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姑娘真的是殺人不見血，一句話就幫楊曉宸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

“靈姐姐莫笑話我了，你看我這肥嘟嘟的臉蛋哪里好看了，倒是靈姐姐你斟酒的姿勢都那么好看！”楊曉宸自黑式的嬌嗔倒讓氣氛一下子輕松下來。

“靈姐姐，這是提前開了春祭酒了嗎？”

眾人掩袖而笑，楊佳寧點了點楊曉宸的腦袋道：“這是你靈姐姐自己釀的酒。”

“好香啊，靈姐姐，我是否有幸跟姐姐討杯酒喝？”

“小饞貓！”好聽的誰不喜歡，白葉靈也不例外，說著便拉著楊曉宸坐下。

過了一會，白葉靈的丫頭過來附在白葉靈耳邊也不知說了些什么，白葉靈保持了一早上的笑臉都僵了，手一抖把酒都灑出來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換身衣裳，失陪。”

才女之間本就不對付，楊曉宸接受了自家二姐姐的白眼洗禮，又被曲兮瑤瞪了一眼，曲兮瑤桌下的手勁也不小，滿滿都是受到了美食欺騙地氣奮。楊曉宸被這兩面夾擊，整得懷疑人生。

直到春日宴開始，白大姑娘才出來，這妝顯然是重新上過了，眼里有些紅，面上卻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招呼著客人。

以往都是顧王爺和主家一起揭幕宣布開始，現在顧王爺進京了，便由汀南郡守代替了，肥肉橫生的臉上笑出一道道折子，可真影響食欲。

鑼鼓敲響，楊家大哥楊佳宇要下場比賽，楊曉宸隨著楊佳寧到場下給楊家大哥系絹花。顧淮森今日也下場了，眾人跟前都有姐妹給系絹花，加油鼓勁，愈發顯得一人的凄涼。顧王爺不在，可這小祖宗在啊，他一鬧脾氣，白老爺郡守等人也都不敢入座了，上前去招呼又被趕開。

“世子！”白葉靈頂著冷氣走向前去，今日若是能討得世子的關照，今日的事還能避一避。

楊曉宸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掃過顧淮森和白葉靈，松了一口氣，世子身邊自是怎么也少不了佳人寒噓問暖的。

“滾！”顧淮森目光緊緊鎖在背對著自己的那個倩影，聲音里的寒冰之意比外頭的雨還要刺骨。

白葉靈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心下委屈，淚眼瑩瑩，眼里的寒光一霎而過，卻依舊保持著汀南第一美人的風度。

楊曉宸突然感覺身后的寒光直射，后勁一涼。

“你怎么又不理我。”顧淮森的聲音極冷，好似從地獄中爬出一樣，陰冷至極，讓人脊背發涼。

“顧淮森！”楊曉宸不知道自己叫的誰，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是我！”

顧淮森把楊曉宸緊緊抱住，禁錮在懷里。楊曉宸覺得不能呼吸了，顧淮森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

“世子，你放開。”

眾人看見了，也只當做什么也沒看見了，本就是小孩子，這楊家小姐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么善事，顧世子如此看重他，若顧王爺的話有朝一日成真，楊家小姐就真的是飛上枝頭的鳳凰了。

“小葡萄，你怎么都不來找我玩了。”顧淮森放開了楊曉宸，帶著一絲脆弱的撒嬌的聲音，全然又成了一幅孩子的模樣。

楊曉宸松了口氣。

“都沒有人給我帶絹花。”

楊曉宸翻了個白眼，剛剛白家大小姐不是還趕著上前了嗎？

顧淮森的眼睛深深鎖住楊曉宸的雙眼：“小葡萄……”

楊曉宸心頭一顫，拒絕的話壓根說不出口。

南嫣默默把絹花從袋子里拿出來，遞給楊曉宸，昨天她家姑娘做了好幾遍，才做成這么一個，今晨出門卻沒帶上，也不知道又和世子鬧什么矛盾了。

這南嫣也不知道是她的丫頭還是世子的丫頭。

“小心些！”楊曉宸把絹花系到顧淮森手上。

“放心，我今天一定給你把頭彩拿下來。”

“你別傷著自己就行。”顧淮森這般大的孩子能參加逐射的人不多，大孩子力氣也大，心眼更大，上了逐射場，誰還護著誰。

顧淮森的眸光瞬間暗淡下去，小葡萄總是這樣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