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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浣月的戲精演技

第二日一早,父皇來了詔諭,要見她。

浣月梳洗打扮完畢之后就去了龍騰宮。龍騰宮里燃著龍萏香,這是浣月幼時最熟悉的味道。天帝因?qū)m內(nèi)長燃龍萏香,衣袍總會沾染其香味。而他又常去綾宮陪伴綾妃母子,又常將浣月抱在懷里,是以浣月身上總是會沾染龍萏香。

以前的浣月特別喜歡這個香味,因?yàn)槟鞘歉赣H的味道。而現(xiàn)在的浣月,卻覺得這個香味,對于自己來說,陌生如此。

她一臉淡然的走進(jìn)龍騰宮,裙擺搖曳,步步生香。這姿態(tài)像極了綾妃。一些老宮人見到浣月,一晃眼都以為是綾妃又回來了,個個都有些愣神。

浣月穿過紗簾,來到書房。她見她的父皇正負(fù)手背對著她,頭發(fā)已有些許花白。“父皇。”她恭敬的行禮道。天帝聽到她這一聲,有些遲疑的回頭,他眼圈泛紅,聲音微微顫著,“平身吧。”浣月站起來,平靜地抬起頭,看著天帝。

天帝見她生的和她母妃特別像。眉眼之間不經(jīng)意透露出的天真無辜,身姿步態(tài),不算高的個子。這些都讓他想起了當(dāng)年那個永遠(yuǎn)眉眼含笑的女人,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可是她終究還是離他而去了,留下了一個被算出有兇煞克星命的孩子。

他不敢拿他的江山和闔宮人地性命開玩笑,但是,真正的,他潛意識里最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命。

他又思量道,今早淑謙來哭訴,說她被浣月欺負(fù)了。他雖不信以淑謙的性格能被旁人欺負(fù)。可淑謙哭的眼圈都腫了,他也從未見過這個女兒如此。他這才叫浣月前來,想看看這個許久未曾謀面的女兒,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神情步態(tài)像極了綾妃,又想起這個女兒受的苦,他一時心軟,不知該怎么開口。

“不知父皇今日叫兒臣前來有何事?”浣月淡淡問道,語氣里有些倔強(qiáng)。天帝慢慢回神,“噢,今日叫你來,是想問問最近可還習(xí)慣?下人們伺候周到嗎?”他低聲問道。

“回父皇,說實(shí)話,兒臣并不習(xí)慣。兒臣一個人慣了,現(xiàn)在突然多了些人伺候,很是不習(xí)慣。”她恭聲道,略顯疏遠(yuǎn)。天帝愣了愣,又道,“慢慢來,會習(xí)慣的。”

“對了,夏燁回報,你不愿意重修綾宮。我知你這些年住慣了,可是這綾宮年久失修,還是修一修為好。你住的也能安穩(wěn)些。”天帝又道。

“父皇,兒臣這些年,每年都會自己修繕綾宮,打掃綾宮的各處各落。所以綾宮住的安穩(wěn)得很。實(shí)在不必再耗費(fèi)人力物力修繕了。”浣月低下頭,聲音有些發(fā)顫,像是一個受了委屈強(qiáng)憋著的小姑娘。

“我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了。”天帝嘆了一口氣。

浣月這時再也憋不住了,委委屈屈道,“這些倒真是不苦,兒臣那時知道自己的命格后,也明白父皇為何會做這樣的決定。但是,兒臣不知道,原來兒臣被冤枉了這么久。母妃也慘遭毒手!兒臣真的好委屈。”浣月紅了眼圈,淚水在她眼眶中打圈,但她忍住了,沒讓眼淚掉下來。

天帝見此很是心疼,“朕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孩子,難受就哭出來吧。”

“母妃走前說過,若我以后一個人過,一定要堅(jiān)強(qiáng)。”她擦掉了眼淚,慘淡一笑,“我沒事的,父皇。我只是替母妃難受委屈,這些年,兒臣能活下來,已經(jīng)很感激了。”

