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陽......”

從回來之后他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更深露重，也不知道他在院子里想些什么。

“你就這么討厭我？”

皓陽微微動了動，恰好將蕓菲披上的衣裳抖落了下來。

蕓菲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可他絲毫沒有想要理會的樣子。

她望著他生人勿進的表情，想起前些日子他一臉的牽強。她心有不甘地上前，一把環住他的腰肢。

！

龍皓陽冰山的臉終于有所松動，他側過身，想避開蕓菲。

她卻更用力地鎖住自己。

無奈，龍皓陽只能使點力氣硬是把她拽開了。

但下一秒她又緊貼了上來，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愿。

龍皓陽眼中劃過厭惡，透著一絲無奈。

體內那股聲音近日愈發活躍，它反復呢喃著，皇宮某處有一至寶，可以解開他的身世之謎。

不僅如此，他還聽到了一些背后議論他的話，說他最近偶爾像變了個人似得，口中念念有詞，滿是晦澀難懂的咒語。

而這一切，竟然都發生得他渾然不覺，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控制著這一切。

哪怕他知曉這一切，卻完全無能為力。

一次外出時，他遇到了嚴峻的困境。

似乎是從那次之后，他就開始察覺，他的體內，似乎還存在著另一個意識。

“他”在自己生死攸關蘇醒。當脫離了生命危險后，他又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他”也不知所蹤，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他”的來歷，龍皓陽一直沒有頭緒。

就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存在他體內一樣。

“他”沒有傷害過自己，但“他”的存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讓龍皓陽滿心戒備。

“龍蕓菲，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完成，但這其中絕對沒有個人感情。”

龍皓陽一改往日的情緒，話語里只剩冷漠。

這冷漠，只對龍蕓菲。

盡管早就知道他的態度，龍蕓菲的心還是狠狠抽了一下。

她勉強牽動嘴角，卻再也擠不出平日大大咧咧的笑容。

眼淚始終在眼眶里打轉，似是最后的倔強，不愿流下來。

最終還是決堤。

涌動的淚水出賣了她真實的想法，它在嘲笑自己的卑微。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退步，依舊不肯松手。

或者說，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我非良人，你又何苦沉溺呢。”

龍皓陽內心復雜萬千。

一個月，按照現在的趨勢，最多一個月，那個聲音就會完全占據身體的主動權。

到時候，他可能不復存在。

“我知道...一個月后，你我再無關系。”

龍蕓菲想起前兩日父皇與他二人的對話，想起他親口承認的那句話——哪怕，那只是她和他的交易，她還是自欺欺人地開心。

“那晚是我糊涂了，但我對蕓菲是真心的，希望父皇成全我二人。”

他當時的眼神是那么地真摯，真摯到連蕓菲都快相信他的海誓山盟了。

“我可以答應陪你演戲，但這毀的是你自己的名聲，并且我不會真的娶你，你真的想好了嗎？”

罷了，就當是成全了她，也算是，自己可能能做的最后一件善事了。

“放心，我只是為了躲避聯姻。父皇年事已高，我不愿看到他孤身一人。”

“至于所謂的名聲，我龍蕓菲又何曾在乎過呢。”

“你也可以放心，一個月后，我不會糾纏你。你是自由的，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會想辦法交給你的。”

眼淚終究還是順著臉頰落下來了，沾濕了皓陽的衣衫。

“就這一個月，好嗎。”

“害~”龍皓陽輕嘆一聲，還是選擇了沉默，望著星空的瞳孔卻逐漸染上了金黃色。

黃伯躲在暗處，將二人的話仔細聽了去，轉身往龍鑫辰的書房走去。

“爹，這不是禁地嗎，你怎么？”

周力帶著若曦兜兜轉轉來到了玄靈宮最深入的地方。

前方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山洞，無盡的黑暗望不到頭，仿佛是在掩飾什么寶物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