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利落的將傷口縫制好，終于冷清清松了一口氣，雖然條件簡陋，可這個大手術，還是成功完成了，扭頭對孫妙青道，“把補血的藥端過來給她喝了，雖然命保住了，可失血過多，還是要好好注意。”

孫妙青出去眼神都是呆滯的，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冷清清就像觀音菩薩，將死人也能從地獄拉回來。

接生婆開心的跑出去告訴田地主生了個女兒，結果田地主充滿笑意得臉上立刻陰沉一片，“女兒？”

呆滯的望著前方嘀咕，“女兒，為什么生了個便宜貨，有什么用。”

恰好洗手出來的冷清清聽到她得嘀咕，眉心猛地皺了皺，憤怒的走到他面前。“女兒怎么了，沒有女人，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便宜貨出來，做事要講良心，母親才是這世上最偉大的女人，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也是女人。”

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她說這些雖然女人們都很感動，可不敢說話，那些男人們都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說她不像話。

田地主生氣的大罵，“去你媽得的狗屁，女人算什么東西，田園，回府。”

說完他氣沖沖的離開，也不管里面躺著得女人，冷清清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可以改變這個社會，讓女人的地位提升起來就好了。

就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有那么多女人死于非命，這些本不該的。

嘆了一口氣回到病房，那個女人已經醒了，她雙目癡呆得看著自己的孩子，淚水連連。

知道她心情不好，冷清清靠近她道，“你不用聽他那么說，男孩女孩其實都一樣。”

女人像是沒聽到她話似的，自言自語，“在我懷孕時，總是喜歡吃酸的，公公就認為一定是男孩，所以對我特別好，專門讓人伺候我的一日三餐，可現在是個女孩，他轉頭就。走。”

說著就越發覺得悲涼，冷清清心里也是一涼，像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談起，女人嘆了一口氣，“王大夫你不用擔心我，不管男女，她都是我的孩子，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他們不愛這個孩子，我也會保護她的。”

“你能這么想就最好了。”

冷清清五味雜陳的替她蓋好被子，囑咐她這個月子一定要坐好，畢竟她生產的方式不同，很容易傷口會撕開，女人很感激她，說了一堆道謝得話，下午便被人接回地主家了。

孫妙青將冷清清救人的事全都說給孫大夫聽，孫大夫直感覺自己一無所知，激動的拍著自己大腿，頂著兩條老腿跑到她面前，詢問那些驚奇的事。

她也不能說是現代學的，只能道，“我也就是試試，傷口裂了可以用針縫，那么難產為什么不行，難產得原因是胎兒位置不對，頭朝著下方，所以出來，如果可以開腹，那就可以將孩子取出來了，只要治療得當，母親也不會有事。”

“只是會留下一道疤，不過這些和孩子相比，其實算不得什么。”

“妙，妙，妙啊！”孫大夫睜大雙眼，激動不已，只覺得自己大開眼界，連夸了三個妙，隨后又疑惑，“那你用火干什么？還有麻葉？”

“火和酒是用來消毒的，就是去除匕首上帶著的不干凈東西，而麻葉是麻醉，讓人感覺不那么疼，不過麻醉效果并不理想，她還是疼暈可過去。”

她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孫大夫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越發覺得這個女人并非常人，假以時日，定然會為婦產科得發展做出常人難以預料得貢獻。

想著他便拉著孫妙青但跟前，義正言辭，“跪下。”

看到孫妙青跪在地上，冷清清不解的想要扶起她，皺眉望向孫大夫，“您……這是做什么，還不快起來。”

孫大夫摸了摸胡子，恭敬道，“您的醫術讓老夫簡直大開眼界，這種放大更是聞所未聞，如果不是老夫是個男人，一定也要拜你為師。”

“雖然老夫沒有機會了，不過妙青可以，她雖然資質愚笨，可有老夫的督促，一定會努力跟著你學，請王大夫收下妙青這個徒弟吧。”

他說著弓下身子，謙虛的低頭，這讓她如何承受，孫妙青也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個氣氛也太詭異了，孫大夫本就對她有恩，又一直照顧自己。

她趕緊扶起孫大夫，“你這說的什么話，我會教妙青妹妹的，她是我的好姐妹，沒有徒弟之說，您不用如此。”

可孫大夫固執得要求，收她為徒，不是她不同意，而是自己比孫妙青只大兩三歲，怎么能做她得徒弟，不妥這事。

孫妙青磕了個頭，義正言辭，“求王大夫同意收我為徒。”

得了，這事自己是沒辦法拒絕了，溫柔的扶起她，并且提前告訴她，自己可能會很嚴厲，到時候別哭鼻子。

因為醫術不比別的，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細節，而導致病人失去生命，所以不得不嚴謹，孫妙青也乖巧得表示自己同意。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就這樣，她多了個徒弟，說開心也還好，不開心也沒有，嘴里吊著一根草便往家里走，不知道那個男人把房子蓋的怎么樣了，她還是真是期待呢。

不覺得加快了腳步，等她剛上山，就感到背后有什么東西竄出來，眼里帶著一抹殺氣扭頭，卻被人從后面抱住。

熟悉的味道讓她閉著眼睛也知道是誰，煩悶的道，“你知不知道突然冒出來會嚇死人的，真是作孽，還放開我。”

然而，她的話并沒有用，穆寒徽將臉貼在她背后，手摸向她圓滾滾得肚子，“夫人，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什么？娘子。

這男人怕不是瘋了？還是眼睛瞎了？

背后的迅風扭頭念著阿彌陀佛，保佑主子要點臉，別那么掉節操。

冷清清不知道他犯什么病，冷著臉拿開他得手，只聽后面男人幽怨的聲音，也更加緊對她的力道。

“娘子，別動，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