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佑司已不在這世界了,可卻沒有離開小若心里的世界,那是怎樣的心殤伴著孤寂冗長。
雨夜里奔馳而去的車子在夜色幾乎一瞬就淹噬了車內的身影,剩靜默的氣氛在店內凝結罩在我與小若之間。
“我回來了!”我敲破了這沉默。
淚水又再一次由小若的眼眶里奪出,閃著淚花的眸子定定地凝視著我,忽地一個燦然的微笑綻露在小若臉上,淚珠拖著一道長痕滑至翹起的唇角。
“凌……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會回來的,雖然你的突然消失令我毫無防備地感惶恐無措,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象佑司一樣,一定不會!”
“對不起!”輕輕拍上小若的背“那天分開后想不到爺爺會找到我住的公寓,因某些原因我無法拒絕,迫不得已才沒告訴你就離開了。”
“我能體諒,真的,不管是你還是佑司你們都有你們自己必須肩負起的職責,你們的苦衷是能被理解的,就算,就算你真的不回來了,我……”抽泣隱去了話音。
“我會守在你身邊!”
心里揣著忿憤的煎熬盼到了東方天色亮起,依著佑叔叔給的地址找上那座小院,為見上凌佑鳴一面。
針鋒相對的場面貌似總會在我與他相見時上演,這回也沒例外掉,凌佑鳴的報復決心并不會讓我有過多的意外,從他口里得到的別一個消息震撼了我。
凌,這個姓氏在這片大陸是屬較常見的,初見時為他與佑家的關系吃驚,接而是他的報復之心,從未想過他的另一層身份,他的母親是何許人。
難于相信佑叔叔與黎阿姨的感情插足者是失蹤多年的小姑姑,黑道混混、豪門小姐,狗血的劇情橋段怎的一場糾葛,姑姑獨自養起一個孩子。
爺爺已清楚凌佑鳴與凌家的血緣關系,在迫著我回去當接班人的同時卻利誘凌佑鳴回凌氏,打的又是什么算盤?
心中的疑惑抽成萬縷千絲勒著心惶惶不安,這將又是怎樣的陰謀上演。
撥通父親的電話,有他聽起來愉悅的聲音“你爺爺改變主意了。”
“爸,我有事想問你,離家多年失蹤的小姑姑是不是有個孩子?”
“你,你聽誰說的?”
手機里父親的驚訝語氣已透露出此消息的真實性彼高。“一個與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叫凌佑鳴,他說自己是從母姓,而且爺爺也找過他。”
“你爺爺找過他?”手機里傳來的又是一句驚訝。“風翔,那個人還有沒有說你爺爺找他是為了什么?”
“爸,你知道姑姑的事對不對?你由頭到底都清楚是不是?”
清晰嘆息聲通過手機傳入我耳朵里,片刻的沉默后才響起父親的聲音“這事可以說是凌氏對外保存秘密也是家族里被禁止提及的禁忌,特別是在你爺爺面前更是不能說,你小姑姑確實在外未婚生子,而且是個男孩。”
“小姑姑因為這事被爺爺趕出了家里?”
“她是自愿離開的,并是第一個膽敢于忤逆你爺爺意愿的凌氏成員,當然離開凌氏后她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你爺爺是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她去的。”
“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小姑姑在我們這一輩眾多的兄弟姐妹里可以說是最倍受你爺爺寵愛的。你小姑姑聰穎、漂亮上高中時已有不少追求者,可她從來不屑一顧,不知怎樣的機緣讓你小姑姑看上了一個姓佑的小混混,陷入情網不能自撥。”
“你爺爺得知后異常的忿憤,要你小姑姑不得與那名小混混親近,你個性好強又固犟小姑姑為此與你爺爺撕破了臉吵的不可開交,然那名小混混或是因你爺爺的警告還是其他原因無法接受你小姑姑。”
“本以為這事會到此結束的,不料有一晚你小姑姑外宿未歸,你爺爺派人找到卻發現你小姑姑的清白之身已被那小混混酒醉奪去,你爺爺怒羞難堪讓人抓了你小姑姑回去。”
“關了二個月,你小姑姑不旦未改變主意甚至公布懷上了那名混混的孩子,你爺爺氣極說孩子不能留,你小姑姑執意已決,你爺爺下達了最后通碟,要孩子就必須離開凌家,那一晚刮著六級臺風,你小姑姑懷著肚子的孩子,為了那一個根本不愛她的混混毫不留戀地離開凌家,從此沒有再踏入一步,如她離開前的決裂誓言:永生永世不再踏回凌家半步,奔于天涯緣決陌路。”
“二十年家族里沒有人再見過小姑姑么?”
“在你小姑姑離開后你奶奶及我們幾個感情較好的兄弟姐妹曾瞞著你爺爺給過幫助的,可是你爺爺得知阻止了,利用各手段從各方面壓迫你小姑姑改變主意回家,可是即使這樣你小姑姑也沒有妥協并堅持生了一男孩,前那些年陪著你爺爺私下見過你小姑姑幾次,那樣的生活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孩子,你小姑姑就是一個例子,你爺爺真的會不擇手段的,別做他的敵人,那是非人能受的折磨。”
手機里的聲音感覺漸的飄遠,昨日的聲音縈繞回蕩耳邊:說到底你也只不過一個恃強凌強只懂欺壓不照你所安排的所謂忤逆子孫的霸權主義者而已。
那一句源于我自己的真實感覺扎到了爺爺痛處吧,所以才那么的……暴怒,又冷靜。
憶起那些對話與情節,心臟頓地感得發寒,他威脅的那些都會做到的,甚至更狠辣的手段。
手機里傳來爸爸高嚷的聲音拉回了我的神游思,緒,“風翔,你還在聽么?”
“爸,你告訴我小姑姑這事的用心我懂,只是有些事不是我們能自己的。我要掛斷了!”
一段塵封的秘事,沒有解開心里的結反有更沉重之感,小姑姑、凌佑鳴、佑司、小若……
事情怎變的越來越復雜?一年,這是我最后的期限么?
仰望的萬里晴空,沒有答案。
這樣的結果,誰對?誰錯?望著身前不遠處的那幢房子,步子沉得無法再挪動,掛斷電話的那一刻萌生的追根究底的沖動被心里浮生的種種揣測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