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玄空肯定是不想跟歐陽靖扯上關系的，畢竟當初他們的婚約，也是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不是嗎？

玄空本來就不待見歐陽靖，她就更不待見歐陽靖了，聞菜兒心下主意已定，正要開口，卻被玄空搶先一步。

“那就卻之不恭了。”玄空在聞菜兒開口前，率先說著。

聞菜兒驚訝的看著玄空，沒想到他會答應。

“泉州最大的酒樓，我已經訂好了包間，恭候了。”歐陽靖眼含深意的看著玄空。

……

答應了歐陽靖的飯局，聞菜兒跟玄空也沒閑著，逛逛泉州的精致，倒是小橋流水，碧樹環繞，頗有點人間天堂的意思。

“我以為你會拒絕。”兩個人坐在一葉扁舟之上，倒是悠閑愜意，這大概就是她想要的日子吧。

泉州這個貪官被拔出之后，倒是往后幾十年，都是一派祥和，即便是來了貪官污吏，都不敢在泉州貪，就是因為這次的案子鬧得太大，誰都不敢頂風作案。

泉州縣令被斬首后，皇帝更是親自著史官書寫其罪行，誰都不想做個遺臭萬年的貪官，所以倒是成全了泉州的山水田園之美景。

“我以為你很想去。”玄空不答反問。

“我可沒打算將自己的大好年華，都浪費在跟別人較勁上。”聞菜兒重活一次，不想那么浪費。

“……倒是我愚鈍了。”玄空眼神閃爍，若有所思道。

“不過既然你答應了，自然是要好生試探一番了，他突然請我們吃飯，想必也沒安什么好心。”既然別人帶著目的而來，他們自然要迎風而上。

躲躲藏藏可從來不是聞菜兒的行事作風。

“如果有機會，我們來泉州定居如何？”玄空突然道。

這是他第一次來泉州，是個讓人很放松的地方。

聞菜兒挑眉看向玄空，這個人莫非是會讀心術？她才想著泉州不錯，如果可能，定居也未嘗不可，他便將她的心里話說了出來，未免也太心有靈犀了一些吧。

“不喜歡？”玄空尾音上揚，似乎很篤定聞菜兒應該會喜歡才對。

“喜歡，但愿有機會吧。”身在棋局中，已然身不由己。

“會有機會的。”篤定的語氣。

……

泉州最大的酒樓，乃是上詹樓，可以說是聞名于世都不為過。

聞名于世的不是菜，也不是景，而是人，上詹樓屬于文人墨客聚集地，甭管是出身貴族，亦是寒門學子，都以來上詹樓留下墨寶為殊榮。

甚至有些時候，能在上詹榜上出現的名字，要比狀元郎還風光。

所以聞名而來的學子絡繹不絕，途徑此地的游客，自然也是會去瞻仰一二。

聽說這里的位子都很緊張，如果不是來對對子，單純的來吃席，那位置怕是要提前三五日才定的到。

而且大多數人不會做這虧本的買賣，因為上詹樓的菜品，怎么說呢，古怪又難吃。

她算是對吃食很不挑的，可這上詹樓的東西實在是難以下咽。

“不合胃口？”歐陽靖開口詢問。

聞菜兒嘴角抽了抽回答。

“這么難吃，你以為呢？”聞菜兒一點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直接懟了回去。

她剛剛可是看到，就連歐陽靖吃的時候，都忍不住皺眉了，歐陽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從來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喜好，即便是吃著毒藥，也能面不改色咽下去。

“既然不合胃口，不如換個地方？”歐陽靖面色閃了閃提議到。

“不必，他家的點心還是不錯的，吃這個吧。難得來上詹樓開開眼，何必計較這些呢，我剛剛聽說等一下有比試。”玄空推給聞菜兒一盤點心。

聞菜兒真的很想拒絕，可看到玄空面不改色吃著點心的模樣，倒是有些猶豫了，拿起一塊點心吃著，眼里閃著一絲贊賞。

這分明就是一品齋的點心，這一路她吃的都是一品齋的點心，對這個味道是絕對不會認錯的，這個人是什么時候掉的包？

歐陽靖看到兩個人都不打算離開，好好的飯局，他又不能只是看著，可那菜著實難吃，將手伸向自己身旁的點心，試探著咬了一口，眉頭緊皺，比剛剛的菜還難吃，聞菜兒是怎么吃的下去的？

聞菜兒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過，假意沒有看到歐陽靖越來越難看的臉。

“什么比試，看來咱們來的很是時機，謝靖王這頓飯了。”這里就他們三個人，聞菜兒也沒有什么顧忌，直接喊出了歐陽靖的封號。

“一點小事何足掛齒。”歐陽靖搖頭說著。

卻發現聞菜兒并沒有看他，而是在跟玄空低著頭小聲說什么，眼含溫柔帶著一絲絲的羞澀。

歐陽靖瞬間握緊了自己的手，緊了緊最后才松開。

“上詹樓每月底都會舉辦一次比試，贏得人就可以將名字刻在上詹榜上。”玄空給聞菜兒解釋著，倒是真的對這個比試很感興趣。

“每個月都舉辦，那榜上的名字豈不是很多？”聞菜兒驚訝，這上詹樓她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可卻不太了解具體的情況。

聞家崇尚武力，對這些文人墨客的彎彎繞繞并不是很感興趣，僅僅只是知道的程度。

“非也，每個月都舉辦，但是最后一名要跟上個月的魁首繼續比拼。一年就只有一個名額罷了。”玄空耐心的解釋著，倒是很給面子。

“這么嚴苛，堪比考取功名了。”聞菜兒話里有話，明明是恭維，可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在諷刺一般。

“開始了，去看看吧，要不要順便摻合一下？”玄空看著聞菜兒的男子裝扮來了興趣。

說起聞菜兒男裝的模樣，倒是英姿颯爽，頗有些女將軍的意思，只是差了點狠辣。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我能拿個第幾回來。”聞菜兒點頭。

眼里躍躍欲試的樣子。

“那就都一起去吧，我奉陪。”歐陽靖率先起身，一步當先給聞菜兒帶路。

聞菜兒愣神，歐陽靖倒是沉得住氣，到了這會竟然還沒露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