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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費老漢

  • 白玉應無暇
  • 阿迷也
  • 2323字
  • 2019-05-21 23:53:02

“得得得得得……”地馬蹄聲在羊腸小道間尤其明顯。

沈非拉緊韁繩,狠狠抽了一鞭馬屁股,馬兒又撒歡跑了出去,趕了一天的路,一邊是成片的樹,一邊是蒼茫地荒野,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得趁著天徹底黑下來前找個歇腳的地。

老天還是厚愛沈非的,在馬兒精疲力竭罷工之前,沈非的眼前終于出現了點點星光,“吁~~~”沈非勒緊韁繩,他順了順馬兒脖子上的毛發,“赤風,真棒,待會喂你吃肉。”

赤風高興地嗷嗷叫,赤風是他養了七八年的純血馬,四肢結實,跑跳速度都很驚人,跑了一天,除了喝幾口水,就沒有吃過東西,估計累壞它了,這會顯得有些懨懨地,沈非拍了拍它的頭,拉著它往前方像是村寨的地方走去。

“叩叩……”沈非站在一個小院門前,手放在門上還沒落下,就“咯吱”一聲從里面被打開了。

“有事?”一個弓著背的老漢出現在沈非的視線里,背彎得太厲害了,如果不是老漢仰著頭看他,沈非都看不到他的眼睛,月下一片清輝,勉強能視物,沈非看到了老漢的眼睛,讓他驚訝的是,眼前老漢的眼睛竟然是閉著的。

沈非看著老漢的眼睛,試探地叫了一聲,“老伯?”沈非在他眼前小幅度地揮了揮手,這能看見嗎?

老漢冷眼看著沈非,知道門外的年輕人在懷疑他是不是瞎子,他只哼了一聲,聲音很小,輕微不可聞,老漢又重新問了一遍,“有事嗎?”

聲音渾濁又沙啞,像是喉嚨里卡了幾十年的痰沒有吐出來,沈非當著老漢的面抬起手挖了挖耳朵,這聲音讓他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老漢問了第三次,“有事嗎?”聲音里已經有不耐煩,這年輕人還真當他眼瞎嗎?老漢想著在夜色中睜大了他的眼睛,他只是人黑眼睛小,到了晚上容易被人誤會是瞎子。

沈非被老漢這一睜眼嚇了一跳,嘴里的話脫口而出,“你不是瞎子!?”

“我當然不是!”老漢也懶得跟他廢話,還不如回去喝口酒就睡覺,退后一步,就要關門。

沈非手擋在門前,“哎,老伯,賞口茶喝。”

“茶?”老漢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時他低著頭,視線放在了沈非的鞋子上。

北興國尋常百姓家的鞋,都是麻編的,也有絲織,緞制的,要是家里窮得揭不開鍋的人家,都是直接用蒲草編的,草鞋,蘆花鞋是窮人家最常見的了,貴胄之家的鞋,鞋的材質多是牛皮或黑革。而眼前沈非腳上的這雙鞋,哪怕天再黑,老漢也能看出這鞋跟他日日穿得那雙不一樣。

老漢瞇了瞇眼,背彎得更低,看清楚了沈非的鞋,老漢表情微怔,思索一番,他慢慢松開了門上的手,退到一邊,啞聲道:“公子進來吧。”

語氣明顯變了,恭敬謙卑了不少,沈非沒有表現出什么驚訝,這在他意料之中,他抬腳邁進了老漢的小院子。

老漢顫顫巍巍地去廚房給沈非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公子,喝水。”

沈非仰頭喝了一口水,“老伯,這是什么地方?”這地界,沈非架馬跑了半天都沒跑出去,沈非低頭皺著眉,“老伯,你坐著你坐著。”也用不著時時刻刻都給他鞠躬,他慎得慌,而且跟他說話還要仰著頭,沈非低頭也看得累。

“老伯,怎么稱呼?”

“姓費。”

沈非點頭,“我姓溫,”沈非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實話,“費老伯,這里是哪里?”

費老漢雙手交握放在雙膝間,坐在馬扎上縮成一團,他抬眼看沈非,“公子是來干嘛的?”因為大家都坐著,這次費老漢不用費勁仰頭說話。

“家中兄長托我來曳烏尋人。”沈非沒有多說。

“這里就是曳烏了。”費老漢沙啞地聲音響起,無端地讓沈非頭皮發麻,“這里是曳烏?曳烏這么荒涼?”

費老漢低笑一聲,“曳烏以前并不是這樣的,你今天一路走過來,是不是看到了一個很奇怪地現象,”沈非似懂非懂地點頭,今天他一路過來,有林地有荒野,費老漢看著沈非恍然地樣子,從桌腳下摸了一把煙槍出來,沈非覺著應該是個老寶貝,似乎用了挺久的,天黑沈非也看不出是什么樣的,他看著沈非,“我吃兩口煙成嗎?”

沈非緩慢地搖了搖頭,“您隨意。”就是介意,沈非也只能忍著。

故事和煙酒最配。

沒有酒,有煙就夠了。

“百年前,北興南魯初開戰,”百年前?沈非掐著手指頭算了算,這應該是他皇太爺爺明元帝了。

“戰爭一起,遭殃的是北興邊境小城曳烏城,本是北興地界,南魯卻想占為己有。”

“南魯趁羅保將軍大傷未愈,兵盡糧絕之時,一邊放火燒山,一邊帶兵攻城。”

“那一戰,羅家軍全軍覆沒,也沒能守住曳烏,但兩國經此一戰,也元氣大傷,休戰了好些年,直到三十年前羅放將軍領兵。”

“羅放是不是羅保的兒子?”是了,羅保,羅放,放眼北興,有誰不識。

費老漢點頭,表情陶醉地吸了口煙,“是啊,說起來羅放我也認識呢,我當過他手下的兵。”

“羅放那時候只能當個跑腿的小兵,我好歹還上陣殺過敵……”

沈非出聲問,“后來呢?”

“后來啊,”費老漢拿手上的煙槍指了指院門,“你今天看到的林地就是羅放將軍命令他手下的兵栽種的,每年不打戰的時候,就是種樹的時候。”

“可惜,他們空閑的時間不多。”說到這個,費老漢是真遺憾,這幾十年來,南魯國一直在耗著北興。

想著,費老漢低嘲一聲搖了搖頭,正因為如此,他才在這里……

費老漢這話讓沈非以試到一個問題,“你這離羅放的羅家軍很近?”

費老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懷疑地看了他兩眼,“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沈非不想知道什么,這話只不過是他下意識就問的,他問了費老漢另一個問題,“你這離溫家米鋪近嗎?”

“溫家米鋪?”費老漢疑惑,這個名字他怎么沒聽過。

他搖頭,如實相告,“沒聽說過。”

“啊?”沈非呆了,他意識到自己忘了問溫符,他想當然地以為溫家的產業都帶著“溫”字,溫符的地方產業名字都叫啥,他除了知道楊家堡的鋪子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沈非沉默半晌,以死馬當活馬醫,說了楊家堡的米鋪名i字,“東坊谷聽說過嗎?”

這次費老漢點頭了,“有點遠,坐牛車得有三天路程。”

這不是問題,“我可以騎馬……”

!!!說到這個,沈非意識到另一個及其重要的問題,他手腳麻利地站起身往院門外跑,“我的馬……”

“有馬應該半天就到了。”

沈非苦笑,他的馬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渴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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