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歲那年,他帶她去了秘密基地。
兩個孩子躺在空地上,凝望滿天繁星,他興奮的指向遠處的一個星星,轉過頭來,同執輕說道“這便是大熊星,這是小熊星。”
執輕伸出手指,指向小熊星。
他聽母親說,執輕自幼便沒有父親,至于她,大概也是個野種罷了。
他不信,固執的同母親反抗。
可終無果。
向來病弱,只得靠醫藥維持,闕母為了治病,搬離了小城,去到了Y城。
自此之后,他便再與執輕沒了聯系。
初中,高中他的生活只被學習占據,不過在那段百般無聊的生活中,遇到了邊禾席以及池未橙
講真的,他不喜歡她,一直以來,當做妹妹看待。
高中畢業,未橙出了國,他便沒了未橙的消息。
大學他進入了Y市一所大學,緊接著似乎上天故意安排,他重遇到了她,這個在咖啡廳兼職的女生。
這個令他魂牽夢繞,輾轉反側的女生。
這個充滿在他心中整整一個青春的女生。
縱使時間荏苒,時過境遷之后,他仍然認出了她。
“你是執輕?”他對她說了一句話,也便成了他們緣分重新連接的點。
他見她轉過頭,毋庸置疑,這個感覺太過熟悉,以至于他夜晚時總會夢起。
她就是執輕。
她輕輕喊了他名字,她居然還認識他,他默默想。
激動興奮在心中涌現,他卻始終未表現的過于明顯。
他坐下與她侃侃而談,邊禾席卻走了過來,問她。
他意識到禾席喜歡執輕,他不言語。
后來,他也知道了禾席每天都會去女生宿舍樓下等待著執輕,似乎樂此不疲。
禾席待她真的很好,很好。
只不過他似乎有些不甘,他承認在禾席生病的那次執輕打電話過來詢問禾席的地址時,他嫉妒了。
最終,他先在圣誕夜那晚,毅然決然表了白,趁著滿天飛雪,歲月靜好。
后來,池未橙回來潑了執輕,他一驚,聽到后便匆匆結束掉工作,忙忙的來到執輕身邊,誰知禾席早早的安慰著她。
這樣也好,他躲在樹后,抬頭望著天空。
大三的那年夏天,剛剛入夏,天氣燥熱,他卻突然暈厥。
醫生診斷:淋巴癌晚期
可能祖傳的疾病,他也無可避免。
他的父親,祖父都亡于淋巴癌。
他自也知曉自己可能命不久矣,那個夏天他提出了分手,話語簡短“我們分手吧。”
那條簡訊,總共五個字,他卻刪了又刪,寫了又刪,連反幾次。
他約她到咖啡廳見面,他早早來到,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等著她。
她來了,他清楚的看見,她的眼角似乎還掛有淚珠,心一緊,卻故作風清。
交流就幾句話,他的心似乎經歷了刀割般疼痛,最終他離開了。
他躲在角落里,遠遠的望著她,心痛。
后來,邊禾席約他出來,借著昏暗的燈光,他可以清楚的知道,邊禾席喝酒了,臉頰緋紅。
他將他打了一頓,替執輕出氣。
他自也不怨他,也是自己,將執輕負了。
無人能懂,無人可知。
他去了美國治病,離去時只有池未橙一人跟隨。
兩個月過后,他死在了美國。
故去前,似乎有些戀戀不舍,腦海里倒放著以前的記憶,他無力般笑笑,側身看著一旁已經哭成淚人的池未橙,垂下了雙手。
他這一生負了執輕,同時也負了池未橙。
但他最最對不起的便是池未橙了。
聽說后來,池未橙在美國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直到最后的去世,享年八十四歲,未婚一輩子。
也有人說,闕瀾衫死后不到兩小時,池未橙便隨他而去了。
總之留言紛紛,不得真假。
池未橙和闕瀾衫終成了一段凄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