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有方家？”

許春心疑惑地問道。許冬晝壓低了身子，向后看了一眼。轉過頭來說：“其實我這幾天失蹤，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

許春心納悶，一雙眼睛閃過一絲疑惑不解。

許冬晝問道：“怎么不是方家？那人偏偏綁的是方家的女兒。”許春心不再言語，在抬起頭來時，眼中竟帶有一絲悲涼。她輕輕道：“江家破產了。”

許冬晝大吃一驚，一雙眼睛瞬時瞪大，想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破產？為什么會破產？”

“太詳細的我也不知道。只打聽到這些。”

“為什么是江家，不應該啊。”許冬晝的疑惑與震驚不無道理，這些天他所知道的都是方家的事，他原以為是方家遭遇不測，他也替著被關著的女生惋惜了。怎么到頭來？

“里面的緣由我也不太知。但聽得到的風聲，像是方家確實又牽扯在內。如果消息沒錯，可能這事兒，方家是摻了一腳的。”

回想起那個黑發的高高的男生，許冬晝目光深邃。一張臉藏在陰影下，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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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呢？”

回到家中，家中似乎還是原樣。周邊的物件擺設，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只是比往常顯得更安靜。但這安靜在此刻，卻顯得尤為詭異。

這不是現在應該出現在面前的場景。

尤其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江秋北。

幾天時間沒見。江秋北仿佛從頭到尾地換了一個人，眼睛透露出疲態與倦意。

“不見了。”江秋北淡淡道。

“不見了？”江邱南抬了抬眉，“什么時候的事。”

“不知道。”江秋北道，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這哪是他平時會穿的衣服。平時他的衣服，一定是要熨帖整齊再上身的，每天都自己搭配。哪里會這樣隨意地往身上套件皺巴巴的白t？

“哥，需要的東西收拾收拾吧。”江秋北抬起腳，慢慢從他旁邊經過。“房子住不了了。”

“清算還要幾天，盡量快一點。”

江秋北說完，轉過身去，慢慢地上了樓。

“為什么不看我。”

身后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江秋北，你為什么，不看著我。”

樓梯上的白色身影緩緩停住，但也沒有轉過身來，整個人佇立在那兒，仿佛被釘子釘在原地。

兩個人陷入詭異的僵持之中。

白色身影最終還是轉過頭來，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像是洪水決堤，全然崩潰。

“哥。”他好看的眼睛終于看向站在燈下的，自己的哥哥。“我們沒錢了。”

他猛地深呼了一口氣，又喃喃道：“你知道嗎？”

江邱南盯著他開合的嘴，心中突然生出一絲心悸，他預感到那張嘴里，下一秒說出的話，絕對會像打在太陽穴的鐵棍，打得他頭暈目眩，措手不及。

“媽瘋了。”江秋北一口氣斷在喉嚨里，大幅度喘了幾口氣，再開口時已淚流滿面。“媽瘋了，哥。”他不斷重復著，嘴里喃喃道。

江邱南的臉霎時煞白，手指無規律地動了動，他抬起手來，想要扶一下身旁的物件，稍支撐下自己即將墜落的身軀，那手卻像無筋骨般，軟塌塌地落在欄桿上，使不上力氣。腦子里自動循環著江秋北方才的那句話，像是句句落在太陽穴上。

“媽瘋了。”

“媽瘋了。”

“媽瘋了。”

“媽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