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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露線索

  • 美人媚罌
  • 舒碧渟
  • 3049字
  • 2018-11-03 09:31:00

翌日一大早,綰罌與易少默一前一后回到了血琴山莊。

走在前面的綰罌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易少默輕聲說道:“以后我若在莊內(nèi),你不必天天跟著我,回你的南閣吧?!?

易少默什么表情也沒有,只冷冷的答了句“好”,便離開了。

其實他也不想再與她有過多的接觸,她既然無情,他也沒必要再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少見面或許對彼此都好,時間久了,感情便也淡了。

一旁的羽邀見此,心中困惑,他雖不知二人出莊后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從綰罌對易少默的態(tài)度來看,易少默已然失寵,不禁內(nèi)心一喜,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綰罌回溫沐閣沐浴更衣后,坐在梳妝臺前,由青姑娘為她熟練的綰起一頭青絲。

羽邀則站在一側(cè)一五一十的稟告道:“莊主,屬下已查證,曾多番刺殺您的黑衣殺手起先是奉林霸一之命來取您性命,林霸一死后又聽命于蘇紂,而他們真正效忠的主子是灰衣人?!?

“恩?!本U罌早已猜到。

羽邀繼續(xù)說道:“林霸一與蘇紂修煉的邪功雖能令人在短時間內(nèi)功力大增,但卻極其傷身,練成后折壽二十年,這也是灰衣人不自己修煉的原因。之前您命屬下盯著君欣樓,屬下發(fā)現(xiàn)君欣樓表面上雖是青樓,但其實是灰衣人搜集情報的一個據(jù)點。蘇紂自重傷以后便一直藏匿在君欣樓內(nèi),而新任花魁蒼落姑娘曾是他摯愛的妻子?!?

綰罌諷刺道:“每每看著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與其他男人在一起,想必蘇紂的心里也是痛苦萬分吧?!?

青姑娘放下梳子,執(zhí)起一枚別致的薔薇木簪佩戴在綰罌的發(fā)髻上,淡淡的說道:“莊主對他二人下了彼岸情毒,他必是對您心懷怨恨才選擇效忠于灰衣人。既如此,您何不以解藥要挾他暗中助我們除去灰衣人?”

綰罌答道:“蘇紂只不過是灰衣人的一顆微不足道的小棋子,沒了他自有別人代替。何況灰衣人的勢力根基深厚,豈是能輕易連根除去的?”

羽邀疑惑道:“屬下有一事不解。您似乎早就知道君欣樓的不簡單,為何不一開始就從君欣樓著手追查灰衣人?”

綰罌目光幽深的掃了眼羽邀,羽邀當(dāng)即心中一顫,懊悔的單膝跪下:“屬下失言,請莊主恕罪?!?

“羽邀,我向來喜歡你的坦率,你很聰明,我相信你能利用好你的坦率?!本U罌輕輕抬了下手,示意他起身。

“謝莊主?!庇鹧匀幻靼姿鋈魏问露加兴睦碛桑@次是他的疏忽,失了分寸,好在她沒有怪罪。

青姑娘從首飾盒中為綰罌挑選了一副藍(lán)色耳環(huán)帶上:“那莊主接下來預(yù)備如何?連著兩任盟主都是灰衣人的人,他的目標(biāo)顯然是整個武林了,若待他控制了武林,要除去他就更難了。”

綰罌意味深長的冷笑道:“他的野心恐怕不止這么點呢?!?

青姑娘不解:“您何出此言?”

羽邀也不明白綰罌為何這么說:“他費盡心思安排自己人登上盟主寶座,又意欲除去我們山莊,難道不是想稱霸武林嗎?”

綰罌提醒道:“你們可別忘了他曾與朝廷有關(guān)。”

青姑娘與羽邀詫異的對視了下。

據(jù)他們所知,灰衣人在十多年前曾與朝廷有牽扯,但事隔太久,加上十多年前退出朝堂的官員頗多,灰衣人又有意掩蓋了線索,讓人無從查起,但越是查不出,就越證明灰衣人曾在朝廷的分量不輕。

若真是如此,灰衣人的真正目標(biāo)恐怕是朝廷,是夜然王,甚至是整個天下。

青姑娘與羽邀揣測至此,內(nèi)心不免一震。

綰罌看了眼鏡中自己的裝扮,滿意的一笑:“都出去吧?!?

聞言,羽邀與青姑娘紛紛退下。

綰罌反復(fù)思慮了一晚上,忽然想起當(dāng)年跟隨夜宸王統(tǒng)一天下的人中有一位軍功顯赫的大將軍正是復(fù)姓左丘,不知那位左丘大將軍與左丘曲是何關(guān)系。

綰罌起身獨自穿過溫沐閣的溫泉,一路走到一顆大樹下,那樹中間有一個凹槽,不注意看還真不會被發(fā)現(xiàn),她伸手探進凹槽內(nèi)扭動機關(guān)。

片刻后,樹后面的地面下出現(xiàn)了一個密室。

她順著階梯而下,熟門熟路的往里走著,通道兩側(cè)常年燃著火把,照亮了整個密室。

這時,血邀現(xiàn)身于她面前,恭敬的向她單膝行禮。

“他還沒招嗎?”

