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上的五十年之后,埃及底比斯城郊外,聽老年雷說到這里的巴里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那……雅典娜答應了嗎?”
“不由女神閣下不答應。”老年雷笑了笑,激動之余中間還帶了兩聲咳嗽,似乎看到所謂的神吃癟他也覺得很痛快。“亞歷山大提出,他的確可以幫奧林匹斯眾神想辦法解決阿瑞斯的問題,但雅典娜必須按照他那份公告說的那樣,當眾‘顯圣’,確認他所公布的內容,包括神不會再參與到凡人事務中這一部分。當時雅典娜并沒有立即給出答復,說要考慮一下,然后大概是跟其他眾神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答應了。而在她按照亞歷山大說的去做了之后,他也兌現了他的諾言。他問了雅典娜以及其他眾神一些關于神力以及那個汲取神力秘法的問題,再三確認了無法通過正常途徑削弱阿瑞斯并收回已經被其奪取的神力之后,他拿出了兩個方案:尋求其他神系的幫助,或者冒險放手一搏。”
對于亞歷山大的第一個方案,雅典娜他們雖然比較驚訝,但也沒有否認。這其實也是亞歷山大的試探,由此他確認了,就像關于奧林匹斯眾神的傳說一樣,北歐神系是存在與這個世界的,埃及神系也是,還有凱爾特神話以及其他一些等等。另外雷、莎拉他們也從奧林匹斯眾神拒絕這個方案時看出來了,希臘神系跟其他神系之間有著某種矛盾,他們很抗拒將自己虛弱的一面展示在其他神系面前。他們甚至是迫不及待地跳過這個話題,讓亞歷山大說出冒險的方案。
“你們確定?真可惜,這可是削弱其他幾個神系的好機會呢。”亞歷山大笑了笑,特意這么說道。雅典娜他們皺了皺眉,顯得有些意動,不過最終還是拒絕了這個誘惑。大概就跟他們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一定要有守護神,只不過并不是單指他們奧林匹斯的而已。
“既然你們不打算向拉(Ra,埃及眾神之首)或者奧丁求助,那正面擊敗阿瑞斯是不可能的了。”得到需要的信息,亞歷山大也不拖拉,直接說道,“這么一來,我們就需要一些偏門的手段,希望你們不要有什么心理障礙,硬要跟那個家伙死戰什么的,不然我們其他人會非常煩惱的。”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掃過聆聽著的眾神。眾神表情各異,但都沒有開口。
“很好,看來你們都有一定的覺悟。接下來我需要了解一些關于神體的特點,下限以及上限,不想說你們自己的沒關系,說些通用的普遍的就可以,要是能有專門針對阿瑞斯的那就更好了。唔,不想活著不敢開口說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寫在紙條上,然后私下交給我。記住,一切都為了撥亂反正,解決阿瑞斯的問題!”
敢這么像是吩咐小學生一樣吩咐高高在上的眾神,亞歷山大肯定是前無古人了。
接下來他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阿瑞斯的弱點,能有就最好,沒有也沒所謂。最關鍵的部分不是在那個上面,而是時間……所以計劃的第一個環節,我們要先奪回乘波號!”
“不得不再說一句,亞歷山大對阿瑞斯那個類型的性格太了解了,我甚至懷疑他會不會是某個來自未來的心理學家……雖然看他帶兵打仗的樣子,這不太可能。”五十年后的底比斯城郊,老年雷回憶道。“他提出的,就是一個針對人心的計劃。這個計劃看似冒險,但可行性非常高。”
“可行性非常高?”巴里聽出了一點別樣的意思。再考慮到眼下老年雷出現在這里的狀況,“是出了什么意外導致失敗了?”
老年雷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苦澀。
“的確是除了意外,卻與亞歷山大的計劃沒有多少關系。是我們自己……”
回到當時。想要奪回乘波號,必須先引開阿瑞斯。這是毫無疑問的。對此,亞歷山大早就有了預案——以他自己作為誘餌。
這里需要提到一個情況。雅典娜‘顯圣’、說了眾神不會再參與凡人事務,這讓已經習慣了神話時代的人們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惶恐,甚至有一部分人覺得,這是眾神要拋棄他們的征兆,整個希臘社會陷入了迷茫與混亂之中。雅典娜以及其中眾神肯答應說出那樣的話,除了與亞歷山大的協議之外,也不無要看亞歷山大出丑的意思。他們已經想到會是這么一個局面。然而這個局面并沒有讓亞歷山大難堪,甚至正相反,這些都在亞歷山大的算計之內。
當時整個希臘本土,人們不滿失去眾神的庇佑、歸罪于亞歷山大這個不敬神的皇帝、社會日益動蕩。然后有人救出了之前被他俘虜了的那位阿瑞斯手下的大祭司,說需要大祭司帶領他們推翻亞歷山大的‘暴政’、迎回神的榮光。那是一場浩浩蕩蕩的‘起義’。大祭司從雅典城的帕特農神廟出發,向著亞歷山大所在的‘馬其頓’進軍,一路上吸納了不少支持者,其中甚至有不少之前亞歷山大手下的那些英雄和將領,人數從最初的幾百人,短短三個月之間就飆升到好幾萬。
急于彌補之前的失敗、好向阿瑞斯求饒的大祭司很快就帶著大軍將‘馬其頓’圍了個密不透風,只許進不許出,就怕亞歷山大又一次從呂底亞那邊招人回來。他也的確沒有錯過這次機會,穩扎穩打,擊退了亞歷山大的幾次強力反撲,最終成功地靠著人數優勢,攻破了馬其頓王宮,將被困在里面的亞歷山大抓住。之后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召喚自己的主人,阿瑞斯,并在將領們的慫恿下向阿瑞斯提議,舉辦一個大會,阿瑞斯‘顯圣’推翻之前雅典娜說過的話,指定雅典娜是‘異端’,進一步消除‘舊奧林匹斯’的影響,之后再當眾處死亞歷山大,殺雞儆猴的同時也彰顯阿瑞斯的存在感。對于這個一石幾鳥的提議,阿瑞斯接受了。
然而當阿瑞斯到了馬其頓,迎接他的卻是又一場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