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堇于恐怕……快要不行了，啊～”莫堇于剛要說話，有一波地陣痛襲來，莫堇于感覺自己的腹部像是被人拿棍子使勁鞭打一樣，又覺得腰部的骨頭像是被拆開折斷了一樣，陣痛真的很難熬，有什么東西想要向下涌，“阿婆，我……我是不是要生了？啊～”

一直守護在莫堇于腿邊的閆阿婆，此時趕忙掰開莫堇于彎曲的雙腿去查看情況，“孩子，等會兒再疼得厲害的時候就使勁用力，嘴巴閉起來千萬不要大喊，深吸一口氣，然后用力！”

閆阿婆在閆家村給人接生過，焦灼而又耐心地告訴莫堇于如何用力。

“啊～”陣痛再次涌來，這次似乎真的有什么東西想要沖出去了，莫堇于喊了一半的嘴巴緊緊閉起來，雙手抓緊床褥，用盡全力，“呼～”好像陣痛又消失了。

“不要急孩子，生孩子沒那么快出來的，你還得再努力，咱們爭取這次成功！”閆阿婆繼續鼓勵莫堇于。

“啊～”再一次的陣痛來襲，莫堇于這次又拼了全力，雖然她真的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快了，快了堇于，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再努力一下，這次不要太過用力，能聽到阿婆說的話嗎？”閆阿婆頭上的汗也不少了。

“能……阿婆，求您一定要讓孩子平安。”莫堇于氣若游絲。

“啊～啊！”堇于借著陣痛涌起，又用了力，只不過這次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孩子，用力再用力，孩子頭已經快出來了，快再用力！”閆阿婆催促到。可是莫堇于真的真的沒有力氣了。

“堇于撐住，用力，不然會把孩子憋壞的！”閆阿婆一句話，激起了莫堇于母親的本能，拼著最后一點力氣，再次用力，閆阿婆雙手托住孩子的頭，借著堇于用力，緩緩將孩子從母體拉了出來。

莫堇于累得閉上了眼睛，閆阿婆用備好的剪刀將臍帶剪開。孩子渾身青紫，身體蜷縮，也不哭，閆阿婆急了，照著孩子屁股狠拍了兩下，“哇～哇～哇”哭了，孩子哭了，閆阿婆心里的石頭落了一半。

是個男孩，閆阿婆交給等待一旁的丹桂去包裹好。

接下來，便是另一個孩子了。那個胎位不正，頭朝斜上方身體有些橫臥在母親肚子里的小家伙了。

秦幼菡也莫名地跟著緊張起來，她知道胎位不正的嚴重性，尤其還是橫臥位的胎兒，堇于，你一定要撐住！

丹桂將包好的小嬰兒送到外面，榮伯給小家伙兒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在母體內被憋得久了一些，沒有其他問題。不過這也說明，另一個孩子似乎比大家預想的還要糟糕。

莫堇于再次被陣痛折磨地醒過來，整個人有些恍惚，但是痛感是真的存在。

“阿婆～我……”莫堇于喊著閆阿婆。

“孩子，你腹中懷了雙胎，剛剛已經娩出了一個，還剩了最后一個……”閆阿婆不得不告訴莫堇于實情。

懷了那么長時間，到最后要生了才知道自己腹中是雙胎，雙生子嗎？去一留一嗎？莫堇于此時突然崩潰大哭了起來。

“堇于？！”秦幼菡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傻孩子，千萬哭不得，血崩了就壞了！”閆阿婆焦急地想要去阻止，可是她也束手無策啊。

“莫堇于，你給我閉嘴，雙胎怎么了？我看誰敢動他們，連你都不行！”秦幼菡也急了，直接站起身上前去制止。

“啊！”正在大哭地莫堇于突然又喊了起來，喊聲似乎比剛才更痛苦。

“阿嬸兒？”秦幼菡嚇了一跳，再怎么著她還只是個未出閣的丫頭，兩世經歷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別怕，堇于事到如今，阿婆也不瞞你，你腹中剩下的胎兒，胎位不正，很難順產，阿婆接下來要幫你糾正胎位……你，可能撐得住？”莫堇于自來到現在，都從沒提起過她的親人，甚至孩子的父親也沒有提起過，所以，能給莫堇于真正做主的人只有她自己。

“堇于別怕，有我們在，一切都會好的，一定要撐住……”秦幼菡一邊鼓勵莫堇于忍不住哽咽了。糾正胎位，雖然她不曾經歷過，但是看剛剛的情形，只怕只會更痛苦和兇險吧？她不敢去想，萬一孩子和母親，哪一個……

“小姐，堇于不怕，堇于只是怕會給小姐招來禍端。”莫堇于不再大聲哭泣，無論雙生子是否真的不詳，可懷胎十月，都是骨肉，母愛的力量使她堅強。

“屁話！每一個生命都有活著的權力，誰再提雙生不詳，去一留一，我第一個不應！”秦幼菡真的搞不懂這些古人的思想，生死關頭，氣得秦幼菡只想罵人，罵第一個說雙生子不詳之人。

“嗯……！”莫堇于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