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凈的陳凜邑裹著浴巾出來,細膩白皙的身材不是很有型,卻帶著一絲病態美,鎖骨明顯到不行,發梢滴落下水珠,反射著燈光滑落。
安風:“趕緊把頭發吹干。”
陳凜邑雙手一攤:“幫我。”
看在鎖骨的誘惑以及以后可能存在的養老費上,安風拿起了吹風機。
陳凜邑見安風的動作有些熟練。
“你做過理發店吹頭小妹兼職?”
頭上挨了一下,陳凜邑閉嘴了。
安風撩撥著他質感確實不怎樣的頭發,淡淡開口:“我去理發店的時候就盯著給我理發人的動作看,怎么吹頭發,怎么剪頭發,怎么洗頭發,我都清楚,然后自己弄的時候就學著弄唄。”
“跟我一樣聰明。”
“不止呢,我還會觀察那些廚師怎么做飯的,吃燒烤就看人家是怎么烤的,反正看見別人做什么都會盯著看,小時候還盯著賣豬肉的攤子上看人家到底是怎么砍排骨的,結果被我外婆嫌丟人,拿著掃把攆回家了。”
“你外婆對你很好?”
“那可不。”
陳凜邑沉默了下,本想說自己很少見過外婆賣賣慘,但心里忽然有些不忿,話在嘴邊又變了:“你之前說的行為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另一種表現。”
安風動作一頓,隨后翻了個白眼:“我再沒安全感也比你強。”
閉上眼想了想,陳凜邑輕笑:“也是啊。”
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
一會兒后,安風關了吹風機。
“頭發干了,去睡覺吧。”
“一起啊。”
“滾。”
“只有一張床。”
“有兩個枕頭兩床被子啊,我打地鋪。”
陳凜邑看了眼安風的臉色,打住了本準備做的事情,一言不發的去了床上,安風抱著被子和枕頭在一旁打了地鋪。
關掉了燈,陳凜邑在黑暗中道:“沒燈我睡不著。”
安風不耐煩的開了夜燈,但是后來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可是又沒有眼罩,只能將手遮住眼睛躲避光線,勉強的入睡。
迷糊之間,她聽到夜燈開關開合的聲音。
但她早就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的沉。
陳凜邑在習慣了沒有燈的光線后,赤腳下床,伸手碰到安風,隨后輕嘆一口氣。
他也抱不動她啊。
好在他抱得動被子,便拿了枕頭被子在安風旁邊打起了地鋪,緊緊靠著安風,他閉上眼睛。
聽著安風平靜均勻的呼吸聲,他又睜開眼睛,盯著安風沉靜的睡顏發愣,片刻,他湊上去碰了她的嘴唇,輕聲說了句:“晚安。”
手指探索著在她的腰間,緩緩合上,他再次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后也沉沉睡去。
……
簡約裝修的房間內,一盞慘白色的燈還亮著,白越昭揉了揉眼角,目光不似白日里的溫潤氣質,整個人陰冷沒有生氣。
他的手里拿著一把光滑鋒利,流線型,泛著銀光的手術刀。
刀刃在自己的手上的一張照片上劃動,原本整齊光滑的照片從中間出現一條細微狹長的縫隙。
那上面一雙鳳目的女孩子笑的燦爛,比旁邊的山茶花還明媚艷麗。
“其實我們是一類人吧,”他的聲音低沉醇厚:“都一樣的偏執,只是偏執的方式不一樣。”
他低聲呢喃:“希望給你的金蛋光潔無暇。”
眉毛不帶一絲起伏,他隨手將手術刀投擲出去,手術刀的尖端盡數沒入畫著紅心的靶子之內,只留尾部在外。
白越昭冷冷的看了一眼,打開了房間的衣柜,再打開了衣柜靠著墻壁的那扇門,里面是另一個房間,一個密室。
他的身影沒入密室內,陷入黑暗。
還在女生寢室外面蹲點的黃興恨恨看著已經關上的女寢大門。
“居然夜不歸宿,肯定是出去跟人開房了,賤人!”
……
安穩睡到了大天亮,安風睜開眼睛,看向一邊的床上,意外于陳凜邑居然早早的醒了。
“你今天要回公司吧。”
陳凜邑搖頭。
安風意外:“大總裁,不要為了我這個小嬌妻放棄你壟斷全球的商業帝國啊!”
陳凜邑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
“公司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少賺錢?”
一聽這話,安風放心了,好了,這人好歹是不瘋了,摳門毒舌總比之前的樣子好。
她騰的起身,身上還是昨天那一身衣服。
伸出手,將手機放在他的面前,連忙催促:“趕緊的,告訴我密碼。”
陳凜邑眼神怪異的看了安風一眼。
安風見他不動,一巴掌過去。
陳凜邑挨了這么多次了,靈巧躲過。
他好笑的看著安風:“你失憶了?”
安風暗叫不好,還是問:“你不是不瘋了嗎?”
陳凜邑勾起玩味的笑:“你是指哪種呢?”
深吸一口氣,安風告誡自己要冷靜。
陳凜邑:“親我一下,給你解開。”
安風:“……”生無可戀臉,完了,徹底完了。
就在安風苦惱于怎么跟陳凜邑斗法的時候,高助理打來電話,陳凜邑面色嚴肅,最后他不甘的深深看了眼安風。
“可惜了,總裁今天陪不了小嬌妻。”
“那可真是老天開眼啊。”安風贊嘆。
陳凜邑哼笑:“高興什么,你見過哪個女的能逃得出總裁的手掌心。”
安風:“高助理給你推薦的總裁文你都看完了?”
陳凜邑愣了下,點頭。
安風嘆息扶額,唉,近墨者黑啊,瞧瞧這高助理,好好的總裁給人家禍害成什么樣子了。
陳凜邑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樣子,但還是強拉著安風的手出房門。
“去吃早飯。”離練出腹肌還有五十九天,他暗道。
吃過早飯,安風最后還是沒能知道自己手機的密碼,不過陳凜邑卻也給安風按了個指紋進去,美其名曰可以讓她想他的時候方便打電話。
安風的白眼已經翻的飛起。
回到學校后,安風開始收拾起東西。
她要啟程,去雨城,暫時的離開帝都,同時躲著某個神經病幾天。
想到這里,她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如果她就這么走了,那算不算又失信了?
想了好一會兒,念及退來回車票還要總共四塊錢的服務費呢,她在失信于陳凜邑和那四塊錢之間果斷選擇了四塊錢。
總裁誠然有錢,但自己的錢是肯定一分不能浪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