天帝聽此,心頭顫了顫,“你以后不僅能活下來,也會活的很好。”他加重說這“很好”二字。浣月破涕為笑,向天帝行禮道,“謝父皇。兒臣以后一定好好孝順父皇,彌補(bǔ)這些年的遺憾。”

天帝點(diǎn)點(diǎn)頭,看起來心情大好,“以后,和兄弟姐妹也要好好相處,尤其是淑謙那孩子,她從小就嬌蠻。”浣月失笑道,“淑謙姐姐她..哎,兒臣不會計(jì)較的,畢竟她是姐姐,兒臣會忍耐的。”

天帝一聽,眉毛挑了挑,心想,浣月的態(tài)度似是與淑謙說的不一樣。聽她的語氣,不像是她欺負(fù)了淑謙,倒是淑謙欺負(fù)了她。也是,她剛剛...重為公主,她剛剛表現(xiàn)出的隱忍和堅(jiān)強(qiáng)也不像是裝的。哎,難為她了,小小年紀(jì)就如此。

天帝還是想將事情弄清楚,不能只聽淑謙的一面之詞。他問道,“昨日,你和淑謙...到底怎么了?”浣月有些為難地開口,“淑謙姐姐昨晚來看我。我因已經(jīng)睡下,所以起身慢了些。她...”浣月頓了頓,“是兒臣去晚了,惹姐姐生氣,所以姐姐責(zé)罰了兒臣的侍女。但她因不敬母妃,所以我想讓她的母妃道歉。不過還好,姐姐最后還是很誠懇的道歉了。”

“她自己去的晚,你起身慢了些,那又如何?她是姐姐等你有何妨?懲罰你侍女做什么?還有,她怎么還敢對你母妃不敬?”天帝疑道。“因?yàn)?..姐姐要坐綾宮的主位,我侍女?dāng)r著不讓坐...而后她還是坐了,是以對我母妃不敬。”浣月喃喃開口。

“之后呢?”天帝繼續(xù)問道,心道淑謙這孩子真是不懂規(guī)矩。

“之后...因著我宮規(guī)也是剛剛學(xué)完,許多地方還不甚了解。所以姐姐問我懂不懂規(guī)矩時,對于我向姐姐行禮后,她未還禮,以及她能不能坐主位這些事其實(shí)也有些疑惑。以為是自己真的錯了。而后問了侍女,她深諳宮規(guī)。她說我記得沒有錯。所以我就想讓姐姐遵守宮規(guī),畢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我說話是稍重了些,這是兒臣的不對。”浣月忙行禮,眉頭緊蹙。

“她…是否打了你?”天帝又問道。

“她是想打兒臣,但兒臣攔下了...沒打到。”浣月小聲說道。

“原來如此,那最后,是她自己跪下的,不是你用法術(shù)逼的?”

“是姐姐先向我施壓,我為了抵抗才使用的術(shù)法。后來姐姐可能也是見侍女們都在,皇家姐妹大打出手不太合適,所以就跪下向母妃行了禮。都是我的錯,請父皇不要責(zé)怪姐姐。”浣月急了,眼角冒出幾滴淚來。

天帝聽完前因后果,只覺得淑謙太刁蠻了,還惡人先告狀。這和她說的浣月對她無禮,用法術(shù)逼她下跪完全不一樣。明明是她無理在先。浣月剛被解禁,法術(shù)也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自然無法很好地控制,就算出手重了些,但是也是無心之失。而淑謙的舉動,很明顯都是故意的。而現(xiàn)在,浣月還有意為她開脫,這一對比,浣月不知比淑謙懂事多少。

“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或者有誰欺負(fù)你,父皇給你做主。”他看著浣月,鄭重說道。

浣月道是,又行禮退下了。她出了龍騰宮的大門,看到在外等候的淶兒,浣月擦了擦眼角,嘴邊揚(yáng)起一抹狡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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