲香火味兒。

“我家黃牛前天難產，生下一頭弱牛犢，請山神保佑牛犢歡蹦亂跳，越長越壯實。”

“稟山神，我閨女找了個對象，長的賊眉鼠眼的，不愛工作，游手好閑成天吸我閨女的血汗錢。請山神保佑我閨女趕緊甩了他，找個靠譜兒的對象。”

“山神保佑……”

“請山神娘娘保佑……”

念叨聲一個接著一個，香火味兒越來越濃。

姜鶴表情一言難盡地左右找了半天，找不到聲音的出處。她想起這樣的怪事發生過一次，就是葛老漢帶人幫她砌灶那天，葛老漢他們在山神石像前默默許愿，院外的她卻聽到了。

她試著左右走動，聲音沒了，但香火味兒縈繞在她的鼻端，一直不散。

她疑惑，可沒人替她解惑。她只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一路走回山神廟。

元先生和徐謹坐在銀杏樹下，似乎在等她，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

她走過去，低頭看睡的正熟的寶寶，“有事嗎？”

元先生對徐謹點了一下頭。

徐謹立刻說道，“我們和姓白的談過了，你還回他們的儀器設備，他們向你賠禮道歉，支付你重要物品保管費15000元。如果同意，請提供你的賬號，把東西交給我們。我們下山，東西給他們，同時負責讓他們支付承諾的保管費。同意嗎？”

姜鶴想了想，“我在《源遠流長》論壇接的任務要怎么辦？算我任務失敗，還是通過論壇把任務轉交給你們？”

徐謹，“對方會撤回異常報告，論壇官方會通知你取消任務，并禮節性地補償你五枚輔助類修煉藥。”

“我同意。”姜鶴說著，手里多了一張卡，放到徐謹面前。

徐謹推回給她，“加一下好友。你把開戶名、卡號、手機號碼一起發給我。”

“行吧！”姜鶴收回銀行卡，拿出手機跟徐謹加了好友，當場按他要求的內容發過去一條消息。

徐謹站了起來，“可以了。”

姜鶴灑出一把小石子，小石子形成八卦形，驟然一亮，瞬間恢復到普通的狀態。她低頭看手機，很好，沒信號了。手機放回去，隨手一揮，地上多了好大一堆東西。

“全在這兒了，我撿到的時候也沒仔細看，一股腦收了。他們要說缺什么少什么了，我再進山去找找。但丑話說在前頭，不會是無償行動，找不找得見我也不保證。”

徐謹沒有異議，隨手翻了翻這堆東西，發現爆破裝置、爆破材料與道家羅盤時，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元先生注意到他的異常，“怎么了？”

徐謹示意他自己看。

元先生上前看了，表情立馬變了，“先前的協議作廢，重新談判。所有東西仔細檢查，登記造冊。”

徐謹，“是該這樣。”說著，手機對著這堆東西錄了一圈兒，再隨手取出紙筆，一邊查看一邊記錄。

姜鶴歪了歪頭，“有什么問題嗎？”

徐謹，“下次不要隨便撿東西。”

元先生，“危險物品，你不認識是應該的。”

姜鶴有點懵。

徐謹頭也不抬地說，“你去忙吧！我們弄好就下山，盡快把這事處理完。”

姜鶴隨口說道，“快中午了，吃了飯再走吧！”

“謝謝！接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了，飯就不吃了。灶臺上的兔肉你收起來慢慢吃。桌子上的玉瓶收好，關鍵時候服用一粒，可以快速恢復靈力。”徐謹說話的時候，手里正在拆除爆破裝置。

元先生從旁說，“千萬要收好。那是現今的玄界千金難求的回靈丹。丹與丸，丹師與藥師，中間隔著天與地的距離。”

不等姜鶴開口拒絕，徐謹又說，“拿著吧！回靈丹再珍貴，在救命之恩面前同樣微不足道。”

姜鶴張了張嘴，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得摸了摸鼻子，鉆進廚房。

灶臺上的大盆里，裝了足有二十來斤的新鮮兔肉塊。她能認出是兔肉塊兒，那是因為五個兔頭摞在最上邊。

案板上還有剁成小塊兒的一只雞，雞頭擺在雞肉上，用過的菜刀放在旁邊。

地上有個籮筐，籮筐里裝滿了帶紫色小果子的枝條。

她愣了愣，收好整盆兔肉，拿來干凈的燉鍋。爐子里添了兩把干草點火，再把干燥的細樹枝添上，等樹枝著起來，再添上木柴。

燉鍋坐爐子上，往燉鍋里加了大半鍋的水。剁好的雞肉塊兒用涼水沖一遍，丟進燉鍋里。躊躇一會兒走出來，正好看到徐謹把最后一樣東西作了記錄收起來。

“我們走了，保重！”元先生抱著寶寶走在前頭。

“今天有村民上山拜山神。”徐謹走在后頭提醒一句。

目送他們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姜鶴才轉回身走進放山神像的神殿。

山神像前的供桌上擺了很多瓜果和熟食。香爐中的香馬上要燃盡了。

她抬頭，盯著這尊古裝女子形象的山神石像，疑惑地問，“我是誰？”

香煙裊裊，回應她的是一室寂靜。

她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樣挺傻的，伸手從供桌上拿了一個甜瓜，不客氣地咬了一口吃進肚里，評論一句“很好吃”，趕緊返回廚房看爐火。

雞肉燉了一個小時，她撈出一塊兒雞腿肉咬了一口，“好硬！”而且看著不太像雞肉，肉不嫩，很柴，也沒怎么出油。“野雞肉？”

猜到是野雞肉，而且是有幾年的野雞肉，她把燉鍋移開，爐火上坐上炒鍋，把雞湯往炒鍋倒進去一些，往雞湯里下了掛面。

掛面煮好，燉鍋再坐回火上，往里加水、加蘑菇，繼續燉。肉是不指望吃了，這個雞湯卻是好東西，雞湯里燉的蘑菇也是美味。

姜鶴一個人吃著野雞湯掛面，不時抬眼看左右的位置，嘆了口氣。充當凳子的木墩該堆到雜物里了，以后只有她一個人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