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咱不打姑娘的主意,你如今年庚幾何?可有妾室?”
“妾室?”微生玨因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眉頭微皺,目光冷冷的掃過梅姐,“本公子絕不納妾,請回吧。”
“公子,你不過小小年紀,話不能說得太滿。”
這梅姐被一瞪,嚇得心肝都哆嗦,眼前的少年長身玉立,有她從未見過的絕色容貌,要是她年輕個十幾歲,哪里輪得到別人?
“我乃國師弟子,爾等若不聽我命,該當何罪?”
練輕舞聽了這話只覺不妥,微生玨在這里宣告自己的身份,不出半天,定會傳遍闕城關。
她輕輕掙扎,換來那人有力而溫柔的環抱,她放棄了,安靜的窩在他的懷里。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嗅到了一種清冽而又好聞的氣息。
“國師弟子?”梅姐眼睛一亮,“那就更要討幾房小妾,為你師傅爭光啊。”
練成兵在一旁看著和妹妹抱在一起的微生玨,雖然還是有些不順眼,不過這個妹夫還是不錯的,聞言冷聲嗆道:“媒婆,你沒有好心,只想著錢,是想吃一拳頭?”
“練公子,您這就不厚道了,令妹是千金大小姐,可,怎么也不是溫香軟玉,說不來輕噥軟語,國師弟子本就尊貴,左擁右抱,豈不是更好?”
練輕舞靠在那人懷里,恨得直磨牙根,要不是場面太過尷尬,她哪里還能忍著一句話不說?
“你不過一個媒婆罷了,怎么說話這么……”練成兵話說到一半被人拉住,憤憤的別過眼去。
“我說過我是國師弟子,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劇烈撕扯的,尖銳的疼痛已經離他而去,微生玨臉色好了不少,重又戴上面具,目光冷冷一掃。
“別呀,公子,練姑娘是我們這里最好的姑娘,可其他姑娘也不錯,就比如說王府的大小姐,還有汪家的姑娘,那都是個頂個的好。”
端著托盤的店小二正巧聽到這話,這個梅姐,竟然還想把自己的心上人介紹給這位公子?
他輕輕地把托盤放下,過來打了個招呼:“對不住了三位,小的,這就把她們趕出去。”
“哎喲喂,你這店小二好不知好歹!”
梅姐哪里忍得了這口氣?立刻大聲嚷嚷起來。
覺得有好戲看,練輕舞在微生玨胸膛輕推了兩下,那人終于把她放開,又對她望著,她幾乎能看見滿目星光。
“你畢竟是女子,還是已出嫁的人,你這么著圍在兩個男人身邊,要是讓你夫君聽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店小二這時已經和梅姐杠上,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今天失去了這份工作,也不能任由她把汪家女兒說給別人。
“今日我們是來你們這酒樓吃飯的,為了吃這頓飯可都給過銀子,你今天識相點就別耽誤我說媒,不然你這地方名聲臭了,可怪不得我。”
馬大娘子又擠到最前來,伸著食指直戳店小二腦門。
“馬大娘子,你這又是何苦?”店小二在這做的時間長了,八卦倒是知道一堆,“雖然不知道你是被退婚了以后才來做媒人的,你瞧瞧你現在這樣,也難怪那位相公退婚了。”
練輕舞只覺得,這場吵鬧會越發不可收拾,忍不住搖頭,早知如此,何必進這酒樓來呢?
“我們走吧。”
微生玨本就不喜歡熱鬧地方,更別提聽別人吵架說嘴,見練輕舞搖頭,心里松了口氣。
“好啊,我們走吧!”練輕舞說著,順手撕下最后一條鴨腿,扔了銀子在桌上,“多的就不用找了。”
話音剛落,三個人就跳窗走了,留下一群媒婆和店小二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人都走了,我還能給誰說汪姑娘的好處去?”梅姐也生氣,對著那空蕩蕩的窗臺一望,知道自己沒那本事,也就作罷。
“梅姐來吃飯,自然會好好招待。”
那三個人走了,店小二也是吃了定心丸,就把方才所發生的事情隔過去,生意既是能做,哪里有不做的道理。
“人都走了,我在這吃什么?姐妹們我們走。”
“你們!”
望見媒婆們下了樓,也不見她們解銀子,掌柜的氣憤不已,卻也沒話可說,自己一雙兒女都到了年紀,就當是給了媒人面子。
“姐妹們今日都累了,各自散去吧,改日梅姐請你們吃頓好的。”
“梅姐這話說的,改明個啊,姐妹請您吃頓好的才是。”馬大娘子最會說嘴,連忙接話茬。
“好,那我們姐妹幾個可就說定了,今日暫且一別。”
梅姐點頭,徑直往僻靜處走,彎彎繞繞的,一直進了淮山。
“你說,微生玨當眾除下了面具?”
這時候的梅姐除去了頭上的釵環,除了身體略胖,倒能看出一絲清純來。
“是的,教主,屬下看得清楚,確實如您所說,生得眉目俊朗,最容易招蜂引蝶了。”
“哦?只要他敢,我們就給他好生說道說道,闕城關不大,給你一天時間,你知道該怎么做。”
“是!”
“對了,最近還有什么事兒沒有?”
梅姐心頭一動,不知道那所謂的圣旨算不算一件事?
“有還是沒有?”那教主有些不耐煩,貌似要轉身。
“沒有沒有,屬下告退。”梅姐一下就慌了,連連說道。
“滾。”
“是是是,屬下這就滾!”
梅姐再從那兒出來,出了一身汗。
練輕舞在酒樓縱身一躍,只覺得要把剛吃的各種腿都給顛出來,咳嗽了一聲,忽然感覺在她前面的微生玨有些不對勁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被那人摟過,練輕舞看著他就覺得心中有些異樣,她落了地,第一時間去抓人。
人是抓到了,她才發現自己手上的鴨腿全都蹭在了人衣服上,微生玨雪白的衣擺上,頓時出現了腿狀的油漬。
“輕舞賢妹實在對不住,愚兄不是故意要……”
練輕舞想到方才情景,只覺得臉上發燒,連連擺手:“可千萬別說了,我知道事態緊急,沒事的,沒事的。”
練輕舞說著就繞過他,自己走在最前面,跟在后頭的微生玨一聲嘆息,他那時軟玉溫香在懷,簡直就想直接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從沒有和女子如此親密接觸的微生玨,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