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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拳

  • 大宋有匪
  • 帶刀暖男
  • 3072字
  • 2019-03-16 20:25:07

王慶一連躲過兩拳,身子已歪斜的不成樣子了。

這第五拳,他是說什么也閃不過去了。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他也只能是緊著頭皮去硬扛。

都是兩只拳頭兩條腿,誰又怕了誰?

眼見紀安邦如同野獸一般狂嘯而來,兩只眼睛泛著一條條可怖的血絲。王慶也激起了胸中一團熱血,怒吼一聲,一記擺拳迎了上去。

耳中聽得一聲脆響,緊接著一股劇痛傳遍全身。

他一條右臂軟綿綿的吊在腿邊,竟是在撞擊的瞬間就被沖折了。

“倒有幾分硬氣。”紀安邦贊了一聲,右腳向前墊了兩步,又是一拳直轟胸前。

王慶雙眸狂跳,這么近的距離躲也沒處躲了,只得揮出左手,力爭阻一阻對方的力道。

咔嚓一聲,左臂不出所料的斷了。

他趁著一瞬之際,一個前滾翻,滾到了斜側方五米開外。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衣衫也被汗水浸透了。

兩條手臂先后被擊折,令他痛徹心扉。

紀安邦就像是一臺殺人機器一樣,并無絲毫憐憫之情,小碎步挪近了距離,又是一記直拳,劈頭蓋臉的轟了來。

王慶努力想抬起雙臂遮擋,可是費了半天的力,胳膊根本不聽使喚。

他眼睜睜看著拳頭落到面門,束手無策。

轟!

巨力到處,他再次被轟得飛了起來,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遠遠摔飛出去。

頭腦一片混沌,眼前一片朦朧。

他勉勵用手指擦了擦眼角,視線稍微清晰了一些。下一刻,一只巨大的拳頭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他身上。

一拳之威,雄渾似爆,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嗷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前世今生,他還從沒如此的疼痛過。

身體像是被一輛跑車反復的碾壓,氣血翻涌,骨斷筋折。

“不愧是陳廣的徒弟啊,耽于女色許多年,還能在我拳下偷生。換作旁人,早已身死多時了。喂,最后這兩拳,我可是要發全力了。”

王慶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斜視著他,緩聲說道:“紀安邦,你今天不弄死我,終有一日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紀安邦好像沒聽到他放的狠話一樣,背后浮現出人形凝形,赫然是五代名將——鐵槍王彥章!

王慶一見他召出了凝形,連忙把自己的美女凝形也顯現出來,至于有沒有用處,這時哪里還顧得上。

紀安邦踱步向前,口中發出近似死亡召喚的聲音:“第九拳!”

王慶雙臂全折,眼見拳頭如炮彈般砸來,只得揚起右腿,踹向對方的鐵拳。

拳腳相碰,發出一聲鈍響,王慶這條腿也光榮的折斷了。

“最后一拳!”紀安邦渾身氣勢膨脹到了極點,雙睛中散發出濃濃的死意,一拳轟出,便是連八荒九州都要碾為碎片。

生死一瞬間,王慶的身子倏然偏斜,向右后方歪道。

紀安邦那只鐵拳,竟是擦著他的臉頰打了過去。

王慶又是往左一歪,把全身氣力都集中在折斷的右手上,不顧一切的打出了一記上勾拳。

這一拳打到了實處,紀安邦下巴著拳,身體被打得騰空而起,翻了一圈才重重的摔了下去。

王慶半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一拳,他完全是在賭,賭對手的出拳軌跡。紀安邦出手前,他就開始移動,這才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去。說是賭,其實也不然,紀安邦這一拳但凡打實了,他不死也得癱,左右都是一死,那就落得搏一搏了。

好在這一拳,他賭對了。

還沒等他定下心來,紀安邦遽然拔地而起,安然無恙的立在了他的面前。

絕望填滿了王慶的心胸。

剛才那一拳,他已傾盡全力,再打下去,他連一拳也擋不住了。這一戰,徹徹底底的敗了。敗,就是死!

出乎意料的是,紀安邦并沒有乘勢追擊,他冷漠的目光在王慶身上掃來掃去,用極其平淡的聲音說道:“十拳已過,你可以走了。”

王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宋武人都這么言而有信嗎?雖然很想低下頭溜之大吉,但他還是固執的昂起了頭,豁出性命撂下了一句狠話:“紀安邦,今日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恥辱,來日我必千百倍的找你討回來!”

