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虞淵忙活給老夫人治病，幾天之后翟宇雷才在老夫人房中找了個空擋跟她說認義女之事，不想話一出口就被果斷拒絕。

翟宇雷沒想到他剛提出來就遭拒絕，再勸鄭虞淵：“小竹，老夫人喜歡你，讓你做她孫女，如此你也多了更多親人，有何不可呢？”

老夫人也勸她：“玉竹丫頭，想來你在這兒念家，認了于雷做干爹，便多了一份依靠，在峚州城有了自己家。你若想爺爺奶奶，可把他們二老接過來一起住。”

鄭虞淵推測，翟宇雷定是派人查過藍玉竹身世，不知是否查到藍玉竹就是他女兒？看他們母子二人一唱一和，說得認這個親是施恩于她，若不接受那她也太不知好歹。鄭虞淵不笨，想翟宇雷不可能為她好而認這個干女兒，很有可能他已經查清楚藍玉竹的身世，卻不想明著認回這個女兒，認了干女兒的話，不僅得回女兒，還做了好人，簡直兩全其美。哼，想得美！

鄭虞淵堅持拒絕：“老夫人，翟大人，你們的心意小竹心領了。我一心治好老夫人的病，倘若治不好，我也無臉繼續留在翟府。認親這事，且先不提，待我治好老夫人的病再說吧。”

“那你再好好考慮考慮。”翟宇雷不勉強，來日方長，總有辦法說動她答應。

老夫人聽翟宇雷這么說，也就不再多話。

***

“你、你不要過來……啊啊！”

昏暗的燈中，寧秀婄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身上汗濕了衣裳。

翟宇雷被吵醒，睜眼就見寧秀婄面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輕問了句：“看把你嚇成這樣，又夢到了什么？”

“沒，沒什么。”寧秀婄心虛看一眼翟宇雷，又側身背對著他躺下，目光落在房中那盞夜明油燈的昏黃火光上，再無睡意。

翟宇雷拍拍她后被，又閉上眼睛。

最近寧秀婄每晚噩夢連連，一夜睡不好，白日深情恍惚，臉色越來越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似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翟宇雷意識到不對勁，早飯后就讓人把鄭虞淵請到前院，讓她給寧秀婄診斷是什么情況。

鄭虞淵給寧秀婄第三次開出的藥方，讓她吃了幾天就停了，再診斷時，說她的肝病已經好了，無需繼續服藥。然而停藥之后，寧秀婄就開始夜晚噩夢連連，沒一夜睡得安穩。

給寧秀婄號脈之后，鄭虞淵要求與翟宇雷單獨說話，搖頭告訴他：“翟夫人的身體無恙，近日心神不寧、噩夢連連，患的許是心病。”

“心病？”翟宇雷微微皺眉，想起來自從他打定主意要認藍玉竹為義女之后，她就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眼下藍玉竹才來幾天，她竟然得了心病，是有多看不得他認這個女兒？！

鄭虞淵點點頭繼續：“翟大人，想必你也知道，醫人醫病不醫心，翟夫人患的是心病，病根不除，怕是醫不好。”

“病根？”翟宇雷看著鄭虞淵，神色略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