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秋水遇險
秋水知道外面有客人,平兒去打聽了,廚娘說是些強盜……強盜?他們竟然也接待。
秋水于是往廚房跑來……
“夫人……是您呀……我是春花……”老板娘竟然是熟人,自己就是她的媒人,原來她隨著夫君嫁到了陳家村。
“這盜匪怎么也接待?”秋水問道。
“那刀疤是不是好人,不過好歹是跟過我夫君,也與夫君一起殺過敵……再說了我們窮鄉僻壤開店也不容易,只要他們肯付銀子,我們哪有不做生意的?那刀疤以前想賴賬,我家夫君都不答應,我們村的老少也不答應,他不敢來鬧的……我看無非是路過,喝杯酒吃個飯……”
那就是有過節……這春花就像沒事人一般,其實也是,鎮北關那幾年念念要死多少人,這春花也是見過的……鎮北關的女人沒有一個柔弱……
雖說女眷不便出去,但是秋水還是站在了眾人面前,韓祿很是吃驚。
“我說夫人……你出來做什么?”韓祿說道。
“是不是我那個車夫許三多又不在這里?”秋水問道,她的眼睛掃過面前的人,如今她再也不是柔弱的女子了,十年鎮北關的生活不是白活的,原本自己以為離開了戚琦就會不一樣,沒想到,自己心中的畏懼早不知什么時候丟了,明知他們是盜賊,自己也不慌。
“是沒找到……這人還挺有意思的?!表n祿說道,“我本來雇他為夫人趕車,是因為他口碑不壞,沒想到,他竟然不知到哪邊貪杯去了……”
刀疤臉冷眼看著韓祿……他認識韓祿,剛才沒留意他,沒想到這戚府總管……在這里……不過箭已上弦,他一人能對付的人還是有限的。所以要辦的事還是要照辦的,大不了自己與陳家的事以后再說。
“夫人,安好?”刀疤臉行了一個禮,“沒想到又能見到夫人。小的如今在太原王府當差?!?
“你不是故意來見我的吧?”秋水說道。
“我只是送信的……這里有王爺的一封信,想讓小的們接夫人去王府小住。”刀疤臉說道。
“我們夫人哪里都不去,”韓祿說道,“多謝你們王爺美意?!?
“我們王爺的令我們不敢違。只怕一路上我們護送定了?!钡栋棠樥f道。
“是嗎?”韓祿說道,“我已經帶信給府衙了,這里的李大人派士兵護送夫人入京,入京后,夫人愛住哪里是夫人的事,不煩你家王爺了?!?
“哪來的什么兵護送?”刀疤臉說道,“我們可是好心,祿爺不要拒絕才是?!?
“州衙的官兵來了……”小二跑了進來,“整整三百人……”
這三百人原本是修路的,臨時被韓祿調了過來,也可以說借了過來,真真假假的,那刀疤臉哪清楚,卻不知道怎么辦了。一時氣氛尷尬。
陳寅上來說道:“刀疤兄弟,這回我請客,你們不能白來我們這地……這差事,回了就好,那王爺一定也是講理之人,不會罰你的。”
“再給我弄幾個房間……我們明早跟著夫人一起回京,”刀疤臉說道,“祿爺,這多幾人護送總不會是壞事吧。”
這還唬不到他,韓祿臨時調了三百修路修橋的兵丁,本就不符合規矩,看來還要乘著天沒亮,把事情搞定……這戚家雖不在朝野上了,但是沒少安插人在各地方……李大人果然答應自己調用這些人了……只可惜這修路只能緩一緩了,這人多了,量太原王也不敢對秋水有什么壞主意,想綁架秋水要挾戚家幫他……做夢……
日上三竿……吃過午膳,秋水才說要啟程……只不過車夫許三多一直沒回來……如今是不缺人手了……所以也不找他了……秋水心里最清楚,找他也沒用……
“出命案了,昨日夫人的車夫去偷雞,被人追打了……有人看見他掉進村后那個深潭里了。”有衙役匆匆而來。
“我們只不過雇了他趕車子……”韓祿說道,“讓李大人好好偵辦,給他家人個說法……還有那尸身想法要幫人家撈上來,那不能死無全尸呀?!?
目擊的村民說道:“那村子后水潭深不可測,直通地下河,有水鬼的,每年都要死一兩人的……”
偷雞被打死,信才怪,村民胡亂編的理由。韓祿了解了……這件事是陳寅做的……因為他發現那許三多是準備去找人……因為他發現村民都已經有戒備了……
他就藏在車子的夾層中,被人堵著嘴呢。
秋水上了馬車……韓祿趕著車,那后面跟著府衙派來的士兵,浩浩蕩蕩……倒也氣派。只不過尾隨的還有幾個不怎么養眼的人,這刀疤臉的人只跟了幾人,其余的都散了。
許三多被放了下來,平兒的一把刀架上了脖子。
“不要亂說話……夫人問話……”
他除去了口里的布。秋水說道:“王爺不是要活的我,而是要死的我,對嗎?”
那許三多睜大了眼……點了點頭。
“死了的我有什么用,我真不明白……”秋水說道。
“小的更不明白了,吩咐小的怎么做,小的就怎么做,小的只是貪財并不想害命,只是聽說這里有盜賊,所以就把夫人引上險路。只不過似乎王妃與王爺意見不合,王爺說是綁架您做人質,王妃卻要我在路上殺了你。”許三多說道。
這應該是真話,那太原王心里打什么算盤不用對自己說,可是殺自己真沒必要……除非自己與他結仇,可自己怎么能與他結仇,都沒見過幾面,他或者想隱瞞什么……
殺自己……那文碧蓮瘋了嗎?自己好吃好喝招待她,她太不是東西了……秋水心里不免怒火中燒。
“你和刀疤臉有聯系嗎?”秋水問道。
“有……只不過小的不明白,他是來做什么的,到底聽誰的。”許三多說道。
“你還知道什么?”秋水問道。
“小的真知道不多……我最多知道王爺王妃兩人不合……”
這根本不是秘密了,兩人也許會假裝親密……
“哦……王爺也許還有個長子……王妃擔心將來這王府是長子的……與王爺在吵……那都是我偷聽到的……”許三多說道,“我這人就是愛打聽人家的私事,多長了只耳朵……還有王妃擔心王爺喜歡夫人您……”
喜歡自己?秋水嚇了一跳……這太原王也太絕了,難道自己被他請回家,是他想接近自己嗎?難道自己搞錯了……是這對活寶夫妻鬧口角拿自己出氣嗎?如果就那么簡單……
韓祿說道:“夫人別多想了……那個刀疤臉與陳寅結仇了,大概想用王爺的人對付陳家村,這家伙就是個強盜,嫉妒心重,投靠太原王倒是絕配……”
“韓祿……你這個混蛋……會不會說話……這太原王身邊有歹人,你竟然還說絕配?我覺得太原王人還過得去,都怪文丞相一心逼女婿……那文碧蓮又是刁蠻不講理……”
“那你去王府做客吧……”韓祿說道,“我不管了……興許王爺突然間想明白,就休了文碧蓮,立你做王妃……立你兒子為世子?!?
“韓祿,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有……有……跟著人跑的意思嗎?我是那種人嗎?”秋水說道,她的臉都紅了……看了了面前的許三多,更加憋屈……
“你滾得遠遠的……別再回來……”秋水讓平兒押她回陳家村,這人下落總要給縣衙一個交代……隨意殺人的事,她始終做不了。何況現在自己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