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手牽著手還沒有走到家門口就聽見了一片吵鬧,隱約還有罵聲。
陳曉連忙拉著丁小漫進門,一推開門陳曉和丁小漫驚呆了,此時此刻陳母正和一個不知名的婦女打架,兩個人互揪著對方的頭發不放,就仿佛像兩只發了瘋的母雞在互啄。
院內也堆滿了人,村民想拉架,但奈何戰況激烈,都不愿上前,生怕自己被牽連。
陳曉二話不說就上去拉開兩人,陳母見自己的兒子來了,底氣仿佛更足了些,抓的那個婦女哀嚎連連。
就算被拉開了陳母嘴里也在喊罵著。
聽了半天丁小漫總算有了點頭緒,原來是來投奔的,卻不知為何鬧成了這樣。
她記得前世大約在一年后陳大伯一家才來投奔的,不會因為她的重生,導致事情提前發展了吧?但這也不像啊!這人,她都沒見過。
等陳母罵不動了,看見了在院子里傻呆呆的站著的兒媳婦,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一激靈,甩開自家兒子拉著自己的手,連忙跑過去,左打量,右瞅瞅,看著沒什么大礙才放下心來。
據六子的傳話說小漫可是落水了,但好在救上來的及時,沒什么大礙。
她也暗自慶幸著,不然兒媳落下病根可怎么辦。兒媳婦好不容易才不鬧了,再有了病根她可憐的兒子該咋活啊。
在陳曉他們沒回來之前,隔壁的花大嬸見鬧的不可開交,就去找村長了。
也恰巧在陳母沒有撒潑的功夫,村長來了,村長一到自有威嚴在,大家都安安靜靜,只有那個來投奔來的還在哭天搶地。
她可打聽過了,這陳壯(陳父)一家在村里可是有頭有臉的,大兒子當兵去了,小兒子也學了技術,家里條件也很不錯,她最起碼也是陳壯的表姐,現在遭了難,他還能不管?
也不怕別人戳脊梁骨?只是她好不容易到了家門,還沒見到陳壯就被她老婆羞辱了一頓,這個氣她可不受。
花大嬸叫村長的時候,村長還正在逗弄他養的小鳥,等著吃飯呢!就被花大嬸給請過來了,在路上花大嬸還說了事情發展的大概。
陳家兒媳落水,陳母就提前從地里回來給兒媳燒熱水洗澡驅寒,她閑來無事就去嘮嗑,陳母燒了好幾回,結果沒等到兒子兒媳回家,卻等到了一個撒潑打野的婦女,還自稱是陳壯的表姐,說家里落了難,來投奔來了。
咱們誰不知道陳壯是被家里趕出來才在我們村立戶的,跟那邊都斷了,這不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村長聽了一腦門無語,這種事還要他去,他又不是家庭調解員,但看在上次陳曉幫他們家修門的份上能幫就幫一下吧!
已經到了傍晚,太陽西垂,下地的人也都準備回家了,陳父也和別人一樣回了家,誰知,家里還有一場惡戰等著他。
等村長來了后,開始調節,就問那個婦女,“你從哪里來?”“你說你是陳壯的表姐你可有什么證據?”“陳壯原本不是我們村的人,你可知道陳壯是怎么來到我們永河村的?”“你說你家里落了難,你家里就真的落了難?落了難后,家里就剩你一人?其他人呢?”,村長果然不愧為村長,問了一串串問題嘴皮就不帶停的,跟說書的一樣。
那婦女本想回答愣是沒插上話,還被問的一愣一愣的。因為村長的加入,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見著人越來越多,那婦女有點膽怯,說實話她的確是想來撈點好處的,人多鬧得大對她也有利,但她也知道她畢竟是個外人,來到別人村鬧事,也怕群體而攻之。
但又一想,她家里人也還在等她的好消息呢,她可不能讓他們失望,這次不弄個十幾塊錢她堅決不走。
雖然院子里吵的不可開交,丁小漫還是被陳母推到了她和陳曉的新房,里面正熱騰騰的放著一大盆熱水,把她推到屋子后,陳母出去又參加戰斗了。
丁小漫哭笑不得,她很開心在這種關頭她婆婆還能想到她的身體,但是這也太逗了吧!
