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和云風斯一人點了一杯冰飲料,坐在太陽傘下看著遠處海面上玩得正高興的紀無憂。
“喂。”云風斯說,“我要離開一下。”
看著云風斯離開的背影,扶蘇說道:“我也是。”
沒過一會,云風斯回來了,相繼扶蘇也回來了。云風斯抬頭看了扶蘇一眼,扶蘇低頭也看了他一眼。
確認過眼神,是做同一件事的人。
于是兩人開始盯著海面上愉快玩耍的紀無憂。但是看著看著,突然發現“覬覦”著紀無憂的人還是挺多的,于是都嘆了口氣。
扶蘇輕輕推了推同樣坐在一旁咬吸管的云風斯,問道:“我說,結界里面不是有海嗎?為什么要來這里?”
云風斯白了他一眼,說:“那你真是問到我了。”
兩人心里各有想法。
扶蘇擔心的是這里人這么多,萬一鬧出個魔修來,紀無憂有了個閃失,他就不知道怎么跟清竹交代。于是,扶蘇對于紀無憂是有一種厭惡感。
扶蘇不禁吐槽:明明自己就和別人不一樣就不能好好對自己嗎這大小姐?這樣放飛自我不顧一切真的很讓他傷腦筋啊!
云風斯不爽于那么異性(自動忽略同性)盯著紀無憂看,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虎視眈眈地看上一樣,關鍵是他總感覺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一樣。
想著想著,云風斯手上一用力,玻璃瓶子碎了,把扶蘇嚇了一跳。
扶蘇拍了拍胸脯,說道:“你有毛病啊?”
云風斯則是冷著臉,沒有回答他的話。這讓扶蘇很火大,他用力地把云風斯的身子扳到和自己面對,怒道:“我和你說話呢!”
“你……”
沒等云風斯說下去,遠處突然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
云風斯和扶蘇大吃一驚,趕緊看向海面,搜索紀無憂的身影,卻是一無所獲。于是兩人趕緊跑向海邊,此時海邊圍著很多圍觀的人。
扶蘇拉過一個人來,問道:“誰落水了?”
被用力拉過去的是一個小伙子,他肩膀吃痛,但看到扶蘇兇神惡煞的樣子,也不好發作,于是忍下怒火,說道:“哎呀就剛剛在海上沖浪,很厲害的那個美女,剛剛落水了,都沉下去半天了沒上來。”
云風斯拉了拉扶蘇的手,低聲說道:“紀無憂被什么拉到海里去了。”
扶蘇嘖了一聲,正想跳進海里,卻又被云風斯拉住了。扶蘇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恍然間他們就轉到了另外的一個場景。
這里仍然是海灘,但是四周已經沒有了任何人,只有扶蘇和云風斯。云風斯把自己和扶蘇傳送來這里,為了讓兩人的消失顯得不那么奇怪,所以在施法術之前先用別的法術弄出一個滔天巨浪朝海灘過來,在眾人為了躲避海浪紛紛四處跑時使用傳送法術。
扶蘇四周看了一下,然后對云風斯說:“你傳送來這里做什么?”
不直接跳水里朝紀無憂方向去,還來燕綏的結界?這小奶貓瘋了吧?
云風斯說:“你才瘋了,你想吸引魔修還有別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嗎?”
“但現在不吸引都已經來了好嗎?”扶蘇要被他氣瘋了,“如果紀無憂有個什么好歹你也跑不了!”
云風斯冷哼,說道:“放心吧,抓走紀無憂的沒有魔的氣息。”
“你怎么知道?”
“我身上有龍丹你知道吧?我的龍丹告訴我,那是和它同族的氣息。”
“你的意思是龍?”扶蘇滿臉不可思議,“龍抓紀無憂做什么?”
“白癡。”云風斯連白眼都不想翻了,“行了,一起下去不就知道了嗎?”
說罷,云風斯第一個下了水,隨后扶蘇就跟著跳了下去。
不久前,紀無憂正在離海岸較遠的地方,玩累了正準備上岸的時候,她看向水面卻發現一只布滿魚鱗的手慢慢接近她,說是手,但是手指之間卻被薄膜給連在一起的。紀無憂嚇了一跳,沒等她游開,這只手恰好抓住她的手臂。冰涼涼的,讓她毛骨悚然。
手的主人比紀無憂的力氣大多了,很快,紀無憂就被拉到水里。在水中,紀無憂看到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她看著這雙眼睛,紀無憂開始覺得四周的環境很舒服,自己就像是在一張大床中,她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沒有再掙扎。
手的主人先給紀無憂喂了一顆透明的藍色珠子,然后拉著紀無憂朝更遠更深的海里游去。
等到人們發現異樣的時候,紀無憂已經被拉到了深海。
海里一片黑暗,但手的主人仍然是很熟練地避開了礁石,有魚類想一探究竟,卻被手的主人嚇跑了。
手的主人拉著紀無憂,后來覺得速度有些慢,于是改為摟著紀無憂的腰。一直到一處水晶造的宮殿。
宮殿很龐大,全是水晶造的,亮閃閃發出光明的,是數以百計的夜明珠。
手的主人打橫抱著紀無憂,開始放慢速度,朝宮殿游去,穿過大門,輕車熟路地到一座小宮殿內。這里,有像是珍珠瑪瑙的裝飾,一張水晶大床,上面卻被它的主人用心地鋪了一層藍色的什么讓它很柔軟很舒服,床的四周掛著藍色的帷幕,一串串琉璃珠子點綴著。
紀無憂被放到床上,手的主人坐在一旁,溫柔地看著紀無憂。他伸出滿是魚鱗的手,懸在紀無憂面前,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整個人像是收到驚嚇一樣起來。他手足無措地四處游,慌了神似的像不遠處的鏡子游去,他看著鏡子,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和軀體。
他是鮫人,但是沒有像書上寫的,說書人口中說的,有著好看的外貌。滿身的魚鱗,背上的鰭,光溜溜的頭……一張人臉是這顆頭唯一能看的。耳朵,手,修煉出來的腳……一切的一切是丑陋不堪的。
他痛恨地揭開了手臂上的一張鱗片,綠色的血蔓延開,他清醒了。盯著鏡子好一會,他熟悉地說出一句咒語,外貌和剛剛是天翻地覆。
現在的他是人的模樣。頭發,臉,身體……他走了出去,再回來,他身上穿著一件T恤和一條短褲。他走到紀無憂床邊,溫柔地看著她,然后手懸空在她的面前,打了個響指。
紀無憂慢慢睜開眼,眼前的景物從迷迷糊糊到清晰,她看到了一個男人坐在旁邊看著她。
溫柔中帶有一些慌亂的眼神,紀無憂看了好一會,總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始終想不起來,一個名字已經在喉嚨中卻怎么也提不上去。
直到這個男人開口說了一句。
“你好,無憂。”
紀無憂喉嚨里的那個名字終于上去了,她脫口而出:“蘇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