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牛牛顫顫巍巍的放下一錠銀子作為賭金。
“多壓幾個元寶,你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小黑寶興奮的催促道。
許牛牛又連續(xù)掏出來兩個大銀寶放下。
有小黑寶出老千,許牛牛肯定贏啊,賭坊那邊人的臉色已經(jīng)超級難看了。
“呵呵,那個我贏的錢……要不先欠著,最后一起結(jié)賬吧?”許牛牛試探著說。
“許牛牛你這個慫樣,怎么還替別人省錢?”小黑寶罵了一句。
“別惹事啊爺爺,你這不是砸場子嗎?被打了很難看的。”許牛牛在心里說。
聽了許牛牛的話,賭坊那人借坡下驢當然同意了,同時臉色也稍微緩和了點。
小黑寶催促著許牛牛繼續(xù)下注。
另一邊,淺草綠閣被派出來遠遠跟著許牛牛的人已經(jīng)跑回去稟報六先生了。
“什么?許姑娘去了賭坊?”六先生不可思議的問。
“是。不停地賭,屬下進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徐姑娘贏了不少,賭坊已經(jīng)警惕起來,屬下不放心,怕出事,趕快來稟報六先生。”
“快,備馬車,我親自去接許姑娘回來。”六先生臉色古怪的說。
當六先生趕到賭坊的時候,許牛牛對面搖色子那人臉色已經(jīng)沉的快滴水了,搖色子的時候就像有仇似的,一邊搖咬牙切齒。
而許牛牛臉色訕訕的,擠著快要哭了似的笑容。
六先生鬧不懂許牛牛這是什么復(fù)雜的表情,既然賭的這么起勁,怎么不見許牛牛高興呢?
他哪里知道許牛牛是被迫的?
賭坊之所以沒有把許牛牛轟出去,而是一直賭,就是因為許牛牛說先欠著,最后結(jié)。
賭坊已經(jīng)想好了,不打算結(jié)賬!
賭坊管事的接到下人通知,說六先生來了,趕緊親自出來招呼。
六先生跟他客氣幾句,便走到許牛牛身邊,說:“許姑娘,玩得差不多就走吧,孟某特意來接你。”
許牛牛松了一口氣,趕緊說:“好,麻煩您了,六先生,我們走。”
“死丫頭,寶爺贏了那么多銀子你不要啦?寶爺?shù)男量喽及踪M啦?”小黑寶立馬就炸毛了。
許牛牛頓住腳步,暗暗拽了拽六先生的袖子,小聲說:“我贏了錢,他們沒給呢。”
“多少銀錢?”六先生問。
許牛牛的聲音更小了:“五千三百兩。”
“啊?”六先生湊近了些,“多少?”
“五千三百兩。”許牛牛重復(fù)一遍。
這么多!
專門砸場子的啊!賭坊不跟她拼命才怪呢。
人家經(jīng)營多長時間才能賺回五千三百兩白銀???
六先生直起身子,又清了清嗓子,“趙管事,我們淺草綠閣的貴客許姑娘在賭坊贏了銀錢,賭坊有賭坊的規(guī)矩,您不會……”他用扇子在手上敲了敲,“賴賬不給吧?”
“六先生,您里邊請,我們里邊說話,如何?”外頭有太多賭客在,趙管事想私下里解決這件事,順便跟六先生求求情。
“六先生,我賭了好半天,肚子餓了。”還不等六先生說話,許牛牛先接了話茬。
跟趙管事去?不給錢是小事,萬一用什么秘密武器害他們咋辦?那可就被動了,六先生單槍匹馬的也沒帶什么人。
“哦?呵呵,真是抱歉,趙管事,我們許姑娘肚子餓了,急著要走,您還是盡快把賬結(jié)了吧。”六先生說。
他含笑看著趙管事,扇子一下一下在手上敲,不疾不徐的。
趙管事考慮很久,六先生也不催。
后來趙管事一咬牙,喊來人拿了一千兩銀子給了許牛牛。
趙管事是故意的,他有銀票不拿,偏拿金元寶,就是想讓許牛牛搬著現(xiàn)銀走,累死她!
