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畫面就沒有之前那樣揪心和驚悚:
在一片廢墟里,一個背有些佝僂,穿著一身花花綠綠戲服、樣子有些滑稽的老太太,從廢墟里面找到一個燒得面目全非的小孩。
老太太同情的搖搖頭,把這個可憐的小孩抱走了。
最后一個畫面:
被燒傷的小女孩已經(jīng)長大了,跟著做神婆的老太太一塊練習(xí)巫術(shù),此時的她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小時候天真爛漫的表情,僅有的一只眼睛也變得晦暗陰沉,里面時不時的帶著幾分仇恨的眼神,而且從來沒有再笑過。
……
這似乎就是顧西西從那個女人腦海里面獲取的所有畫面。
從這些畫面可以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當(dāng)年火災(zāi)現(xiàn)場幸存的小女孩,而照片里面那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就是她的媽媽。
小女孩的母親被燒死之后,小女孩就立志替母親報仇,她一直跟在村里面的神婆身邊學(xué)習(xí)巫術(shù)。
而那個神婆可能因?yàn)闆]有子嗣,便收她為徒。
或許也正是因?yàn)樯衿诺年P(guān)系,小女孩才沒有馬上就報仇,等到老神婆過世之后,她才開始自己的復(fù)仇計劃。
因?yàn)樗谴謇锷衿磐低凳震B(yǎng)的,所以村里人沒有知道她的存在,她又挖通那條煤礦場青楊林的那個深坑,通過那個深坑一直通往村外的小土廟,方便自己的行動,也便于隱藏自己的行蹤。
村民們從來看不見她,還有前兩天顧西西和石仲升在廟里面看不見她,也是因?yàn)樗阍谀莻€坑洞里面。
她先給那些礦工們吃放有迷魂藥的狗肉,然后借著這個機(jī)會,用移魂術(shù)迷失他們的心志,讓他們失憶。
估計這村子里面經(jīng)常爆出的鬧鬼的傳聞,也全部都是因?yàn)樗年P(guān)系。
等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顧西西再也沒有用法術(shù)強(qiáng)行獲取這個女人的記憶,他臉上的表情也比較的凝重,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那個害煤礦工人失憶的真兇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
法術(shù)停止之后,那個面容被毀的女人也漸漸醒來。
“我問你,你當(dāng)年母親被害,為什么不選擇報警?”顧西西問。
那個女人冷哼一聲:“當(dāng)年我不過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女孩,事情發(fā)生時我又昏迷不醒,你以為警察會只聽我一個小女孩的話?
再說了,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既然能夠商量好一起來欺侮我母親,也可以一起編造謊言,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
等警察來把他們繩之以法,還不如我自己動手來得干凈。”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讓這些人失憶的礦工,未必就是當(dāng)年害你母親的那些人,有一些人是無辜的。”
“我管不了!!!”那女人顛狂的怒吼一聲,居然呈現(xiàn)出幾分瘋狂的狀態(tài),“我吃苦受罪這么多年,有誰能夠感受到我的痛苦,我也要他們和我一樣,全部都家破人亡!!!!!”
“可是,僅僅用移魂術(shù)并不能起到作用?”顧西西似乎并不想刺激到她,又諄諄善誘的問。
“只可惜我學(xué)藝不精,移魂術(shù)僅僅只能發(fā)揮到我養(yǎng)母的六成,如果可以全部施展出來,我要這些人一個個的都變成傻子。”
“恐怕不是傻子這么簡單吧,你還想要利用這些人都變成你的傀儡,恐怕你在這背后還有更深的目的?”顧西西早就看透了她的用心。
“哼,是又怎么樣?我要是能夠完全控制這些人的心智,就讓他們把這個村子里面的人全部屠光!”女人說這話時,臉上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看得出來這是她的真心話,她真的恨透了這個村子里面的人。
面對這樣一個因?yàn)閺?fù)仇而走火入魔的女人,石仲升說不出來是同情,還是憎惡,也許正如她所說,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像她一樣的經(jīng)歷,也無法領(lǐng)受到她心中的那種痛苦。
但,再怎么痛苦,傷害無辜的人都不對。
顧西西看到自己不能說服這個女人,于是沉默起來,似乎在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時候,白旺財和昨天那個運(yùn)動裝女孩不知道悄悄躲在暗處觀察多久,從暗處走出來。
白旺財還是一如既往的穿著他的白色中山裝,負(fù)著雙手,一身的白衣襯托著他花白的頭發(fā),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這身衣服似乎成為了他標(biāo)志性的服飾。
而那個運(yùn)動裝女孩則換過了一套暗灰色的運(yùn)動服,扎著一個單馬尾,圓圓的臉龐秀氣端莊,整個人看上去靈動活潑,臉上卻帶著幾分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和睿智。
她那一雙圓溜溜、水靈靈的眼睛在掃視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又一瞬未瞬的盯著那個女人,似乎密切著觀察著那女人的一舉一動。
“我說西瓜皮呀,既然這個女人這樣冥頑不靈,你就不要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勸了,依我之見呀,如果你不想把她交給警察,就交給我們形運(yùn)社來處置吧。反正我們那里有的是方法對待這種愛鉆牛角尖的人!”白旺財一點(diǎn)兒也不避諱自己想摘勝利果實(shí)的心事。
可是,顧西西不干。
“哼,我好不容易把人給抓到,你倒想得美,三言兩語就想把人給誑走了。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顧西西不屑的說道。
“喂,我說西瓜皮,你不要冤枉好人呀。
我是看你拿這個走火入魔的女人沒轍,才想幫你解決麻煩的。
反正現(xiàn)在人也抓到了,只要不讓她再繼續(xù)施展巫術(shù),那些煤礦工人就能逐漸恢復(fù)記憶,你也算完成了任務(wù),何樂而不為呢?”
顧西西冷眼瞅著白旺財,“你幫我解決麻煩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再給我找麻煩。這個女人既然是我找來的,那么就理應(yīng)由我來處置。”
這時,被顧西西絲線所束縛的瘋女人用盡所有力氣身體再掙扎一下,或許是知道自己逃走無望了,她絕望的說:“你們不用爭著考慮如何處置我,我自己的命運(yùn)由我自己主宰,沒有誰能夠?qū)徟形遥 ?
說完這句話,瘋女人臉上就做出痛苦的表情,狠狠的閉上了嘴,有一絲血液從她的嘴角沁出來。
顧西西見狀,大聲喊道:“不好,她要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