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清溫柔地說著，話落在雪茵耳里卻是最惡心的詛咒。

“我問你，我姐姐的死，你可認罪。”她極力壓抑著那股不安，眾人皆在，她要還自己一個清白，和姐姐一個公道。

“這，你就要問你的好父親了。”東方清嗤笑著往劉父方向指了指，一臉好戲。

劉家長女的死，跟劉父有關？

靈雪婷不可思議，劉父神情確實變得有些不對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冰霓的死因驗尸報告寫的很清楚。她”

“靈力混亂，脈搏受損，根根爆破。劉鶴颯，你當真以為當年的事，世上已經無人知曉了嗎哼。”東方打斷了劉父的陳詞。

人類，果真虛偽。

“你！”劉父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只是東方清怎么會知道。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宛如穿針引線，劉父豁然開朗。

“不錯。我早從冰霓那里得知了一切，包括她的天賦，以及她所不知道的，那段有問題的水靈根。”

“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那水靈根的由來，你只是為了隱藏更大的秘密，才會裝聾作啞，對當年兩姐妹天賦對調的事情置若罔聞。”

東方清說上一句，笑容更壞一分，樸梵不知劉家的恩怨，卻也聽出了幾分隱情。

水靈根，有問題，有問題，污染？

劉雪茵頭顱傳來劇烈疼痛，仿佛快要炸開。體內魂靈似是感受到什么，水靈在體內散開。

細細看去，水靈之中還有細閃的光靈，在幫忙緩和她體內暴動的靈力。

躁動的心跳漸漸平息，可那在腦海里短暫出現的畫面讓雪茵久久不能忘懷。

她都看到了什么。

畫面中，所有人如同魔怔一般，舉起鋤頭，刀棍，紛紛對準了他們平日親近之人。

毫無情感，宛如天生的殺手，手起刀落，鮮紅灑滿了現場，一條條生命正在急速隕落。

渾身血液宛如凍結，雪茵呆呆看著他們毫無緣由的殺戮，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喵~嗚！”一陣遠古的呼喚，雪茵漸漸回魂，卻看見一只雪白的貓站在自己左肩上。

它四肢矯健，站得筆直，身上沒有一絲贅肉，正望著前方，滿臉嚴肅。

她不會是眼花了吧，一只貓怎么會有嚴肅的表情？

雪茵直覺自己是撞邪了。

“你確實撞邪了，是靈兒及時把你喚醒，不然，你就要墜入魔道，變得跟畫面中的人一模一樣了。”樸梵走過來說道，見雪茵已經完全恢復清醒，便將靈雪婷叫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雪茵咋舌，看清樸梵正臉后，她恍惚想起，這位好像是風云大會上三大門派的人，金陵域的樸梵。

好吧，你們這些人武功蓋世，想知道什么不可能啊。

雪茵撇撇嘴，內心吐槽著。

不過東方清方才說的，當年她和姐姐的天賦之事是指什么，為什么她完全沒有印象。

“報應，報應阿......”劉父對天長笑，一滴，兩滴渾濁淚，早知貪念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后果，但他從未想過這果竟然害得他全家遭受勾心斗角，最終支離破碎的苦難。

東方清雙手抱胸，似是很欣賞劉鶴颯頹敗的模樣。

他抬頭，雪茵依然還是對他怒視三分。

“好啊，你不說是吧，我來說。”

反正今天他們都得死在這里，他就大發慈悲，讓他們明明白白地死。

“不錯，冰霓的死，確實是我直接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