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屬質疑
- 醫路人生
- 執持憶念
- 2568字
- 2019-04-06 20:13:03
“解……,解什么綁啊?”顏林渾身癱軟在地,瞬間舉手投降道:“我認,我認命還不行嗎?”
此刻,吳迪正與某個美女電話調侃著,突的聽得診所門外一聲怒吼后,快步跑了出來,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癱坐在地:“臥槽,這不是顏林那家伙嗎?才半天不到,這瘋癲病進展得怎么這么嚴重了?難不成這家伙剛才示愛不成,遭到挫折才越發嚴重的?”
想到此處,吳迪瞬感如芒在背,匆匆走進診所,邊翻名片邊自言自語道:“不好,我得趕緊把監控系統全部換掉,到時候他們即便是找上門來,也沒辦法恢復視頻資料。這樣一來,便可高枕無憂,完全不怕他們找事了。”
……
頭頂著“解綁”這把無形之劍,顏林百般無奈之下不得不向系統妥協,一手拿幡,一手拿虎撐,推著自行車朝出租屋走去。
雖然這自行車是他在二手市場花了50塊錢買的,但他卻舍不得丟,作為一個從農村里讀書出來的鄉野孩子,本來就沒有多少家底讓他揮霍,畢業后由于沒家里沒錢沒關系,就跟大學女友來了臨漁市一家私人醫院,一邊考研一邊賺著一兩千多塊一個月的薪水。
人們都說醫生工資收入高,大醫院的大醫生工資也許高一點,而小醫院的,尤其是剛出校門沒證的醫生,工資著實少的可憐。
臨漁市雖然是南方一個小縣城,地方雖小但五臟俱全,花錢如流水,只要大方一點一兩千塊錢塞牙縫都不夠,交完房租后便只剩下幾百塊錢的生活費,一個月根本剩不下幾個子,要不是醫院老板人好,本院職工看病給半價,只怕生個病什么的,小幾百就丟坑里去了。
否則的話,病都要生不起了。
好在去年把證給考了,底薪瞬間翻了一倍,一年下來如守財奴般死扣死扣的,也就也就存了小一萬,這還是他推掉一切應酬后省下來的。
考證漲薪本來是件大好事,只是沒想到女友卻憑借家里的關系,愣是進了省城大醫院里,一開始還說要將顏林也弄過去,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聯系逐漸減少,最終就這般不了了之。
自此,顏林便熄了找女友的心思,他心知肚明,以目前的條件,三“子”一樣都沒有。
一提到長相問題,顏林便想起某些權威專家說的話,說眼睛小是因為母親懷孕期間葡萄吃得太少,想要孩子眼睛長大點,懷孕期間必須多吃葡萄。
所以,顏林至今還在埋汰母親懷他的時候怎么就不知道多吃點葡萄,害得他眼睛小的可憐。
想要憑臉去騙個妹紙這條路也被堵死了。
拿幡上路自然少不了路人異樣的目光,居中有人拿出手機拍照留戀,甚至還有人特意將車開到路邊,就為一睹顏林這位游方郎中的真容。
顏林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隨他們去了。
久而久之,顏林倒也慢慢習慣了眾人異樣的目光,能與人面對面的對視了。他這種山野孩子就一個優點,適應能力就像蟑螂一樣超級強,到哪都能扎根,到哪都能活的下去。
好在之前為了上班方便,顏林將房子租在離康民診所不遠的一處地下室,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步行的話也就十來分鐘的路程。
回到住所安置好自行車后,顏林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那不足十平米的膠囊公寓里,入門處便是一張單人鐵床,床上胡亂擺放著幾件衣服;床的一頭擺放著一低矮的衣柜,右手邊則是一狹小陰仄的廚房及洗手間。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整個房間顯得凌亂臟。
顏林一把將衣服撥開,整個人像個沙袋般倒了下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好長時間沒這么走過路了。也不知道往后吃不吃得消,這是要累死人的節奏啊,何時才是個頭啊?”