紀安邦毫無怒容,像看死狗一樣睖了他一眼,道:“隨時候教。”

說完這句話,紀安邦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王慶在地上趴了良久,才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城里走去。他全身的零件都散架了,每走一步,骨骼筋脈都鉆心的疼痛。也虧得這具軀體硬實,換別人休說走路了,根本就熬不到這個時候,早死了。

艱難的走回到城里,來到張家門外,只見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軍士,其中還有不少官員和將領。

王慶吃了一驚,回身就走。迎面撞見林遵、楊金豹和楊再興。

楊再興上前一把攙住了他,各人默不作聲,低著頭,一起溜回到家里。

進了家門,王慶再也撐不住了,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仰面朝天向后倒落。

林遵連忙架住了他,扶他坐下。

另一邊,牛小嬌抱著王慶一條腿,呼天搶地般大哭起來。

“別哭,娘子,我沒事,沒事。”王慶摸了摸了她的發梢,低頭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以前打架也受過傷,卻不曾傷到這樣過,單從外表看,奄奄一息就快要死了。牛小嬌哪里見過這陣勢,撲在地上痛哭失聲:“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留下奴獨自一人怎么活,你若去了,奴便也隨你去了吧!”

“呸呸呸,烏鴉嘴,你夫君我命硬得很,哪那么容易就去了。”王慶向后歪了一歪,把頭靠在椅背上,側目望去,看見了憫月焦急惶恐的臉。

“憫月,你怎么還在這兒,不是叫你回家去,這段時間不要再來嗎?”

憫月哽咽著說:“我放心你不下,想看個結果再走,你怎么傷得這么重啊。”

王慶喘了兩口氣,道:“沒事,遇見個硬點子。”

憫月見他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倏的站了起來:“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惜春來。她的醫術得自太醫真傳,一定能治好你的傷的。”

說著,她匆匆就向外走。

王慶本待叫住她,想想,這時候找大夫太惹眼了,療傷又刻不容緩。惜春醫術優劣不提,至少她過來不會驚動官府。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敏感了,稍有差錯就會出大事。

這樣想著,就默許了憫月的行為。

牛小嬌和高梁玉一左一右,扶他躺到床上,用毛巾擦拭他身上的血漬。

林遵在一旁問他怎么受的傷,他便如實的說了一遍。

林遵聽得大怒:“這紀安邦忒也無禮,或遲或早,老夫定要打折這廝雙腿,讓他血債血償。”

楊金豹和楊再興亦是忿忿不平,牛小嬌早把老紀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王慶緩了口氣,便動問起外面的形勢。

林遵苦笑一聲,道:“別提了,你師姐把高衙內給弄死了。”

王慶大吃一驚,道:“什么,弄死了?不是說好盡量別搞出人命的嗎?”

高梁玉哼了一聲,道:“那登徒子沒點規矩,把門反鎖,徑直撲到我身上來。我怎肯讓他的臭手碰到身子,雙腿就這么一夾,豈知這廝是個銀樣镴槍頭,挺大的個子,一下就被夾斷了腰,斷了氣。”

她說著,雙腿比劃了一個奪命剪刀腳的姿勢。

王慶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你一下就把高衙內的腰夾斷了?師姐,你這兩條腿得有多大力氣。平時姐夫受了不少苦頭吧。”

高梁玉惱羞成怒,沒好氣的說:“屁孩子,凈胡說,我能使那么大勁兒夾你姐夫嗎?”

這話越來越沒法聽了,林遵干咳一聲,道;“現在怎么辦?”

王慶尋思了一下,道:“伯父,京城馬上就要戒嚴,你們現在能混出去么?”

林遵笑道:“高俅要抓人也是去抓張望,不會扯到我們身上來的。”

王慶正色道:“還是盡快吧。高衙內死了,高俅肯定要瘋,我怕待會兒大封城門,你們想走也出不去了。”

林遵點點頭,抱拳道:“那好,我們這便出城和親家他們匯合。賢侄,你在京城多保重,咱們后會有期。”

王慶想了想,道:“伯父,滄州有個柴進柴大官人,極是仗義疏財,多有犯了彌天大罪的人前去投奔他,官府并不敢正眼覷他。大伙托庇在他府上,且看一看形勢。”

林遵道:“我也多聞滄州有個柴大官人,只是我們惡了高俅,他未必敢收留。”

王慶笑道:“伯父多慮了。他是周世宗柴榮的子孫,家有太祖皇帝御賜丹書鐵券,子孫世襲罔替,所犯常刑,有罪不得加責。你們去時,如實說是刺死了高衙內,他定然敬仰收容。”

林遵點頭答應。

“若高俅老賊還不肯放過林大哥,你們休要執迷,先行落草為是。若要落草,唯梁山泊可擋舉國官兵。”

林遵皺眉道:“梁山泊我也有所耳聞,是一處適合嘯聚的險要之地。從前曾聚過大伙,后來內訌散了。近來聽說被什么白衣秀才王倫所占,聚了三五百人,不成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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