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把我介紹給悟明認(rèn)識呢?他是你朋友,知道你的所有秘密,那為什么還要向他隱瞞我的事呢?萬一哪日被那個大馬哈撞見,還不如先告訴他呢。”許牛牛說。
“大馬哈?”廣明輕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一會兒大馬哈來送早膳,我打算告訴他。”
“那我洗個澡,洗漱一番,認(rèn)識新朋友總要干凈漂亮些的好,給他留個好印象嘛。”許牛牛說。
廣明無奈的搖了搖頭,“去吧,用我的溫泉。”
“喲,你這小潔癖肯把洗澡池子分享出來啦?挺夠意思嘛,講究!”許牛牛打開房門,眼睛滴溜溜探了探外面,確定沒人才跑了出去。
廣明的院子位置偏僻,大家都知道廣明喜靜,所以甚少有人過來。即便如此,許牛牛也要十分小心,以免給廣明招惹麻煩。
許牛牛舒舒服服泡了一個澡,穿上她的白紗裙,外面罩著廣明小時候的僧袍,又回到他們的寢室。
廣明正在看經(jīng)書。
他見到許牛牛濕漉漉的頭發(fā),于是嘆了口氣。
“又怎么啦?”許牛牛嫌棄的問。
“十四歲已然不小,你竟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你的性子哪里像十四歲?簡直就像十歲的孩子。不,我們這里十歲的孩子都比你成熟許多。”廣明抄起擦臉的吸水巾,給許牛牛擦頭發(fā)。
“你也太夸張了,這不是罵人嗎?”許牛牛白了他一眼。
“毫不夸張,你日后便知,亂世的孩子懂事早,或是因為窮苦,或是因為家族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牛牛以前的生活定然是幸福的。”廣明說。
廣明說話的聲音有時像寺廟里敲響的古鐘,聽起來讓人心靜、耐人尋味又不絕于耳的感覺。他這么一說,許牛牛就想到她遠(yuǎn)方的父母,父母總是慣著她、驕縱她,她還有個哥哥寵愛她。
她的家庭是少有的溫馨歡樂。
“他們……還有我哥哥,都愛我。”許牛牛哽咽的說著,說完扁扁嘴,捂著臉哭了。
廣明不會勸人,只是默默的給她擦干頭發(fā)。
“你還能夠回去嗎?”廣明問。
許牛牛搖搖頭:“應(yīng)該不能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
“別怕。”廣明拍了拍她的頭,“在這里有很多厲害的人物,修為高深者亦有很多,但是至今為止,就我所知道的,五行全系的修煉者唯我一人。
雖則我現(xiàn)在修為低微,但是我始終與旁人不同,如果你相信我,我會幫助你回到你的家鄉(xiāng)。
牛牛既然能來,必然也能夠回去,不管過去多久,都別放棄,只要心中有希望,又為之努力,終能夠達(dá)成所愿。“
“真的?”許牛牛抬起眼睛問他。
“嗯。”廣明笑著點點頭。
許牛牛也覺得有道理,既然能來,必然能夠回去。
“謝謝你,小和尚。”許牛牛笑著說。
他們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砦蛎鞯慕新暋?
許牛牛站起身:“我先躲到屏風(fēng)后面,你跟他說完喊我。”
廣明說好。
許牛牛剛剛躲進(jìn)去,悟明就推開門,擠進(jìn)來一個光光的大腦袋:“用膳啦。”
他把膳盒放在桌子上。
“悟明,有個人你要認(rèn)識一下。”廣明說。
“什么人?”悟明問。
“一位奇女子。我跟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她心思單純,也很有趣,你們或許能夠成為朋友。”廣明說。
悟明的眼睛一亮:“在哪?快帶我看看。”
“你跟我來。”廣明引著悟明往屏風(fēng)后面走去。
“奇女子在哪呢?”悟明奇怪的看了看四周,屏風(fēng)前后都找了個遍。
他看向廣明。
廣明的臉色異常古怪,目光也很奇怪。
“嗯?”悟明又問了一遍。
廣明尷尬的笑了笑,眼睛瞥向變回蚊子的許牛牛,想哭的心都有了,這戲要怎么演?
“奇女子今日怕是不方便見人,所以走了吧。”廣明說。
“門關(guān)著呢,她從哪走?”悟明問。
廣明指了指窗戶。
“哦。這女子有門不走爬窗戶,是夠奇特的。”悟明嘖了一聲,“你最近似乎跟奇女子交往甚密,所以也變得奇怪了。”
“或許是,待日后有機(jī)會,我定帶她去見你,先這樣,我要用膳了,你速速離去。”廣明把悟明推了出去,又關(guān)好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