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酒店的套房里，不說話。下雨天本就空氣沉悶，如此的沉默，更加讓人窒息。

“很抱歉你的童年女神拜倒在了金錢之下，不過在現實的社會每個人都需要學會長大，不管你接受與否，這一切已成定局。”后譜看著宇川。

深夜1點，宇川嘆口氣，看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搖搖頭“婊子。”

“出去走走？”宇川說。

“那就出去走走。”后譜說。

兩人并肩走到樓下，突然一個人從他們身體中穿過。宇川并不介意，因為他們是鬼呀，正常人看不到他們，也摸不到他們，他們對于世界而言，只是縹緲的透明。

“咦？這人不就是語冰嗎？慌里慌張的干嘛去？”后譜看著女孩慌張的背影說。

“跟上去看看。”宇川疾步跟上。

兩個鬼跟著一個人兜兜轉轉的走進一條不知名的小巷，幽暗的只剩下路口監控器亮起的小小紅燈。女孩走的很慌張，也很緊張，好像是在害怕些什么來不及。

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幽深的角落。語冰匆匆忙忙的跑進一間黑屋子，開始燒火做飯，隔壁的房間里，熟睡著一個孩子。

“哦，原來是這樣。”后譜摸著下巴“我說怎么酒店的房間記錄找不到她的名字，原來她根本就不住酒店啊。”

“那個孩子，”宇川看著黑色的房間“我認識，他是語冰的弟弟，看樣子應該也就上小學。”

屋子里的門簾被輕輕拉開，男孩探頭探腦的伸出腦袋，揉揉已經睜不開的眼睛“姐姐，你才回來呀。”

“嗯，姐姐才下班。”語冰笑笑，并不是房間里的那種嫵媚，而是陽光下的那種清爽。讓人看起來很干凈，很有希望，哪怕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

“姐姐，明天老師說要去秋游，每個人要交500塊錢，還要多交一百當班費。”男孩低著頭，手指緊緊的攥著門簾。

“又去秋游呀？唉～”語冰撩下自己的鬢發“這個月都是第三次了。”

“要不……”男孩很懂事，低著頭咬著嘴唇。

“去，當然要去，和同學們一起的活動我們要積極參加。”語冰麻利的打開包包，拿出一打錢，把其中紅鈔票都給了男孩“姐姐給你八百，出去多吃點好的。”

“謝謝姐姐。”男孩低著頭回到了房間。

語冰嘆口氣，把剩下的零錢放進自己的口袋，又從包里拿出半個蘋果，對著灶臺下的火光慢慢的吃。

“她一天就吃一個蘋果嗎？”后譜說。

宇川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繼續得了看著語冰啃蘋果。這確實是個清秀的女孩。男孩回到房間后，語冰的臉上盡是疲憊和不安。

“現在還說她是婊子嗎？”后譜又說。

“語冰，夏蟲不可以語冰。唉～每個人都有著不惜代價要守護的東西。”宇川垂頭喪氣“我們能幫幫她嗎？”

“不能，”后譜斬釘截鐵“我們是鬼，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周游世界，而不是大發慈悲去普度眾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