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怎么？莫非此等小事也讓你為難？”顧輕舟的眸光銳利起來。

“還是先進去再說。”顧海沖仆人擺了擺手，仆人便忙扶著顧旭成回去歇息了。

進入宅內，顧海這才開了口，“其實今夜煙云樓設宴，譚家便在其中。只是看大公子的意思，有意刁難，反倒是和縣城來的鄧家公子相談甚歡。只怕是想要用鄧家取代譚家。”

“好端端的怎么會想讓鄧家取代譚家，顧家和譚家有往來也好幾年了。”

“那鄧家公子在大公子面前說了些話，說是此處譚家的蠶得了一場大病，死了很多，就是活下來的，蠶絲也不好，譚家只怕是要以次充好。”

“所以他信了？”顧輕舟冷笑。

顧海點了點頭，“此次譚家送來的蠶絲大公子沒看。”

“那你呢？可曾看過了？”

“事忙倒是還不曾看，不過我倒是信得過譚家。畢竟這么幾年了，譚家從未有過以次充好之事。何況，這蠶得病，也是無奈之事。譚老爺已經說了，這次能送來的蠶絲要少很多，讓我從中幫著說幾句好話。

“那意思便很明顯了，他是打算說清楚，而不是暗中以次充好。無奈大公子已經先入為主，很不待見譚家了。”

“他是真不知道云水鎮的重要吧！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我要見到云水鎮送來的蠶絲。”

“是。”顧海忙答應著。“還有一事，我想了想，還是該讓二公子知曉。”

“有事便直說，你我之間，何必這般藏著掖著。”

顧海便到柜子里取出一幅畫來遞給顧輕舟，顧輕舟打開細細看著。

“這是？”

“這次譚家帶了一個女子來，說是知曉赤獅鳳紋錦的織造……”顧海便將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包括在煙云樓的事。

“錦院當年的得意之作，赤獅鳳紋錦？”顧輕舟倒是頗有幾分吃驚。

“是這個意思，不過大公子卻是一口咬定那是個騙子，沒將事情放在心上。看樣子，那姑娘和鄧家有過節。”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想想，若真是騙子，能從顧家騙了什么去？”顧輕舟將畫收了起來。“有些事，可是騙不了人的，一試便知真假。”

顧海頷首，“我也正是這樣想的，這才想著該告知二公子一聲。”

雖說那女子一雙手確實是粗糙，看著不像是個織錦之人。

可細細一想，也該不是招搖撞騙之輩。要真是個騙子，譚家也不會引薦到顧家來。

再說了，這般欺騙顧家，沒任何好處。就算是要騙銀子，顧家也總要見到有用的東西才會給銀子的。

做買賣久了，便也知曉誰都不是火眼金睛，處事便要慎重些，不輕易看低了誰去。

且不說那姑娘是不是有本事，敢說能織出赤獅鳳紋錦，或許背后有高人指點呢？

畢竟，赤獅鳳紋錦這東西很招眼，背后之人不想輕易出面也是有可能的。

“他們住在何處？”

“福源客棧。”

“一早備車，我親自去一趟福源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