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疑
- 卿本禍國之將門毒后
- 袈裟于相思
- 2095字
- 2019-04-02 16:55:09
“哦?”皇帝詫異,目光看向她。
便見她解釋道,“紫木血株果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果子一旦摘離本體,若沒有好好保存,一刻鐘便會化成水,但要用一般的保存方法卻遠遠達不到效果,而只有用它伴生而長的紫木寒樹才可以保存,所以血株果才會叫做紫木血株果。”
“原來是這樣。”皇帝點點頭,目光驚疑的看向那紫木盒子。
“如此,那這盒子便也能算上是寶貝一件了。”太后笑道。
寒雪垂眸。
紫木寒樹只會伴血株果而生,世間少有,自然稱得上是寶貝。
對于原先還想看她笑話的一群人,此刻皆是驚嘆著或不語。
姜梨兒氣的咬牙,早知道她有這么好的東西,那天在太醫院就該逼著她拿出來,不然現在討好皇祖母的就是她了。
這個賤人,一直都是故意的。
“今日哀家壽辰,難得寒御醫費心了,賞。”太后金口一開,立刻宮女拿著一塊玉牌給呈上。
“謝太后。”寒雪恭敬接過,退至一邊。
卻見彩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回來,兩人目光相對,她沖她點了點頭。
“難得今日母后高興,聽聞寧將軍特意為太后準備了一出戲,乃是江南有名的戲班子,不如請上來熱鬧熱鬧。”這時,聽皇上開口道。
寒雪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目光看向寧遠。
見他眸色微怔,似乎有些詫異。
都說江南的戲班子名聲遠播,太后時常愛看戲,原本寧家人也是想的送一份禮,但想來想去卻也不知道送什么,最后決定投其所好,花了重金請江南的戲班子入京。
但此事做的十分的保密,一來是怕有人做手腳,二來也是想給太后一個驚喜,可現在皇上居然知道了,且聽他的語氣還如此篤定。
這說明什么,說明寧家內部出了問題。
寧遠心思猛然沉下。
卻見他身旁齊坐的中年男子突然一笑,“沒想到寧將軍這么有心,都說江南戲班子名揚天下,想必今日能有所眼福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崔永康,乃太后的母族。
寒雪指尖微頓,突然覺得有些刺眼,她目光一寸寸的看向男子。
青衣官袍,玉冕加身,何曾幾時那個男人還一如虔誠的匍匐在父親腳下,對她恭敬的叫一聲‘柳家小姐’。
那時的他,青衣素面,溫厚純善,臉上總是掛著一抹和藹的笑容,讓人忍不住的靠近,一步步的相信他。
可是誰又曾想到,卻也是這個人斷了她柳家最后的路。
猶記得當年柳家被告通敵賣國,原本證據是不足的,然而卻是這個人力壓作證,拿出所謂的‘證據’,最終導致她柳家覆滅告終。
看著那一滴滴血染紅冰雪,她曾撕心裂肺,曾憤天不公。
直到后來,她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么公平,一切不過人為。
那些所謂的幫助不過是步步圈套,那些感激,也不過是搭了橋的覬覦,那些笑容下的滿腹野心,那些輕言細語的問候,不過是一把催人性命的溫柔刀,可笑她柳家就這么引狼入室,一步步的送走了自己的凰途錦繡。
想到此,她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涼。
“主子,看來皇上準備動手了。”眼見崔永康開口,墨一謹慎道。
君傾曜微挑眉。
動手是必然,以寧家的局面也是遲早的事,不過沒想到會這么快。
“原本還以為能撐一段時間。”他指尖玩轉茶杯,目光突然一轉,看向寒雪。
見她一動不動,似乎周圍凝結著一股冷氣,目光直盯盯的看向崔永康,看似平靜的眼底卻仿若有浪潮波動,漆黑一片,猶如寒潭。
他眉頭微蹙,卻見她突然轉過臉,兩人目光相對,那眼底似有一絲仇恨流轉……
不過一瞬,便見她低頭垂眸,仿若剛剛的一切不過只是幻覺。
君傾曜眸色微深,他目光掃過崔永康,眼底劃過沉思。
“如此,看來哀家也是有福了。”太后眸底劃過波瀾,沖寧遠笑道。
寧遠沉眸。
崔家向來跟他寧家不合,眼下寧家顯然出了內奸,崔永康這時候開口,明顯不懷好意。
可是如今騎虎難下,太后開口,他斷然想拒絕也是拒絕不了。
左右權衡下,他拱手道,“微沉正有此意,不過此處不便,恐要太后移駕望星臺。”
“這有何難,區區幾步怎么比得上寧將軍的用心良苦,母后您覺得呢?”皇帝扭頭詢問太后。
太后眼底閃過思緒,“皇上說的有理,那就請眾愛卿移駕望星臺吧。”
眾朝臣連忙回應是。
“父親,事情恐怕有變,崔永康平白無故不可能替我們說話。”
隨著眾人移駕望星臺,寧遠身邊的一青年低聲開口。
寧遠目光深沉,“為父自然知道,那戲班子想必是出了什么問題,你且去把他們攔下。”
“可是皇上那邊……”寧浩辰遲疑。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就去。”寧遠當機立斷。
“是。”寧浩辰應聲,目光掃了周圍一眼,默默退下。
“主子,那是寧家嫡子。”在他們后面,彩月低聲道。
寒雪點頭,寧家跟崔家歷來便是不合,想必崔永康的那一番話必定引起了寧家父子的疑心,倒是警覺。
另一邊的閣樓,君傾曜并未跟著眾人離開,他目光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女子。
“主子,看來寧家發現了。”墨一幾乎在寧浩辰消失那一刻便發現了。
“那又如何,總歸是晚了。”君傾曜不甚在意。
唔,不過看那死丫頭的樣子,似乎也發現了,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他摸了摸下巴,“去,看緊點。”
“是。”
望星臺距離大殿并不遠,是近幾年才修建好的,因為太后時常愛看戲,皇上特意建造的。
不過自今年起便很少動用了,太后身體不好,自然也沒有心思。
隨著眾人入座,皇上目光掃過臺上,疑惑道,“怎么不見戲班子?”
眾人也都好奇,只見望星臺上空空如也,別說戲班子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對呀寧將軍,說好的戲曲呢?”崔永康皮笑肉不笑的沖寧遠開口。
寧遠冷冷的掃了一眼他,恭敬道,“皇上莫急,想必那戲班子初次進宮,有些緊張,待微臣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