想起往后的遭遇,顏林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可惜卻又無可奈何。
休息了片刻,顏林重打起精神來,拖著疲憊的身軀忙開了去,開始燒火做飯,說起做菜,辣椒炒蛋、雞蛋炒辣椒是他唯一的拿手好菜,其他菜式就只能干看著流口水。
……
在張妍的軟磨硬泡之下,鄒玉云不得不答應跟她一起吃了頓飯。
待吃完飯,臨漁市早已華燈初上,迎來了熱鬧非凡的夜生活。
在某個高端生活小區,鄒玉云打開房門,前腳剛一跨入房門,便聽得一溫柔男聲傳了過來:“回來了?”
緊接著一身穿睡衣的高帥男青年出現她面前,伸開雙手道:“孩子給我吧。”
鄒玉云將孩子交給對方,有氣無力的癱軟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
高帥男青年見此,目露疑惑道:“你不是給孩子做霧化去了嗎?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看你好疲憊的樣子,去醫院了?”
鄒玉云眼皮子無力的抬了一下:“我沒去醫院,去了張妍藥房。”
“你去張妍那里作甚?她那里又不能做霧化。”高帥男瞅了一眼鄒玉云,當看到霧化藥原封不動的帶回來之后,疑道:“你沒給孩子做霧化啊,去了這么長時間,你都干嘛去了?”
“我本來想給他做來著,但是下面那康民診所的醫生不敢接,說讓我去大醫院。”鄒玉云自顧自的揉了揉背,有氣無力的答道。
“那你去大醫院了?”
“沒有,我在旁邊診所找了個醫生開了副中藥試下。”
高帥男此刻正心情愉悅的親著孩子,當一聽得“診所醫生”四個字時,瞬間激動起來:“我說玉云,你也太不拿孩子當回事了吧?放著大醫院開的霧化不做,偏偏找什么診所醫生開中藥。診所醫生除了能看個感冒病之外,還會看其他的病?”
鄒玉云抱了一天的孩子了,原本就身心俱疲,一聽得老公數落,脾氣頓時上來了:“唉,肖立,你怎么說話的呢?我怎么就不拿孩子當回事了?他生病的時候還不是我跑前跑后,而你除了給醫院里教授打了聲招呼外,你管過孩子了嗎?”
一見得老婆發飆,肖立頓時不吭氣了,悶不做聲的自顧自哄孩子去了。
鄒玉云卻不依不饒的數落道:“你那教授開的霧化做的時間不短了吧,上次還因為霧化次數太多得了鵝口瘡,卻還是效果不明顯。我換個思路,開幾副中藥試一下,就是不負責任了嗎?”
肖立硬著頭皮反駁道:“這喘息性支氣管炎大醫院的效果也就如此,小診所的醫生能翻了天去?搞一堆亂七八糟的草藥來,沒吃出問題來,你就燒高香吧!”
鄒玉云遲疑了片刻,正待說什么,卻聽得房門“哐當”一聲,走進一五十來歲的中老年男性來,但見來人一襲筆挺的中山裝,頭發油光發亮,雙目炯炯有神,腰間掛著一個黑色公文包,上位者派頭十足。
“你們兩口子在吵什么啊?”中老年男子邊脫外套邊笑呵呵的問道:“我在門外頭都能聽到你們的吵鬧聲。”
肖立正待說話,卻見鄒玉云先聲奪人道:“公公,我就帶你孫子開了點中藥,你兒子就說三道四,說我對孩子不負責任。”
肖立一邊給父親倒了杯茶,一邊苦笑道:“爸,我就覺得吧,玉云真不應該去找診所醫生開什么中藥,那玩意就是騙人的。”
肖立爸脫了外套,和衣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茶水:“就為這事啊,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呢。要我覺得啊玉云做的沒錯,開幾副中藥試試也無妨,現在國家大力提倡中醫藥的發展,弘揚中醫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