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鐘。
夏家。
夏云飛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外套搭在肩頭,吹著口哨走進來。
夏建忠扔下手中的報紙,“你怎么一晚上沒回來?手機也關機!去哪鬼混了!”
夏云飛繼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在父親的對面,“什么叫鬼混?您說的話我咋就那么不愛聽呢?我不是您兒子嗎?我怎么就成鬼了?”
夏云飛往前傾過身子來,“我是鬼,您是什么?”
“你!”夏建忠氣的直捶胸口。
“云飛。”竇敏走過來,教訓的口氣,“你這個孩子,怎么一大早就又惹你爸生氣!你一晚上沒回來,你爸是擔心你!”
夏云飛挑起眉,輕蔑的斜視竇敏,“喲,賢妻良母啊。”
“你!”竇敏白了一眼夏云飛坐在夏建忠的身邊,“建忠,別生氣了。”
夏云飛也不生氣了,他靠在沙發上,“爸,怎么還不去開會啊?現在十點了。”
夏建忠還在生氣呢,但還是回答了兒子的話,“今天顧先生不去了。”
“哦,”夏云飛看著竇敏,“我說呢今天怎么沒見妖精出洞。”
竇敏眼睛一翻,氣呼呼的抱住夏建忠的胳膊,“建忠,你看看你這個兒子!簡直不把你放在眼里,前天在會場罵我們是狗,昨天在酒店不顧妍兒的臉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妍兒穿的像三陪。”
“小媽,”夏云飛直起身子來,“你讓我爸說說,昨天妍兒穿的得體嗎?那身衣服,讓秦江羽看見了,還會要她嗎?”
“誰稀罕他?”竇敏又翻翻眼皮。
“不稀罕?”夏云飛少有的擰起眉來,“不稀罕當初干嘛從浮澄手里搶走?”
“誰搶他了?是秦江羽他自己喜歡上我們妍兒的!”竇敏激動的站起來。
夏云飛抬手,手指撓了撓眉梢,“爸,你是不是最近給小媽買了豹子膽吃了?”
“你!你什么意思?!”竇敏沖著夏云飛喊。
“沒吃豹子膽你敢想給顧晉南做丈母娘?”夏云飛冷嗤了一聲,又說:“還有,前天你擋在門上了嗎?我說的是擋在門口的就像狗一樣,如果你擋在門口了,那不好意思,我口誤了。對不起您,您是爸的小老婆,我怎么能說您是狗呢?你要是狗,我那我爸他……他視力也太差了,嘖嘖!”
“你!”竇敏氣的臉都紫了。
“云飛!”夏建忠厲聲喊了一聲。
“把我們夏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竇敏的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可夏云飛拍了拍自己的臉,漫不經心的說:“我們有臉嗎?我們都沒臉,談什么丟臉?”
夏云飛說完轉身上樓,“我回來取點兒東西,一會兒去法國。”
“你又去法國干嘛?”夏建忠追在樓梯上。
“每個月去趟法國,拿你爸的錢當紙片花呢?”竇敏氣呼呼的說:“當年讓你好好在法國讀書,你半路非跑回來,現在回來了,你又非要月月去一趟!”
夏云飛站下來,站在樓梯上俯視著樓下的父親和竇敏,抬步走下來。
竇敏看見夏云飛凌厲的目光嚇的往夏建忠的身后站。
夏云飛走下來,看著竇敏的目光如同嗜了血一般,“我偏去,我偏每個月去,誰敢攔我試試!”
話后,夏云飛大步走出了家門。
竇敏抹淚,委屈的要命,“你看看你這兒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夏建忠愁的頭疼,“你動不動就惹他,你又說不過他!他想去哪就隨他吧,男孩子又丟不了。”
夏建忠說完走了,竇敏的眼睛里已經沒有了淚,只有陰謀和恨意。
夏云飛的跑車一路駛出市區。
去往機場的路上,夏云飛坐在車里望著車窗外,那雙黑眸空洞飄渺,卻閃著一些淚花。
他拿出手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媽,我這幾天出國一趟,回來我去看您,您保重身體。浮澄應該快回家了,讓她照顧您吧。嗯,我知道,我會照顧自己的,您放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