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書大概開了兩個小時,才到漠河。
一路上,我與他都沉默寡言,對于剛剛的事情,互相耿耿于懷。
他那句“不喜歡我”,他利索地拿開我環在他腰間的手,就像是走馬燈,一遍遍回放。
車駛向一個私人山莊,那保安似乎看到牧言書的車牌,立刻打開了道閘,透過車玻璃,看到他敬了個禮。?
“下車吧。”牧言書遞給我一個盒子,很想打開看看,結果剛下手,他眼神卻突然示意我。
真是的,明明給我,又不讓我看看,跟著他的腳步,跨進這棟金碧輝煌的別墅,看著裝修,又不禁感嘆有錢真好。
牧言書從口袋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上門鈴。
“啊!表哥,西瑾你來了!”
門打開了,是沐憶。
她見是牧言書,直接撲進他懷里,我故意惡狠狠地瞪了牧言書一眼,然后向前走。
“是不是看我吃表哥豆腐你不開心了?”屁股剛挨沙發上,沐憶走了過來。
她身著一件白色長裙,跟平時休閑學生氣形成反差,頭發拉直,似乎溫婉了許多,像極了她現在的身份,柳江第三富商沐家——唯一繼承人。
“怎么會,我討厭他還來不及,去學校都不想見到他。”
手指不經意地摩挲著牧言書給我的禮物盒,余光偷偷瞄著坐在對面,優雅看著報紙的他。
“給,這好像是他給你的吧。”
雖然很好奇里面是什么,可就是不太開心,不直接給她,非要勾起我的求知欲。
“真的嗎?牧言書你可以的啊,我們長這么大你還沒給過我禮物呢,以前你給南甜姐姐禮物……咳咳,好吧我就收下了。”
沐憶開心的站起來,不過好像提到了南甜,這個名字,好熟悉。
但是她并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收住了表情,走上樓,難道南甜是什么禁忌?這種世家之間,都是互相關聯的吧。
“不是給你的。”
剛走上第一階樓梯,牧言書長腿一邁,擋住了她的去路。
一件銀灰色高定西服,黑色斑點領帶,襯托的他格外有男子力。
似乎這雙獨特的瞳孔,看每個人都是冰冷的。
“不是給她給誰?”
看著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沐憶,我上前打破了僵局。
“給你。”低沉的嗓音,就貼在耳邊。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打開看是什么!”突然一股氣升上來,他怎么總是這么奇怪,做法讓人又氣又摸不著頭腦。
“拿著!”沉甸甸的禮物盒又送到了我手里,轉身往落地窗前走,透過玻璃,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到了莊園門口,后座走下來一對夫婦。
沐憶上了樓,牧言書也繼續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看報紙,他竟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門鈴聲響起,沐憶應該是上樓換衣服了,箭步往玄關處跑去。
“叔叔阿姨好。”
我低頭問好,應該是沐憶爸媽,我記得有次在學校門口見過她媽媽。
不一會兒,沐憶從盤旋樓梯上走了下來,身后跟著兩個女生,應該是造型師,一件米色禮服,質感看上去就讓人不禁感嘆。
“今天還早,孩子們,你們先去吃東西吧,過年莊園的阿姨們都回家了,對了言書啊,吃完飯給這孩子挑件禮服,沐憶別跟著,一會南家閨女就過來了。”
是沐憶媽媽,她講話的時候總是那么理性,而旁邊沐憶爸爸倒顯得安靜。
好像并不是豪門標配,一般這個時候,沐憶一定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哥哥之類,她爸爸應該是個多情商業的男人才對。
他們兩個,完全對調了身份,沐憶的許多事情似乎都是她媽媽來操辦,也是一副精明女強人的感覺。
“別愣神,去吃飯。”正陷入無休止的思考中,牧言書的聲音貼近了耳邊。
還在我耳邊,象征性地吹了吹氣。
“嗯……嗯嗯。”
跟著他,上車,外面的雪已經越下越大,飛舞起來的雪花,整個城市都成了白雪世界。
柳江的第一場雪,也是屬于我記憶里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