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巍峨的城墻,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散發著沉重的歷史感,城門處,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顯得熱鬧非凡,為這座古城帶來了勃勃生氣,此城正是襄陽古城。
經過十幾天的趕路,王恒三人終于來到了襄陽,這一路上,除了在安慶府遇到的那次刺殺,之后其他刺客卻再也沒有出現,仿佛是這些人放棄了刺殺,不過他們三人,一路上卻一直提心吊膽,擔心刺客隨時出現,所以當到了襄陽時,三人都是一臉疲憊,見到城墻才松了一口氣,一臉解脫的表情。
進入襄陽城后,古岳急忙帶著二人,找到一家酒店,然后大魚大肉點了滿滿一桌,再配上一壇上好女兒紅,盡情的開始放縱了,這次風叔在一旁卻沒有再阻攔他,仿佛到了襄陽,就是到了他們的家,可以不用再有所顧忌。
“王兄不妨來一碗試試,如何?”古岳又干了一碗酒,臉色微紅,看著王恒那眼巴巴的樣子,便笑著勸到。
“那就來一口試試吧。”王恒猶豫了幾下,最終咬牙說道,聽到王恒松口,古岳立馬倒了一碗酒,然后遞給了他。王恒接過酒后,看了一眼碗中的酒,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美酒入喉,如同一股巖漿進入口中,經過食道直達胃中一般,頓時喉中炎燙的如同火燒,王恒立馬張嘴,大聲咳嗽不止,感覺腹中就似有火柱欲要噴出。
旁邊古岳見此,狂笑不止,就連平時不茍言笑的風叔,嘴角此時都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王兄感覺如何?”狂笑過后,古岳笑瞇瞇的向著王恒問道。
“哈。。哈。。”王恒此時如同小狗一般,不斷吞吐著空氣,卻沒有時間理會古岳的調笑。
“嘿嘿,王兄快多吃幾口菜壓一壓。”聽到古岳的建議,王恒立馬向口中大口塞了一堆菜,然后一頓狼吞虎咽之后,終于是壓下了那股燥熱。
“王兄可還能再喝?”見到王恒恢復了正常,古岳卻端起酒問道。
“不了不了。”此時王恒看到這酒,立馬眼中浮現一股驚懼之色,連忙擺動雙手拒絕。
“唉,這也是,畢竟王兄你年紀還小,確實不能享受這種成人之樂。”見到王恒拒絕,古岳立馬放下酒碗,搖頭嘆氣道,他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把王恒氣得牙癢不止,他倆年紀的都差不多,但是他竟然諷刺自己年紀小,王恒此時臉上,不知是否因為一口酒的緣故,越發漲紅。
“算了,王兄你還是個孩子,就先喝水吧,我和風叔繼續喝酒。”見到王恒果然吃這套,古岳偷偷一笑,然后繼續火燒澆油的說道,然后還端起酒碗,就要和風叔碰碗,風叔竟也真的配合他碰了一下。
“哼,來就來,誰怕誰呀!”終于還是受不了這種刺激,臉色漲紅的王恒,立馬舉起酒碗叫囂道。
“好,干了。”眼中浮現一股奸計得逞的得意之色,古岳立馬端起碗跟王恒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飲盡碗中酒,王恒見此,眼中浮現一股狠色,也是一口將碗中美酒都干了下去,一碗酒下肚,肚中的酒氣頓時直沖云霄,王恒臉頰鼓動的如同青蛙一般,一脹一脹的,然后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此時酒勁上來的王恒,反倒無所顧忌了,直接伸手去拿酒壇,然后給自己倒了一大碗,然后又咕咚一口干下,隨后就立馬趴到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目睹這一幕的二人,都是目瞪口呆,隨后相視一笑便繼續喝酒吃飯。
“公子如何看待此人。”王恒醉倒后,平時很少說話的風叔,竟然主動向古岳問話。
“他這人蠻有意思,外冷內熱,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而且他在沒有名師指導的情況下,能夠修煉到這種地步,資質很不簡單。”聽到風叔的問題,古岳眼睛看著趴在桌上的王恒,微笑的說道。
“可是此人是要去那武當派的,如果公子看好此人,為何不將他引入進教中。”
“呵呵,這樣不是剛好,如果他進了教中,我只會多了一個下屬,而少了一個朋友,得不償失。”古岳自嘲一笑,他身份比較特殊,平時教中同輩人,沒有人敢和他平輩相交,都是對他畢恭畢敬,這種感覺雖然很威風,但是高處不勝寒,他小小年紀就感覺很寂寞,難得遇到一個王恒這種合得來的朋友,他可不想去改變他。
“但是。。”
