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虞淵決定之后，回到老夫人屋里，把開給寧秀婄的藥方抄錄一份，交給老夫人，懇請她幫忙：“老夫人，翟大人不在府中，現在只有你能替我主持公道。這是我給翟夫人開的藥方，有沒有問題，請其他大夫來一驗便知。”

老夫人卻有點為難道：“玉竹丫頭，我雖信得過你，可藥方雖可以驗明有無問題，你如何證明現在給我這藥方，跟給林春去抓藥的藥方完全一致？”

“這……”鄭虞淵突然想到，如果齊本里配合寧秀婄修改藥方的話，她的確說不清楚。不過，辨別的辦法還是有的：“老夫人，我開出的藥方，皆我親筆所寫，是否一致，問平安堂拿來另一份藥方核對筆跡即可證明。”

“嗯。”老夫人看鄭虞淵說得如此坦然，相信她開的藥方沒問題，便答應幫她，“玉竹丫頭，秀婄現在有齊大夫診治，應該無大礙。淑雅那丫頭脾氣大，你暫且出府避一避也好。待我查明情況，等宇雷回來，再替你主持公道。”

鄭虞淵激動握住老夫人的手，感激不已：“身為醫者，最忌誤診誤開藥方，辱了名聲。老夫人若能還我清白，猶如再造之恩，玉竹這輩子沒齒難忘！”

老夫人又道：“行得端正，不怕影子斜。玉竹丫頭，我人是老了，可沒老糊涂，你就放心吧。”

老夫人癱瘓在床，可她不是老糊涂。兒子一出遠門，府里就出這等事，她一想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寧秀婄她還不了解嘛，希望她到死也躺床上起不來才好，沒有她這個老累贅，府里什么事不都得由翟夫人說得算！

鄭虞淵很快收拾好包袱，臨走前不忘囑咐一句：“老夫人那幾副藥千萬不能斷，每日早晚按時服用，再讓桃紅姐按照我教她的路數做全身推拿。”

“玉竹丫頭，先委屈你了。你且先回家看望爺爺奶奶，宇雷回來后，我讓他再去接你過來。”老夫人看寧秀婄和翟淑雅正在氣頭上，鄭虞淵也是倔脾氣硬要走，留也留不住，只能對她說幾句安慰的話。

鄭虞淵肩上搭著包袱，一手提著藥箱，頭也不回走出翟府大門。還沒走多遠，就聽到翟玉秀急急喊她的聲音。

“玉竹姐姐，你要走了嗎？”翟玉秀還以為她的玉竹姐姐會跟她一樣以后一直住在這里，現在看到玉竹姐姐要走，急得快要哭出來。

鄭虞淵不知對玉秀說著什么才好，只是點了點頭，聽她又問“什么時候回來”，不由遲疑片刻，開口安慰她：“等你爹回來，我就很快回來。”

就算翟宇雷不去找她，她也會自己再找上門來！

寧秀婄喝了兩個多月的藥，待她再回來時，該見成效了。

***

離開翟府，鄭虞淵到云來客棧讓老孫頭幫忙找一輛馬車，老孫頭擔心她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派兩個人冒充車夫送她。鄭虞淵當天就出了峚州城，直接往游云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