這件事情她前世只是聽到過一點,最后好像是被她公公給趕出去的。
既然如此,沒她的事,那她就安心的泡個澡吧!
陳曉看見自己媳婦遠離了戰場,也聽周圍的人議論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和村長商量了一下,把一眾閑雜人等請回了家,只留下了花大嬸。
陳父遠遠的望向家門,看見一幫幫人出來,以為家里發生了什么事,嚇的不行。
結果一進家門就看見了陳翠花,氣得直接拿起大門口后的掃把,沖過去打,陳翠花一看見陳壯也是臉色一變,又看見他拿起了掃把也是嚇得趕快從地上爬起來,一個追一個逃,這才是滿院子的雞飛狗跳。
村長,陳母,陳曉,花大嬸,呆住了。
陳父在眾人眼里可是個好脾氣,老實巴交的,不要說和別人吵架,連急過眼都沒有,一向都是和藹又親切,連陳母也都是第一次見陳父這個樣子,也驚的不輕。
追到后面陳翠花也是破罐子破摔,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就跑到那個村長背后躲著,陳父想打又不敢打。
院子里的聲音太大,丁小漫也都沒有好好的泡個澡,就匆忙洗好出來了,門雖然扣著但她也怕個萬一。
誰知她剛出來就看見陳父追著那個婦女的場面,頓時知道為什么上輩子陳母都不愿提起這件事,原來是陳父戰斗力爆棚啊!若非親眼看見,說了她也不信。
因為陳父的表現讓心存僥幸的陳翠花徹底絕望,看來她是要不到錢了,幾十年沒見,她以為他能忘了,能看淡一點,看來是她失算了。
于是她又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到,“陳壯啊姐姐對不起你,姐姐當初不應該鬼迷心竅把你養的狗給賣了,不應該啊!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能原諒姐姐嗎?”
陳父表情松動了一下,陳翠花看有戲,哭的更慘了,“姐姐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姐姐吧!姐姐家今年遭了難,家都被洪水沖跑了,實在過不下去了啊!你可憐可憐姐姐,借給姐姐一點錢吧!”
陳父上下打量了陳翠花,陳翠花比他大五歲,但看起來竟比他媳婦還顯年輕,衣服穿的也不賴,補丁也都沒有,鞋子雖然也臟,但好像還是皮子的,這像是窮的過不下去了?
陳翠花看陳父用審視的眼光看自己,慌的連忙做保證:“弟弟你放心,我就借20塊錢,等穩定了我一有錢就給你,不然我沒地方住,就只能住你家了。弟弟我知道你心善求求你救救姐姐吧!”
丁小漫在旁邊看的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么親戚,倘若不給她借錢,反而還賴上自己家了,是自己家的不是了。
只見陳父,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陳翠花以為他答應了,就聽見陳父說:“家里房間挺多的,還有空房間,我也沒錢借你,你就在這住下吧!但前提說好也不是白住,以后你就跟著我下地,雖然掙的不多,但也足夠吃的了。”
陳翠花臉色一僵,這這這不是她想要的啊!“我才不要住這里,我還有一大家子在等著我回去呢!”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
陳父又道:“既然如此,我也沒有錢可以借你,我家老二也剛成親還欠著外債,不如這樣,你借20塊錢給我,我一有錢就還你。”
丁小漫心中暗嘆自家公公老奸巨猾,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到了最后,陳翠花又是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地上打滾哭窮,但再也沒有人理她了,她也只能趁著夜黑灰溜溜的跑了。
丁小漫想她還是臉皮薄,要是臉皮厚一點,非得蹭頓晚飯才能走。
陳曉拿出了今天丁小漫在縣里買的面條讓陳母做給大伙吃,村長和花大嬸推辭不過也就吃了,這年頭面條可是個好東西。吃飽喝足后笑呵呵的回家了。
等丁小漫躺在床上了才想起來還沒有告訴婆婆公公自己懷孕了,就想和陳曉商量一下,結果陳曉摟著她不肯撒手,像只小狼狗般,用鼻子使勁地嗅來嗅去,丁小漫推也推不開,只能無語望房頂,想起了出院之前陳曉當著她的面問醫生的話,醫生的回答是,在胎還沒坐穩前,不能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