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只見蕭云不要命地錘擊身前那大樹,他已經把這大樹當成了自己厭惡到極致的羽清。
“別錘了,這顆樹會斷的?!绷鴰r酷酷地站在他身旁,緘默了一陣,說道。
砰!
柳巖的話音剛落,那顆大樹果然斷了,蕭云的臂力恐怖如斯。
樹倒后,體力消耗嚴重,蕭云彎著腰大口哈氣,頭歪翹地看著柳巖,道:“你這人會不會安慰人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好不容易說了一句,卻關心起這顆破樹來了?!?
柳巖沒有理會蕭云的話,走到那顆已折斷的樹墩邊上,默默數著上面的年輪。
“一百二十八年,可惜了,可惜了?!?
“你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柳巖又接而手枕著后腦勺,靜望天空,并沒有回蕭云的問話。
這時蕭云也恢復了過來,立在柳巖的身旁,并隨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然后像是無意地問道:“柳巖,你說,小爺那點比羽清差了?蕭瀟丫頭應該不會變心,喜歡上他吧?”
柳巖轉頭看了看蕭云,又將眼神恢復過去,道:“你跟羽清,沒有可比性,他比你俊郎,比你博聞強識,比你實力高深..”
“停停,你小子到底站那邊的,怎么盡漲他人的威風了?”蕭云聽不下去,立馬打斷道。
柳巖倒果真停了下來,沒有再開口說話,盯著天空那南飛的鴻雁,突然想到自己離開法村已經快三個月了,不知道爺爺還好么?為何寄回去的書信,都沒回音了呢?
柳巖不說話了,蕭云又慎得慌,將頭扭過去,道:“接著說啊,我只是要你暫時停下,又沒讓你不說了?!?
“哦,可是我已經說完了呀。”
“說完了,蕭瀟會不會喜歡上那姓羽的,你還沒回答呢?!?
柳巖沉思了一陣,低頭看著樹墩旁邊,那一簇艷紅色的野花,道:“應該不會吧。你就好比這棵折斷的大樹,而羽清就相當于那一簇野花。平日里,很多人都容易忽視大樹的存在,卻欣喜于發現了美好的野花。但有一天,若是樹倒了,人們再途徑此處的時候,便會變得無比不適應,但要是野花被摘走了,可能很少有人會關注到。”
柳巖的話音落下后,蕭云盯著他,很久都沒開口說話。
沒一會,柳巖也意識到了蕭云的眼神,立馬向旁邊挪了兩步,詢問道:“怎么了?”
這時蕭云才將眼神收了回來,搖著頭,道:“看不出來啊,什么時候,你小子竟能有如此見地了?”
“只是平時,你沒征求我的意見而已?!绷鴰r說著,便引了一道雷擊向那顆倒下的大樹,等其被燃得差不多了,才對蕭云說道:“走吧,午飯點快到了。我也不太懂男女感情間的事,不過有種感覺,你還是找個時間,主動跟蕭瀟道歉,這樣比較好。”
“我道歉,憑什么呀?小爺又沒做錯..誒!等等我?”蕭云正憤慨地囔囔道,但沒等他說完,柳巖便往帳篷群那邊走去。
蕭云邊追上去,邊小聲自問道:“難道真要道歉?”
從今日蕭云的言語舉止,完全可以推論出一個結論,沒有談過戀愛的怪蜀黍,即便穿越了,情商還是小學生水準。真乃神傷!
烈風小隊里,甚少有人能空閑的休息一下午,大家不是修行,便是冥思,或者組團直接跑去魔獸領域里邊,捕獵幾頭魔獸,攢一攢殺敵積分。畢竟沒幾人愿意摒棄自己的榮耀,想等到二十天后,灰溜溜地夾著背包,離開烈風小隊。
夜幕很快便降臨了,忙忙碌碌了一天,大家都縮進自己的帳篷,但這也并不意味一天修行的結束。大多數人皆整理了下內務,便盤膝在軟床上,調整好呼吸,漸入冥思的狀態。蕭云也不例外。
帳篷外面,夜風習習,除了幾位輪班巡邏的小姑娘,小伙子們,便甚少看到有生命氣息的東西..
“羽清學長,好!”這時滿肚子牢騷的巡邏人員,突然看到羽清如鬼魅般,在帳篷間游躥。
羽清被這些人叫住,也沒躲躲藏藏,很自然大方地停頓了下來,溫文爾雅的一笑,算是回應了。
這些人也沒再多問什么,又接著巡邏,但其中自然也有一兩人,在心中嘀咕著,大半夜的,涼風嗖嗖,這羽清學長不在帳篷里待著,不會是出來賞月的吧?
羽清自然不是來賞月,等離遠了那些巡邏的苦命人,他立馬躡著腳步往最里面的一處帳篷走去,而這帳篷住得便是蕭云..
