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且是山高路遠,我親眼瞧著絲蘿姑姑將孟姑娘帶走,說著要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了。”小路子信誓旦旦的說到。
“可有說了時間?”趙毅急急忙忙的問到。
“這個我倒是不知,估計也就這幾日動身,畢竟…..”小路子欲言又止。
“畢竟什么?”趙毅看著小路子吞吞吐吐的樣子,忙的問到。
他一邊焦急地等待著小路子的回答,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生怕會有人進來,讓他措手不及。
“此事說來話長!”小路子猶猶豫豫的,生怕趙毅聽見自己說的話,會沖動。
“你倒是說啊,我們的時間不多。”趙毅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怒吼著。
若不是因為如今的身不由己,他怕是要忍不住暴走了,甚至會控制不住自己,拎起他的衣領。
“那日孟姑娘淚流滿面的來到了永福禪寺,非要逼著空文方丈為她剃了頭發,然后從此青燈古佛,不念紅塵。”小路子說到這,小心翼翼的看著趙毅的神情。
“什么?”聽聞此言,趙毅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穩住,倒下去。
“殿下!”看著趙毅不穩的身形,小路子急忙走上前,將其扶住。
恰巧這個時候,侍女端著面條走了進來。
“回駙馬爺,面已經做好了。”侍女端著面,看著趙毅和小路子的奇怪姿勢。
“不知施主可有好些了?”小路子看著侍女的眼神有些不對,急忙的敷衍道。
“多謝小師父,已經無礙了,你且先用膳,今夜就宿在此地,明日再上路吧。”趙毅也配合著說到。
“如此甚好,多謝施主!”小路子行了一禮。
侍女走后,兩人立即面面相覷,然后趙毅迫不及待的開口。
“然后呢?她可是真的剪掉了青絲,入了空門?”趙毅未曾發覺,自己的手中已經滿是汗液。
面對這個消息,他真的是覺得難以接受,想著從此以后,她心如死灰,他就會覺得心痛。
“未曾,是絲蘿姑姑將她攔了下來,然后這才決定帶著孟姑娘遠走高飛,再也不就在這里了。該說……還說要讓孟姑娘忘了你,重新開始。”小路子越說聲音越小。
“不……她怎么……”
此時此刻,趙毅的第一個念頭是,她怎么可以那么殘忍,那么殘忍的忘記他。
可是,他轉念又一想,如今的他還有什么資格,要她不要忘記自己呢?他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她了。
就算,她明日婚嫁他人,那也已經與他無關了。再痛心疾首如何?再撕心裂肺又是如何?終究,是他負了她。
“殿下,心中可有打算?”小路子望著趙毅愁眉不展卻又一言不發的樣子,小路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今,我還有什么資格做打算,算了,你快吃面吧!”趙毅垂頭喪氣的說到。
“殿下,當真不去看看孟姑娘么?也許,此去經年,再無緣相見了。”小路子不忍的說到。
“你為何會去做了和尚?”趙毅并沒有回答小路子的話,而是選擇了轉移話題。
小路子吃著面條,覺得食不知味。在聽到趙毅的問話后,立即放下了筷子。
“承蒙當初殿下大恩,未曾計較我的罪過。留我一條賤命,茍活至今。奴才自知定下如今困陷窘境,所以別想著能為殿下做些什么。
奴才知道孟姑娘是您的心頭所置,所以奴才便去了永福禪寺,一來可以皈依我佛,為我前半生的罪惡所贖罪。二來也可以幫助殿下照看著孟姑娘,如若孟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幫助,我定義不容辭。”小路子誠懇的說到。
聽完了小路子的一席話,趙毅突然覺得,當初自己的慈悲之念,留著他,倒真是明智之舉。
“小路子,謝謝你!”這一聲謝謝,充滿了拜托、感謝之意。
“殿下切莫如此說話,是我當初罪該萬死,竟然一錯再錯。”小路子想起了曾經對趙毅做的那些事,心中很不是滋味。
“無論如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已經淪落到了這步田地,感謝你還能夠,把我當做昔日的殿下一樣來尊敬。”趙毅緩緩開口說到。
“無論怎樣,你都是我的殿下,從今往后,哪怕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無所畏懼,只要能夠護你周全。”小路子信誓旦旦的說到。
“嗯!”
天方泛起了魚肚白,趙毅揉了揉有些干澀的眼睛,看著天邊的那一抹朝霞,心中是百轉千回。
他這一夜都沒有睡,只要一想到今夜過后,他與孟七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那他就會覺得難以入睡,煎熬萬分。
終于,他還是沒忍住,開門走了出去。
“去,告訴下人們準備下,我要去永福禪寺上香,祈求明日的萬事順遂,讓我和公主能夠百年好合。”
“是!”
趙毅吩咐下去之后,不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就已經備好。趙毅轉身喚出屋子里的小路子,然后一起離開了駙馬府。
因著趙毅的身份,可想而知,必然是前呼后擁,名為陣仗,實為監視。
一眾人風風火火的來到了塔娜的家門口,順理成章的走了進去。
“拜見駙馬爺!”塔娜身邊的侍女,蘭珠說到。
“公主呢?”趙毅直奔主題。
看著趙毅心急的樣子,蘭珠曖昧的笑了笑,然后悄悄地偷笑著說到。
“公主正在梳妝,還請駙馬爺稍等!”
“好!”趙毅無可奈何的應對道。
閨房之中。
“公主今日定要梳洗的漂亮些,也解了咱駙馬的相思之苦。”蘭珠沒有分寸的開著玩笑。
“嗯?”塔娜不解的問到。
“明日便是婚期,駙馬今日就迫不及待的來見公主,可見是思念的緊,否則也不會了。”蘭珠一邊說著,一邊為塔娜編著頭發。
“若真是如此,便是好了……”塔娜沒有理會蘭珠歡喜的神情,而是黯然傷神的說到。
“公主和駙馬一定會恩恩愛愛,長長久久的。”蘭珠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發覺,塔娜的憂愁。
時間過去很久,趙毅情緒開始變得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