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5500米，暴風，暴雪。溫度零下32度。

“我們要找個山洞避一避嗎？”邁克斯說。

“作為靈魂你還能感覺到人間冷暖嗎？”后譜說。

“雖然我們現在不食人間煙火，但是起碼我們應該看清路吧。能見度太低了，什么都看不見。”宇川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感覺屁股不舒服，就順手摸了摸。

一塊紅布出現在眼前，上面印著不知道什么組織的徽記。

“哎呀臥槽！”宇川驚叫一聲。

“鬼叫什么？”后譜皺皺眉。

“哎呦，這個尸體看起來有年頭了哈。看裝備的配置應該是20世紀50年代的人。”邁克斯微微鞠躬，表示敬意。

“這里風暴特別多，估計是在風暴中迷路凍死的。”邁克斯嘆口氣，不過轉瞬眼前一亮“這……”

隨著風的肆虐，越來越多的雪被卷起來。這不是一具尸體，而是一片尸體。大概二十幾個人被掩埋在雪下，能造成這種大面積致人死亡的現象，在這種環境下只有雪崩。

“逝者安息。”宇川雙手合十，輕輕嘆氣。

山洞里的光線很弱，山洞里還有一具白骨呈現坐立的姿勢，白骨的面前還有一堆沒燒完的枯木。

幾個鬼圍著已經滅了不知道多久的火堆坐下。

可能火堆已經滅了5年，10年，20年，甚至更久。在嚴寒的氣候下，似乎時間都被凍結了。

“真搞不懂你們人類為什么要登山，冰天雪地，惡劣氣候。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好好在平原待著不舒服嗎？”后譜說。

這個話題讓本就沉默的山洞變得更加沉默。宇川在想怎么回答后譜的話，邁克斯則是眼睛定定的看著山洞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從來不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嗎？那些未知的角落，那些沒人理會的陰暗。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這個世界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探索與發現。”邁克斯長嘆一口氣“我記得從前看過一本小說叫《三體》，里面有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

“什么話？”后譜問。

“我們都是陰溝里的蟲子，但是總要有人去仰望星空。”邁克斯說。

“你們發展那么多有什么用，蟲子永遠都是蟲子，神要毀滅你們易如反掌。”后譜不屑的說。

“可是從來沒有人真正戰勝過蟲子。在那本書中，即使太陽系不在了，人類文明依然延續了兩千萬年，并且帶著希望向新宇宙進發。”宇川看著邁克斯，邁克斯看著宇川。就像《三體》中，章北海和面壁者比爾希恩斯的對視一樣。

蟲子從來沒有被戰勝過，從來沒有！

“看起來我們以后就是同志了。”邁克斯調侃。

宇川一笑了之。

“探索要付出許多代價，難道付出生命也不怕？最后把尸體丟在這里向世界宣布自己是一個挑戰登山的失敗者？”后譜不解。

邁克斯眼神木然，靜靜的看著后譜。接下來的每一個字都是擲地有聲“他們不是失敗者，他們是先驅者。我相信先驅者的熱血必將復蘇千年的凍土。人和神不一樣，人生來就是在攀爬一個叫做人生的階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