“風叔,這些我都懂,但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至少現在這一刻我很痛快,這就足矣。”打斷了風叔想要說的話,古岳又是將一碗酒干下,風叔見此,也恢復之前的沉默不語。
痛,天崩地裂的痛,翌日,從客棧床上醒來的王恒,立刻感覺頭痛欲裂,難受不已,掙扎著從床上爬起身后,卻感覺天地旋轉,站都站不穩,坐在床邊想緩一緩,卻立刻感覺腹中一股洪流沖了上來,立刻跑到痰桶邊嘔吐不止,感覺似乎要將胃都要吐出來一般,吐完胃中食物后,又干嘔了半天才好受許多。
在客房床上休息了半天,王恒才感覺舒服了一些,這時王恒剛想出去尋找古岳二人,才發現桌上有一封書信,打開書信后,發現原來是古岳留下的,書信正是留給他的,信中說他二人有要事,竟然先行離去了,昨夜就當多是給王恒的踐行酒,信中還提到,希望以后能夠和王恒再相見,而且,希望到那時候王恒的酒量可以好一些。
看到此處,王恒不禁苦笑一聲。心想這樣直接分別也好,要不然當面分別,心中難免會有些依依不舍,看完書信,王恒卻心想,下次見面一定要多灌他幾杯。
王恒在酒店喝過粥后,又休息了一上午,才終于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當即也不耽擱,立馬就上路了,碰到了古岳之后,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功夫,在同輩中不算頂尖,心中產生一種急迫感,他要更快變得更強,所以他立馬馬不停蹄的向著武當趕路。
兩天后,王恒終于到達了武當山腳下,這一路上沒有古岳二人之后,倒是變得無驚無險,一路暢通,但是沒有一個可以談天說地的同齡人,卻也變得乏味很多,好在他現在已經熬了過去。
王恒抬目遠眺,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氣勢巍峨,連綿不絕的山脈,山峰高聳如云,如同擎天之柱,山澗縱橫交錯,樹木叢生,一眼望去,整個人心胸都變得明朗開闊,如此仙家景色,恐怕就算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在此生活久了,都會被凈化成一個心境平和之人吧。
武當山腳下,站立兩個身著灰白道袍的青年,他們背后有著一條青石山路,蜿蜒曲折的通向山中深處,這兩人就仿佛把守著登天之路。
“兩位道兄,在下王恒,受武當前輩所托,前來送信。”從被武當山景色的震撼中醒過來之后,王恒當即走到兩位武當弟子身前,拱手說道。
因為怕被那陳伯所坑,所以王恒沒敢直接說,自己是來討要秘籍的,只是說自己是來送信的,到時候,哪怕萬一陳伯不靠譜,自己也不會被當成瘋子,被一群武當弟子打下山去。
“哦?不是少俠可否將信件拿出來與我一觀?”武當弟子顯然修養很到位,見到王恒說是來送信的,立馬微笑拱手回道。
“這是信件,還有這是那位前輩給我的信物。”王恒立馬將懷中的書信和信物全都掏出來,然后遞給那位武當弟子。信封沒有留下什么字跡,于是那武當弟子直接看向那個令牌,左右翻看了半天,臉上浮現一股疑惑之色,然后又遞給身旁另一名武當弟子,那人看了片刻,也是撓撓頭,一臉疑惑,顯然也是沒有認出此令牌所屬何人,然后兩人低語了片刻,最后似乎下了什么決定,才轉身對王恒說道:“這位少俠,你送過來這個令牌,確實是我武當所制作的令牌,但是這個標識,我卻不認得,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我們武當常年在外的長輩的令牌,這樣,我先將這封信和令牌送到山上,看山上長老是否認識,你看可好?”
“道兄請便。”聽到眼前這個武當弟子的話,王恒強忍著轉身就跑的沖動,笑呵呵的應了一聲,心里卻七上八下,腦袋上都偷偷流下了幾滴汗珠,心中想著,一會萬一這個令牌真的是假的,他應該怎么跟人家解釋。
聽到王恒同意,那弟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哨子,然后放到嘴上用力一吹,霎時間,一道清脆的哨聲響徹整片山峰,王恒聽到這哨聲,心中一驚,他都差點以為這是動手的暗號,擔心山峰林間直接躍出一堆武當弟子,瞬息間將他拿下。
當片刻之后,一只白鶴從云間悠悠飛下,王恒才知道他是多心了,剛才那一聲哨音,竟是呼喚這白鶴,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上次黃靈兒召喚大雕的場景,這讓他不禁猜想,是否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圈養的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