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手中忽而多了把紙扇，輕搖慢行，等到跟上了秦立的腳步后，秦立才回頭好奇了一句，“你剛才說的又是哪里的俗話？”

白羽嬉皮笑臉，“本人姓白名羽，外號就叫俗話。”

白羽與秦立真的不顧那些金碧輝煌的偏殿和暗室，徑直穿過長長的廊道，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辰，豁然開朗。

“這里就是正殿了吧？”白羽打量了一下，殿內長明燈燒得正旺，卻透著一股不知從哪刮來的寒氣，四周依次排列著八座神獸像，正首寶座上坐著一黑石人像，頭戴金冠，腳踏小鬼，莊容肅目，正對殿門，仿佛此刻正直視著白羽與秦立二人。

兩人走進正殿，更覺寒氣甚重，白羽收起紙扇，看著此處再無其他出口，“這座殿宇倒是比我們白家還大些。”

寒氣一直緩慢不斷地侵入兩人的軀體經脈，不多久，沒有靈力護體的兩人就覺得手腳冰涼，張口就是加濕器。

兩人徘徊了幾圈之后，秦立忽然發現體內經脈有異，內心一喜，“這寒氣……”

秦立當機立斷脫下外衫，反手罩住了正驚疑的白羽，白羽拉下外衫探出腦袋，“果然血氣方剛！”白羽并不多想，反正夸就對了。

“這里的寒氣于我有益，我需要調息片刻，你……”秦立突然拉過白羽，細細將自己的外衫給白羽攏好，“你去門口守著我吧。”

“不用，我就在這。你可別看不起南……我一個大男人！”白羽想說你可別看不起南方人，抗凍能力超一流，取暖全靠抖一抖。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秦立一想也對，白羽又不是秦飛宇那種弱雞，于是“嗯”了一聲，盤腿坐下，進入修煉狀態；白羽也一屁股坐在秦立面前，支著下巴仔細打量對方，想著秦立修煉的到底是什么靈法。

“你這樣盯著我，我怎么靜心？”秦立突然開口。

“加油！”白羽故意敷衍，過了會想了想，還是撇開了目光，要是她自己修煉的時候也有個人緊緊看著她，她也會覺得別扭，即使秦立已經進入狀態。

外人看待秦立都認為對方只是個人級靈脈的普通修仙者，除了一把黑鐮有些特別之外，也沒什么長處，最多就是運氣好一些，人長得好看點。白羽還記得記憶里的透明火焰，秦立身上有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能說，白羽想的很開，也能猜測到秦立的靈脈必然不簡單。但是白羽從沒問過有關秦立的任何事，她覺得只要等到日后經歷了生死，秦立自然會信任她、告訴她。

至少白羽也有對秦立保密的東西，算起來兩人半斤八兩，白羽想著相處得久了，自己也許也不會再把對方當成是小說里的男主角來對待，而是真正的朋友。反正，她白小羽已經被炸的渣渣都沒有了，估計是回不去親愛的祖國了。

殿內的寒氣漸漸形成漩渦，匯聚于秦立頭頂，直灌而下，秦立的眉眼發絲很快凝起霜花，要不是面色紅潤呼吸如常，真的像被凍死了一般。白羽忍不住將屁股往后挪了兩下，裹緊了秦立的外衫，小心謹慎地盯著殿門之外。

此時秦立的內衫已經覆上了一層薄冰，肉眼可見寒氣正在迅速被吸收，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哥，有人來了。”似是真的聽到了白羽的催促，秦立周圍的寒氣倏然散開，繼而涌進秦立身體。秦立睜開了眼，抖動了下身子，薄冰就碎成一片片剝落下來，在秦立起身之后漸漸化作清水，而殿外的人剛好出現在兩人的視線。

“這么大座宮殿，怎么什么東西都沒有，除了土就是土。”

“興許都在正殿。”

秦飛宇一進正殿就打了個噴嚏，“好冷！”剛說完，秦飛宇才發現殿內燈火通明，溫和不燥，哪里有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