正在冥思的蕭云,眼睛豁然睜開,不知道為什么,他今晚總是不在狀態,頻頻從深度冥思中蘇醒過來。
就當蕭云搖了搖頭,準備除去雜念接著冥思的時候,突然聽到帳篷外面傳來一道碎石摩擦的聲響。
沒有絲毫猶豫,蕭云立馬從床上蹦了下來,躍出帳篷,但當他落足于外面的時候,卻又發現空無一人,甚是奇怪。
“蕭云,深夜不睡覺,你跑出帳篷干什么?難道又想偷偷地跑去獸域?”那些巡邏的,又游蕩到了這里。而對蕭云,可就沒有羽清那么好的語氣。
蕭云撇了撇嘴,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問話,邊朝帳篷走去,邊暗自琢磨著,剛才不會是聽錯了吧?但很真切呀!
帳篷群不遠處,有一顆撐天的大樹,若是有人位于樹梢上俯窺下面,便能借著皎潔的月光,將夜晚烈風小隊的動靜,盡受眼底。
次日,天剛剛發亮,烈風小隊的帳篷群,便陷入了一陣騷動中。
在琴療帳篷的外邊,人越聚越多,而伴隨里邊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琴音,后面有不少人皆躋身朝里張望。
哈~
蕭云打著哈音出了帳篷,揉了一陣睡眼,完全睜開后,便看到琴療帳篷那邊圍滿了人。他不明所以地走到那處,拉過一人詢問道:“喂,這里邊怎么了?”
那人看了蕭云一眼,詫異地說道:“你不知道?昨夜羽清學長被人偷襲了,現在生死未卜,鬧那么大動靜,你竟然沒聽到?”
蕭云聽羽清受了重傷,心中不爽快,是假的。他暗嘆老天爺果然太長眼了,報應??!報應啊!但緊接著,他突然瞟到身邊這人的眼神,竟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你這什么眼神呀?等等,你不會是懷疑我干的吧?小爺昨晚上可是一直在帳篷里,那羽清受了重傷,小爺也是剛知道的?!?
而這人看向蕭云的眼神,并沒有因為蕭云的話,有些許變化,甚至那抹懷疑之色變得更甚了,又聽他似有所指的說道:“據說,羽清學長是被木系魔法擊中的?!?
蕭云又“哦”了一聲:“但這又能證明什么?會木系魔法的,多了去了。”
“但整個烈風小隊就你一人的魔法屬性,是木系的,而低階魔獸,也甚少會釋放木系魔法!”
“那高階魔獸呢?”蕭云剛說完,還沒等自己那人反駁,便想自個抽耳光。首先不提高級魔獸怎么可能會無端跑到獸域的外圍來。就算真跑來了,并偷襲了羽清。那動靜,整個烈風小隊,當時便全醒了。也不存在,蕭云剛從帳篷出來,還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的情況。
“不對,不對,我跟你說,小爺要動那姓羽的,也不屑偷偷摸摸,你若是再敢污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這人連忙往后縮了縮,他的實力也就比凌凱風高一點,還真怕蕭云動起手來。
而在剛才,旁邊眾人也都聽到了蕭云那一段對話,皆似有似無地看向他,眼神中的懷疑不加掩飾。
蕭云也不管這些人的反應,靜等羽清被醫治好,當面質問他。
“蕭云,羽清學長是不是真被你偷襲的!”這時蕭瀟不知道從哪里躥了出來,事情還沒搞清楚,便當面質問他。
蕭云見是蕭瀟質問自己,立馬便感到特別氣,反問道:“這些人不知道我蕭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小爺可能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嗎?”
蕭瀟一直盯著他的眼睛,朗聲道:“我就是太了解你的為人了!記得小時候,李二狗偷了你一樣東西,你便睚眥必報,連著裝鬼,嚇唬了他幾個晚上,他現在看到你,都害怕。自小到大,便沒見你吃過虧。昨天羽清學長落了你的面子,以你的性格,一定懷恨在心,于是便偷襲他!”
蕭云被蕭瀟說蒙了,楞了半會,才大聲說道:“這跟二狗那件事,能有可比性嗎?我說過沒偷襲他,你怎么就不信呢?等羽清琴療好了,我要他當面還小爺清白!”
“就是這小子偷襲羽清學長的。昨天夜里,我們一組輪值夜班,我便親眼看到他站在自己的帳篷外邊,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昨夜的一位當值人員,突然指著蕭云,道。
“你別特么的在這里放屁,你那只眼睛看到小爺在外面鬼鬼祟祟了?我就是在自己的帳篷外..”
啪!
蕭云還沒說完,蕭瀟便一巴掌扇了過去,道:“蕭云,你太讓我失望了!沒有想到,你會變成這樣一個人!”
說著,帳篷簾突然被掀開,俞玨帶著疲憊之色地從里邊走了出來,也沒有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小聲宣布道:“羽清沒事了。羽清醒過來便說了,昨天晚上,只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一些意外,你們也別亂猜忌?!?
但此刻,在場沒有一人相信俞玨的話,而蕭瀟更是憤慨地躥進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