可是趙管事不知道許牛牛有芥子,與其要那沒用的紙,還不如銀元寶實實在在呢。
“六先生,剩下的四千三百兩,晚些時候送到淺草綠閣。”趙管事說。
“如何?”六先生問許牛牛。
“哦,可以可以,那麻煩趙管事了。”許牛牛不好意思的說。
她客氣、純良、又無害的的態(tài)度更讓趙管事氣的牙癢癢。
出了賭坊,許牛牛和六先生都登上馬車。
六先生張嘴剛要說話,許牛牛搶先保證說:“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再來賭坊賭錢了。”
六先生哭笑不得的說:“剩下的銀錢,賭坊不一定會送來,許姑娘要做好準備。”
許牛牛不解的看他。
他耐心的給許牛牛解釋:“這家賭坊背后的靠山是二皇子,他們肯交出一千兩也是考慮再三,看在淺草綠閣的面子上不愿意撕破臉罷了。”
“你是說,這是二皇子的產(chǎn)業(yè),是嗎?”許牛牛問。
六先生搖搖頭:“二皇子不屑于經(jīng)商,賭坊每年上貢給二皇子,二皇子對賭坊多家關(guān)照罷了。”
許牛牛了然,這幫清高的古人注重仕途、權(quán)利,而鄙視商人,不過他們又離不開錢,所以商人給孝敬,他們就給商人辦事。
“簡直迂腐,不懂得錢的重要性,看看我們廣明,還有淺草綠閣這么個產(chǎn)業(yè)呢!我們家廣明簡直就是個撈錢耙子。”許牛牛看了看六先生,“他一個拿錢打通關(guān)系的賭坊,怎敢跟淺草綠閣背后的明安王作對?”
六先生就笑看著她。
“哦,糊涂了,糊涂了。”許牛牛捂住了嘴,廣明是和尚啊,怎么可能經(jīng)營這種東西?世人誰都不知道淺草綠閣是廣明的,人家賭坊給許牛牛一千兩錢純粹是看在閣主六先生的面子上。
“如果剩下的銀錢賭坊不送過來,許王妃也不要計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六先生說。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許牛牛說。
回到淺草綠閣,六先生吩咐人備下飯菜。
“許王妃怕是真的餓了吧?孟某請您吃頓好的。”六先生一道菜一道菜的給許牛牛介紹,“芥茉鴨掌、麻辣鵪鶉、芝麻魚、腰果芹心、油燜鮮蘑、蜜汁蕃茄。”
“哇,看起來特別美味,六先生費心了。”許牛牛甜甜的笑了笑,“六先生,您也坐,要是我自己吃的話沒胃口,我們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
“好。”六先生坐下來給許牛牛夾了個鮮蘑,“來,嘗嘗,這些都是淺草綠閣的特色,其他地方可吃不到這樣好的。”
許牛牛在六先生期待的目光下夾進嘴里,一邊吃一邊說,“你這伙食,比我們明安王可好多了。”
六先生哈哈大笑:“這怎可比?永福寺的齋飯也是出了名的。”
他們又說了些話,六先生對許牛牛極為好奇,比如許牛牛如何在賭坊贏了那么一大筆錢,又比如許牛牛和明安王關(guān)系到底如何。
“你啊,你就少試探我了,我不都說了嗎?廣明出家呢,我們就是好朋友,如果他還俗呢,我就是明安王妃,你咋不信呢?別的你就甭管了,拍好我的馬屁保準對你有好處。”許牛牛說。
“是是是。”六先生陪著笑臉,全身上下都寫著“我不信”三個大字。
菜肴精美,可是許牛牛沒吃幾口,六先生勸了半天。
“我胃口小,每天進食極少的,我已經(jīng)吃飽了,真的!六先生這里的膳食真的沒得說。”許牛牛說舉起大拇指夸贊道。
六先生只當她說的是真的,開心的哈哈大笑。
實際上許牛牛沒有味覺,吃什么都跟喝涼水沒有差別。
用餐過后,一道道菜撤下去,又上了甜點和水果。
許牛牛和六先生聊了會兒就回了她自己的臨時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