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托馬克河到了下游已是極為寬闊了，河面越有一兩公里。

初升的朝陽從于森背后照射到河面，波光粼粼。極目遠眺，能看見北面遠處的河流中心有一座島嶼。如果沒錯的話，那就是杰弗遜紀念堂所在的江心島了。

島上樹木稀疏，各種后現代風格的建設遍布，倒像個市鎮了。

耳朵微動，下游方向傳來一陣時有時無的槍聲。游戲里面這就是撿尸體的好機會，現在雖然肯定戰勝方會打掃戰場，但是靈魂可帶不走，去弄個新鮮的靈魂學習英語也是不錯。于森還沒有想過自己動手去殺一個人，畢竟是和平年代長大，又是接受的秩序善良向的教育，不到萬不得已，哪敢動手殺人。不說別的，心里面就天然的抵觸。

一陣奔跑，很快就到了戰場邊緣。

悄悄窺視，看樣子是英克雷在清掃匪幫。

英克雷是戰前的政府人員和軍隊軍官后裔所組成，他們當年有計劃組織地留下了很多技術和裝備、人員。以政府正統自居。

倒也很好分辨，英克雷軍那統一的制服、武器，訓練有素的作戰行動，一看就是正規軍。一些人身上還有一圈星星圍著一個大寫的E的標識。

對面就寒磣多了，亂七八糟的裝備，各種光頭、辮子、莫西干，粗制槍支、手槍、砍刀。就靠著一些掩體茍延殘喘，估計英克雷為了節約彈藥和人命，也沒強攻。

不過還是有兩個悍匪，一個拿著自動步槍，一個拿著三眼激光槍正在反擊。

過了一會兒，匪幫的后面冒出一隊鬼鬼祟祟的英克雷軍，三兩下就結束戰斗了。果然還是人多力量大啊。

匪幫們的尸體被拖到一起，衣服武器被全部扒掉，英克雷軍又搜查了一邊匪幫的營地就撤離了。

于森等英克雷軍離開，趕緊過去收集靈魂。

在魔力充盈的貓眼中，靈魂呈現著剛剛死去的樣子。

各種沒頭的、身上一個洞的、被能量武器燒成灰的，在戰場上四處無意識飄動。

于森四處打量，打算找一個穿的好一點的。穿的好證明地位高，匪幫里面地位高的沒有蠢貨。詞匯也會多幾個吧。

在陽光下，靈魂們正在慢慢消散，而且血腥味很快就會吸引野生動物過來，于森得加快速度了。

看看四處無人，變回一絲不掛的人形。從褲腿口袋里面找了短褲穿上，在戶外裸體還是不習慣。

找到個穿著整齊的靈魂，使用了卷軸，腦袋一陣脹痛。過了一陣，一口流利的戰后英語就從于森嘴里出來了。可惜這個語言包來自匪幫頭目，一張嘴習慣性都是fxxk之類的下三路單詞。

正準備離開，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當時反抗猛烈的悍匪有兩個，還有個的靈魂哪里去了？

使用魔力偵測，這些匪徒雖然死了，但是靈魂尚在。

一堵斷墻后面，有個強力靈魂正在緩緩移動。按這個移動方式，不像那些失去意識的游魂無規律亂飄。

轉到墻后，一個魔力視覺中半透明的靈魂正試圖遠離戰場。

“不說聲再見？”于森有些惡趣味。

……靈魂有些戰栗。

任誰發現自己死了，變成純粹的靈魂都會吃驚吧。更何況，剛剛看見一個家伙從貓變成人，還手一揮，幫里面的老二的靈魂就沒了。

死了有靈魂倒是值得高興，但是要是靈魂也被殺死，那會怎樣？

這個靈魂并不想再死一次，立刻就跪了。

“偉大的存在，我愿意臣服你，請不要消滅我。”

廢土上都是些沒節操的家伙，但是這個悍匪跪的這么快，于森也沒想到。這么軟，剛才跟英克雷軍不是干的很起勁么？

“剛才你們怎么不投降英克雷？”

“我們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不會饒恕我們的。”

于森幾天來第一次見到能跟他對話的人，也想多說幾句。而且，人生中第一次跟個外國佬加靈魂聊天，很是新奇。

還用的是英語！

這么多年來，飽受英語白癡之名的于森是多么激動。

“How are you？”

悍匪？(°ー°〃)

“你該回答：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于森看著外國鬼一臉懵逼，不禁笑了起來。

悍匪賠笑+1。

仔細一看，這家伙估計是被爆炸震死的，沒什么傷痕。身體五官俱全，一副西部牛仔的打扮，身上披著兩條子彈帶，還有把左輪手槍。靈魂還原度還是蠻高的。看起來還不算太丑惡，于森打算聊一聊再決定，自己也要有個帶路黨。更何況這個帶路黨對自己毫無危險，而自己對他生殺予奪。

“你叫什么名字？”

“比利.海靈頓。”

多么哲學的名字，身材也沒那么健碩啊。于森開始思考，帶這么個人在身邊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你還有其他名字或者外號嗎？”于森不太想叫那個名字。

“很多人叫我‘快槍手比利’。”這個稱呼也不怎么樣，而且有損威名。

“你以后就叫：慢槍。你們為什么會去襲擊英克雷？我想你們應該只會去搶劫一般的廢土居民。”于森隨便給他換了個綽號。

說到這里慢槍有些激動，“見鬼，真是個賤人。抱歉，我不是說您。那個炸彈鎮的武器商出錢讓我們襲擊一個商隊，說是競爭對手。沒想到是英克雷的偽裝的運輸隊。那家伙肯定是NWR的支持者。”

“NWR？”一個新縮寫引起于森注意。

“啊，新華盛頓共和國的意思。聽說加利福利亞那邊有個NCR，這邊就有些人也想搞個NWR出來。不過一直被英克雷壓制著，這幫膽小鬼，只敢私底下搞點小動作。”

“英克雷的統治很強嗎？”

慢槍詫異地看了一眼于森，但不敢質疑，又怕是個試探，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怎么樣。也就控制了幾個重要的小鎮。這幫家伙一直看不起廢土人，還要殺光非正常人類。所以經常跟超級變種人和僵尸人打仗。他們在鎮上收錢和維護安全，不過只要不是針對他們的人，或者影響稅收的騷亂，也不會管一般事情的。”

于森有點詫異這個匪徒的見聞，不太像個普通野怪。

“你是怎么成為匪幫的？”

“哈哈，沒有人天生是匪幫，匪幫也不會生兒育女。要么活不下去，要么窮兇極惡。我嘛，一槍打死了鎮長的兒子就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