“是?!?

她徑直往里走去,潮濕的牢房散發(fā)著霉味,左丘曲衣衫破爛的躺在地上,滿臉污垢,面容憔悴,渾身上下掛著血痕,比乞丐還不如。

她笑道:“這幾日過得可好?”

左丘曲未睜眼,一臉的平靜。

“左丘這個姓氏在夜林國很少見,我記得跟隨夜宸王一統(tǒng)天下的將領(lǐng)里有一位開國大將軍是姓左丘的,深得夜宸王器重,只是自夜然王即位不久,那名大將軍便消聲滅跡了,不知現(xiàn)在是否還在世?你對他應(yīng)該不陌生吧?”

左丘曲睜開雙眼,眼里的恨意轉(zhuǎn)瞬即逝。

“你既然是他最看重的家臣,他為何此刻不來營救你,任你自生自滅?還是他早已入土,不在人世了?”

左丘曲冷哼了聲,否認(rèn)道:“我不認(rèn)識什么將軍。要殺要剮隨你,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你已經(jīng)說了。”確定了內(nèi)心的猜測后,她妖媚的笑了,轉(zhuǎn)身離去。

離開前,她對血邀囑咐道:“不用日夜盯著他,他中了磨心毒,根本沒有力氣自我了斷,保證他還有一口氣就行。”

“是?!毖S即尾隨她離開了密室,出了密室后,他又重新隱于暗處。

站在溫沐閣門外的青姑娘見她出來后,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青,告訴羽邀,無論用什么方法,務(wù)必給我查出開國大將軍的所有資料。左丘曲既是他的家臣,那么灰衣人也許就是當(dāng)年那位大將軍,或者是與大將軍有關(guān)的人。”

“是?!鼻喙媚镱I(lǐng)命離去。

有了方向后,再往下查就容易許多了。

不到三日,羽邀便已查到了開國大將軍的資料。

“正如莊主所料,灰衣人就是當(dāng)年那名大將軍。他本名左丘決,是太上王的心腹武將,當(dāng)年左丘曲雖年輕氣盛,卻已是他最信任的家臣,暗中為他培養(yǎng)黑衣死士,守護左丘氏一族。太上王退位后攜著王太后云游天下,常年不回宮,臨行前將左丘決升為了太尉,輔佐夜然王登基,執(zhí)掌軍事,忠心不二,深得新帝倚仗。左丘決重情,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但他夫人命薄,產(chǎn)下一名女嬰后便血崩而逝,因而他對愛女極其寵愛,后來他女兒愛上夜然王,不顧他反對執(zhí)意進宮,最終被夜然王冊為柔夫人,柔夫人驕縱任性,進宮不到半年便投湖自盡了,那事過后他便辭去官職,與左丘曲一起消聲滅跡了?!?

青姑娘追問道:“可查出柔夫人為何自盡?”

羽邀微微搖了下頭:“柔夫人的死似乎不簡單,還涉及到王宮禁忌,夜然王與左丘決都有意掩蓋,相關(guān)之人全在一夜之間失蹤,沒留下一絲線索。不過,當(dāng)年還發(fā)生了一件事,屬下猜測或許與柔夫人之死有關(guān)?!?

綰罌靜靜的聽著,示意他往下說。

“夜然王一共有一女兩子,皆為王后所生,大王子一出生便被立為東宮太子,二王子得封塵王,三公主于十二年前遇刺身亡。而三公主遇刺的時間恰巧是柔夫人死后的第十天。三公主死后,曾服侍過她的侍女、太監(jiān)也在一夜之間全部失蹤。三公主之死與柔夫人之死一樣成為王宮禁忌,沒人敢提起。更奇怪的是,有傳聞?wù)f三公主之死與元家、左丘決有關(guān)?!?

世人皆知:夜林國元家為武林世家,世代守護著一個秘密。

為此,元家每代都需送一嫡女入宮與王室結(jié)姻。

除此之外,元家祖訓(xùn)規(guī)定:元氏一族不得入朝為官,不得參與武林爭斗。

當(dāng)今王太后正是出自元家,而本朝入宮為妃的元家嫡女被夜然王冊為元夫人,雖不得帝王鐘愛,卻也深得帝王敬重與禮遇。

“元家......三公主......”綰罌暗自思索著。

羽邀大膽猜測道:“會不會柔夫人的死因與三公主有關(guān),左丘決因愛女之死加害三公主,此后便與王室決裂?”

青姑娘否認(rèn)道:“當(dāng)年三公主才六歲,如何能害得了柔夫人,左丘決本是良將,不會輕易背叛王室,他又為何要加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主?一定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否則當(dāng)年的王宮不會有那么多人不知所蹤?!?

綰罌眼眸幽深的分析道:“青說的沒錯。如今我們要想知道左丘決的下一步行動就得先查明柔夫人與三公主的死因。王宮人心復(fù)雜,守衛(wèi)森嚴(yán),我們的勢力難以滲透,時間上也來不及,那么查清此事還得從元家入手,我總覺得此事與元家世代守護的秘密脫不了關(guān)系?!?

青姑娘與羽邀深覺有理,紛紛點頭贊同。

左丘決的勢力隱秘而深不可測,一日不除終將成為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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