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賜座，但是宮中的規矩，屁股只能坐在凳子的一小半上頭，而且還是保持腰挺直了，實在是讓蕭颯颯難受。

不敢直視皇后和蝶飛，蕭颯颯始終低著頭。

皇后倒是對蕭颯颯很感興趣一般：“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是個什么模樣的姑娘，能讓一向都不近女色的晉陵便是去漠北這樣兇險之地，也要將你日日都帶在身邊！”

冤枉啊皇后娘娘！如果不是不得已，她和晉陵才不會日日都在一起呢！

蕭颯颯在心里哀嚎，但面兒上卻仍舊要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抬起頭來，卻仍舊是垂眸沒有去看皇后。

“嗯，不錯。清麗明朗，是個好姑娘！”

皇后似乎很喜歡蕭颯颯，說話間都帶了幾分笑意：“蝶妃，你看呢？”

蝶妃坐在一旁，似乎有些看不清蕭颯颯，也對蕭颯颯道：“你轉過來，讓本宮也瞧瞧是什么模樣？”

蕭颯颯轉頭，對蝶妃無需像是對皇后那般不敢直視。

但就那么一眼，蕭颯颯卻愣了愣：這個衣著華麗，妝容精致，貌若天仙的女人，不就是晉陵的記憶之中出現的那個女人嗎！？

怪不得晉陵說她沒死，但他們也沒能在一起，原來是因為她做了皇上的妃子！

蝶妃似是察覺到了蕭颯颯的非同尋常，也是略微挑眉：“怎么了？這般瞧著本宮？”

是有些放肆了，好在她不曾怪罪。

蕭颯颯忙低了頭，傻傻一笑：“娘娘花容月貌，讓民女看呆了。”

蝶妃掩嘴而笑，嗔怪地看了一眼蕭颯颯，而后便對皇后嬌嗔道：“娘娘您看，這丫頭油嘴滑舌得很！怪不得那般受到王爺的喜愛，連臣妾都很喜歡她呢！”

明明是夸贊之言，卻讓蕭颯颯莫名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皇后看著蝶妃那般模樣，似乎也是意有所指：“蝶妃啊，你和王爺從小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你覺得，皇上會將那位云姬指婚給王爺，還是會將這位蕭姑娘指婚給王爺呢？”

明明是笑著說的，可那語氣之中，卻又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皇后不愧是皇后，蕭颯颯只覺得，這蝶妃看上去榮耀，可在宮里頭的生活，未必如同旁人想象中的那般風光。

皇后先發了難，蝶妃的語氣也倏然就冰冷了襲來：“這都是皇上圣心一力裁斷的事情，臣妾可不敢妄加猜測皇上的心意。不如皇后娘娘這般，總是猜度皇上的心意，惹的皇上厭煩了，就是臣妾的罪過了。”

這般唇槍舌劍刀光劍影的，讓蕭颯颯都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蝶妃先開口，皇后也是當仁不讓：“蝶妃如今深受皇恩，自然不能隨便猜度皇上的心意。可就是不知，蝶妃有沒有猜到，王爺竟然會做出這般荒唐的事情來，讓一個胡姬女子懷了王爺的孩子。若這孩子生了下來，那王爺可當真在打皇上的臉面呢！”

別的蕭颯颯不知道，但蝶妃和晉陵是相愛過的這件事，蕭颯颯心里卻清楚。

皇后這是在往蝶妃的傷口上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