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醉香樓在花凝雪冠絕天下的舞技的帶動下,名聲越來越響。絡繹不絕的商賈權貴,把醉香樓的門檻都要踏破了。在又一次的成功表演后,看在那剛進口袋數量可觀的銀子份上,花艷娘終于點頭應允,讓凝雪她們三人出游一日。
于是,在一個風輕云凈的日子里,在京城郊外風景秀麗卻鮮少有人經過的陽澄湖上,三個絕色女子出現在一葉小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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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龍府,傲龍居,莊嚴華麗的議事廳內。龍天熙左手支額斜倚在主位的華麗躺椅上。金黃色的錦衣稍微褶起,金線紙扇收在右掌心,大拇指輕敲著扇柄。
“參見三皇子!”一名侍衛在管家林叔的引領下,踏進廳堂,躬身行禮。
“查得怎么樣?”
“稟三皇子,花凝雪的貼身丫環名叫葉子雙,半年前從外地來到京城,被住在京城北郊破廟里的一對徐老夫婦收留。葉姑娘頭兩個月在京城食肆里做幫工,三個月前來到醉香樓當花凝雪的貼身丫環。破廟中還收留了五六名孤兒,這個月徐老頭染了風寒,一直臥病于床,現在那一大家子全靠葉子雙的月錢為生。”
華麗躺椅上的男子若有所思的輕撫下巴,示意面前的男子繼續匯報。
“葉姑娘的月錢很高,而最近每月更是以雙位數遞增。最近她正請人在修繕破廟。”
“她來自何地?”冷冷的聲音插進來。
“屬下暫時還沒查到。”那侍衛見主位上的人俊眉輕蹙,額上不由得一冷。頓了一下,見那俊眉又舒展開了,才又開口:“不過,屬下查到另一件事。三皇子,請過目!”同時雙手奉上一只青龍玉墜。
“這是花凝雪身邊的一名近身侍從洪劍飛一年前在江南一家當鋪所當。”
龍天熙端詳著手中的翡玉,薄唇微掀:“很好!把這玉墜送到太子府,就說是本皇子提前送他的生辰賀禮。”
“另外,盡速查出葉子雙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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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樓的二樓東側議事廳,花艷娘與葉子雙各自端坐在一張紅木茶幾的兩邊。
花艷娘端起一杯紅茶淺嘗一口,才淡笑著開口:“雙兒,這個法子真妙,這十天的進帳比上次又整整翻了兩倍。”
依然涂得全身黑乎乎,而且一邊臉還布滿雀斑的子雙,朱唇掀揚,毫不掩飾那自得的心情。
葉子雙與其它丫環不同,她與花當家簽的不是終身契約,而是一年一簽的一年約。明為花凝雪的貼身丫環,實際卻是花當家的得力助手,不但參與決策醉香樓的營運,更親自教授花凝雪獨步天下的絕妙舞技。
“子雙,你是在哪里學來的舞技呀?我老婆子一生在舞場打滾,卻從未見過這樣新奇的舞姿。”
“花大娘,這可是我的秘密哦。嘻嘻。”子雙抿嘴輕笑,那嘻皮笑臉的樣子,再配上那副黑炭般的模樣,相當怪異。
“我說子雙,你就不能把自己弄得稍微順眼一點嗎?看看,膚色暗沉也就算了,還點那么些個色斑雀斑的?真是慘不忍睹!”艷娘盯著子雙的臉,怎么看怎么別扭。
“唉,丑點就丑點吧,反正我身邊又沒有個像張叔那般威武的男子漢盯著。”
“你個死丫頭,敢開老娘玩笑,看我不剝了你這身黑皮!”花艷娘氣急敗壞的追著子雙打。
子雙皮皮的笑著,一溜煙就跑出了議事廳。三個月的時間,她們已經像親人一樣熟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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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樓練藝室。
當子雙氣喘吁吁的推開門時,凝雪和小洪正在練著一首新曲。一人撫琴,一人淺吟低唱,歌聲婉轉動聽,讓人神迷心醉。
子雙趴在門邊喘著氣,一邊雙眼還猛瞧著外面,見沒有動靜才呼出一口氣。天啊,每次提起張叔,花大娘就翻臉比翻書還快。偏偏她就超喜歡捋虎須的感覺。嘻嘻……
終于練罷一曲了。秀逸的小洪優雅的移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嬌柔的凝雪轉過頭看到子雙滿頭大汗,平素軟糯的聲音難得提高了一點:“天呀,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嗎?非得用跑的?”
“親愛的雪兒,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粗魯了!一定是跟某人學舞時不小心把不應該學的都學會了。”帶笑的調侃聲來自于已施施然吃著蘋果的小洪。
“雪兒,記住,溫柔嬌弱是你的本色,不能受別人的影響。唉,一定是因為這段時間我不常在你身邊的緣故了。你這段時間多數在練歌,對吧?啊,你這個罪魁禍首,把溫柔的雪兒還我!”緩過氣的子雙不甘示弱的撲向那端坐一旁的小洪。
凝雪看著兩個扭纏在一起的好友,也不禁笑了。說真的,她也覺得自己有些改變了。不再像以前一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大聲,遇事只懂得哭,現在不僅樂觀多了,也大膽多了,的確是受這兩位密友的影響了。不過,是好的影響呢。想起幾天前在陽澄湖的游玩,不由得抿唇輕笑,如果是以前,打死她也不敢如此放肆的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