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爺子運用元力將斷口處覆蓋,沒再流血。
“倒是我小瞧了你。”
話音剛落,顏老爺子的氣勢突然上升。
莫昉面前的空氣中,陡然出現(xiàn)一柄利劍,以雷霆之勢直沖她而來。
莫昉一個縱身,向旁邊滾去,避過那把利劍。
那利劍堪堪擦著莫昉的臉頰飛馳而去,沒入墻壁,只留下一個窟窿。
還沒來得及慶幸,左肩上劇痛襲來。
下一瞬,便是疾風驟雨般的攻擊。
數(shù)不清的利刃向莫昉沖了過去,像是一條無窮無盡的銀色長河,將莫昉團團圍住。
顏老爺子遠遠站著,看著莫昉被攻擊淹沒,心中覺得莫昉再無生還可能,抬腳欲走。
“嗤”,一柄劍插在了地板上,離顏老爺子的腳尖不過一指之距。
“你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總是會有后患。”
顏老爺子轉身一看,莫昉正滿身是血的倚在墻壁上,帶著張狂的笑。
身后是剛才來勢洶洶的利刃,七零八落、毫無氣勢的堆著。
她竟然擋住了!
“其實吧,我剛剛好像變強了。”
顏老爺子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沒說話,只是空氣中不斷出現(xiàn)著長劍。
密密麻麻,閃著凜冽的光。
莫昉也不害怕,手里握著長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她的血液沿劍的邊緣落下,直至劍尖,“滴答”一身落在地上。
同時顏老爺子的劍也動了,鋪天蓋地而來,元氣渾厚、氣勢凌然。
在飛馳的過程中,還在不停增加,角度詭異。
莫昉靜靜的站在那兒,一滴汗水或者血液滑落,砸到地上。
神情鎮(zhèn)定、目光專注,抬手一劈一轉,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改變了面前這些利刃的方向。
顏老爺子不愧是老牌元師,元氣渾厚超出莫昉許多,具現(xiàn)出的這些利刃比一般的要堅固得多,威力也要大許多。
普通人要是直接硬碰,怕是只有武器破裂的后果。
但是,并不是力氣大就是贏家。
雖然現(xiàn)在指不定是誰力氣大。
在之前的那次攻擊中,莫昉起初是通過感知避開了一些劍刃。
但隨著越來越多,避無可避,莫昉便壓榨著自己的力量。
快,再快一點,體內的元氣幾乎都要干涸了。
就在這時,強壓之下,體內似乎有什么松動了一般,一股莫名的力量沖刷著莫昉經(jīng)脈。
更讓莫昉覺得不安的是,這股力量竟然吸收了之前所剩無幾的元氣。
這股力量剛開始還稍顯溫和,可后來便變得有些狂躁,逐漸增多之下,莫昉只感覺自己的經(jīng)脈像是支撐不住快要破碎了。
內憂外患,莫昉想把這股力量釋放出來。
習慣使然,不自覺的就往手中的劍上凝聚。
雖然體內翻天覆地,但莫昉手里的動作沒停,再一次與這些利刃相碰,莫昉感覺到了一些不同。
覆蓋了體內這股奇怪力量的劍,竟輕而易舉的劈斷了這些利刃。
再一看這些襲來的飛劍,像是全都放的慢鏡頭一般。
雖然疑惑,但莫昉也沒傻到現(xiàn)在停下來弄個明白。
趁此機會,以摧枯拉朽之勢砍斷了這些利刃。
若是有人看見莫昉現(xiàn)在的狀況,就會發(fā)現(xiàn)莫昉眼里隱隱有彎月浮現(xiàn),手里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顏老爺子,我教你用劍吧。”
正準備藏在這波萬劍齊發(fā)之后,抽冷給莫昉致命一擊的顏老爺子忽然聽到了莫昉的聲音。
顏老爺子內心警惕,口中卻道,“有禮貌的好孩子,我會給你個全尸的。”
“啊,那是因為喊你顏狗的話,總覺得再罵我自己呢。”
話音未落,莫昉便從這劍墻之中沖了出來,直指顏老爺子喉嚨。
誰知這顏老爺子看這一劍威力非比尋常,竟不顧傲氣,準備逃走。
莫昉怎么可能讓他得逞。
用力一蹬,瞬間拉進了距離,但是仍差一些。
莫昉臉上不見慌張之色,劍上猛然新長三尺劍芒,寒氣逼人。
莫昉用力一揮,這劍芒如離弦的箭一般,只擊顏老爺子后背。
顏老爺子倒下了,或許他還有點不甘心,還有好些大招沒來得及放,又或者換一種戰(zhàn)斗方式他就贏了。
可戰(zhàn)斗的時候,哪有那么如果。
莫昉此刻渾身力氣盡失,癱在地上。
外傷的疼痛襲來也就罷了,體內的那股力量又開始作妖亂竄。
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的莫昉,抵抗不住,昏厥了。
莫昉不知道,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她的經(jīng)脈被生生拓寬了。
皮膚下方的血管肉眼可見的凸起,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游動。
只是莫昉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快要承受不住了,就要爆裂了。
就在這時,這股力量似乎感受到了莫昉身體的限制,又漸漸消停了許多,沒再流出,反而開始回縮。
凝聚在莫昉的心口處,形成一把古樸漆黑的長劍。
等莫昉再睜眼,看到的是幾個腦袋。
“你醒啦~”
陳丑、方琳瑯、沈一、牛夫人,四個人一邊兩個正看著莫昉。
四個人都打著繃帶。
“老大他們呢?”莫昉心里一緊。
“沒事兒,老大,魏老二,還有秦胖子都在隔壁呢,沒什么大礙。”方琳瑯笑著說。
放下心來的莫昉這才有心情問,“牛夫人你怎么也來了?”
“哼,你們那么大的陣仗,我能聽不見?”
“幸虧牛夫人來了~”,沈一甜甜開口,“不然我們差點找不到你~”
莫昉:?
“那顏老賊設了結界”,陳丑撇撇嘴,“我們差點沒找到你。還好你帶了牛夫人的令牌,不受結界影響,否則你就流血過量而死了。”
莫昉醒來了,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氣,心里的重壓也少了很多。
說說笑笑一陣,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了。
雖然恢復得快,但現(xiàn)在都還是病號嘛。
他們離開不久,莫昉又有客人來了。
是蔣老爺子。
莫昉沒急著和蔣老爺子打招呼,只是靜靜的看著。
“你知道了。”蔣老爺子找了個位置坐下。
“嗯。魏修明明看不慣行者小隊卻偏偏是副隊長,而且之前還和安隊有關系。
那黃生自爆的時候,他的反應也更多的像是早就知道,而不是剛剛。”
蔣老爺子垂下眼,“事情調查清楚了,他也就放松了。
當年,我知道有人想對你父親下手,但我不知道是誰。
所以我想利用那天,查清楚到底是誰。
沒想到,晚了一步。
等我到的時候,只看見了被偽裝好的現(xiàn)場,和暈過去的黃生。
所以我找了魏修,讓他去行者小隊,用他的能力查探真相。
這一查就是十年。”
莫昉躺在床上,沒說話。
蔣老爺子知道莫昉需要時間消化,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莫昉嘆了口氣,碰了碰手腕上的黑色印記,進入了記憶空間。
“是否領取獎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