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眼已經感覺到,力量正從他的身體里慢慢流逝,而那個可惡、卑鄙、無恥的家伙的正躲在車里向自己射擊。
不斷的閃躲子彈,讓他的體力漸漸耗盡,而身體上的槍傷造成的失血也越來越嚴重,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破局,不然,他今天必然會死在這條公路上!
“車?”
他的耳朵動了動,遠處的一條土路上,出現了一輛破舊的皮卡?
“變數,這是個機會!”
為了躲避子彈,他不得不進行不規則的運動。
這一刻!
他受傷的小腿,因為他的爆發,激射出了一道血箭。
而他本人,像是一只被壓彎并釋放的彈簧,飛射而出!
目標,皮卡車!
馬可也看見了遠處的煙塵,雖然的他的五感比不上靶眼敏銳,不過他居高臨下,再加上此時的他一直坐在車上,沒有像靶眼一樣豕突狼奔。
“是車?”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道殘酷的笑容。
哪個方向!
果然,靶眼就是往皮卡方向奔逃。
三公里的距離,對于一個普通人的來說,需要至少十分鐘的時間才能跨越。
但是對于靶眼這樣,身體達到人類巔峰的怪物來說,也就是三分鐘的時間轉瞬即至!
即使他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斗,身受重傷!
牛仔大叔在黯淡無光的清晨,開著車燈。昏暗中,他仿佛看見了一頭奔馳的公牛朝他奔馳過來,他下意識的就踩下了剎車。
馬可微笑的打開天窗,迎著遠處的黎明的黑暗!
“吃我一記正義的鐵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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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式反坦克火箭筒(三支裝彈頭,更優惠)——20劇情點。
咻!
火箭筒的彈頭拖著橘紅色的尾焰劃破夜空,像是一道美麗的焰火,危險而美麗。
大叔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幕。
鐵與火的綻放,就在這瞬間!
一朵烈火紅蓮在地面上綻放,而伴隨著美艷花朵的是雷火炸響,還有無數的金屬風暴。
爆炸過后,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一米的淺坑!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片刻問道。
“喂喂,你去了伊拉克吧?”
“……要不要幫你叫殯儀館的靈車?”
距離皮卡不足二十米的爆炸,沖擊波直接震暈了老牛仔,車里只留下一個接通的手機!
煙塵散盡,馬可屏住呼吸,死死的盯住前方的爆炸區。
一個蜷縮的身體映入他的眼簾,四百米外的馬可從四倍鏡中看到了這一幕,瞳孔一縮!
居然,沒有大的創傷!
在這樣的爆炸下,靶眼都保護了自己絕大多數的致命的部位,身體在沖擊波中蜷縮,盡可能的在爆炸中心,減少接觸面積來保護自己柔軟的內臟。
靶眼。
他,又站了起來了!
這是一張怎么樣的面龐?讓馬可畢生難忘!
火箭彈不是對他毫發無傷,他的左眼眼眶,只留下一個空洞洞的血洞,可以看見里面不斷流血的神經和血管。
而飛濺的彈片還削去了他半張面皮,露出白森森的骨頭,配上猩紅板結的肌肉和淡黃色神經纖維,讓他的充滿了恐怖和猙獰的感覺。
他就這么靜靜的望著遠處,馬可感到了一陣口干舌燥!
這都不死?
還有三顆備用彈藥!
再來一顆!
咻!
被重傷的靶眼就像是港漫一樣,開始了自己的爆種!
畢竟是這個世界的著名配角,他的垂死之際的反擊,簡直驚掉了馬可的眼球。
一根五厘米長的普通鋼釘,可以擊中出膛速度170m/s,助推劑點燃后推進速度可以達到300m/s的單兵便攜式反坦克火箭筒的彈頭?
看著火箭彈的彈頭在靶眼五十米的半空中凌空爆炸,馬可有點沉默了,在他肉眼難見的瞬間,靶眼投出了一根鋼釘,臨空點爆了馬可發射的火箭彈!
“臥槽,這是人嗎?”
馬可死死的盯著那個渾身血淋淋,滿身傷痕的戰士。
馬可抬起自己的頭,緩緩的開口道。
“靶眼,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決定再送你一顆火箭,讓你一路走好……”
靶眼:彼其娘也,不要臉的家伙,有本事下車,咱們正面肛啊!
咻!
轟~轟~轟~
爆炸聲在原野上回蕩,天邊的一輪紅日不知何時已經升起了,草木上是一層晶瑩的露珠。
第三顆火箭彈,被靶眼的鋼釘凌空點爆了!
但是這一次,馬可從四倍鏡中看見了,靶眼因為失血而變得干澀的唇,被慢慢濕潤了!
被他嘴角溢出的鮮血,濕潤了!
鮮紅一片,仿若花瓣。
“他受內傷?”馬可的精神一震,當你的面前站著一個,可以用鋼釘點爆幾乎達到音速的炸彈的猛人,你會有一種怎樣的莫名壓力?
但是,這一刻,馬可知道了,對面不是神!
他受了內傷!
靶眼已經是油盡燈枯的關頭。
劇情點:16-1
還有不足半個小時的時間了,馬可覺得游戲的轉機,就在眼前的這人身上!
所以,他決定,再給他來一炮!
馬可直起身,大吼一句。
“靶眼,嘗嘗來自華夏的69式!”
咻!
轟……
再次被點爆,不過靶眼再也壓不住內臟的傷勢了,口中吐出了一蓬的血霧。
然后,單膝跪地。
人力有盡頭,而靶眼也不例外。
就算他擁有世界超一流的投擲能力,就算他的身體素質達到了人類的極限,就算他殺人如麻、心堅似鐵。
但是,此刻。
他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無力的跪倒在地。
火箭彈完勝。
“嘔……”
馬可從四倍鏡里看見,他吐出的血液中夾雜的內臟碎片,而在馬可獲得了【神鬼化妝術】之后,他就知道,這不是演技!
而是,靶眼真的到了最后的關頭。
帶著狗肉下車,走到靶眼的三百米處,馬可停下腳步,用M4剩余不多的幾顆子彈打斷了靶眼的四肢。
而靶眼像是死魚一樣,抽搐了幾下沒有反抗,任由馬可的子彈穿透他的四肢。
他仰面躺在田野中,泥土混合著血液摻雜在一起。
清晨,有一點涼。
撲棱棱,一飛鳥從天邊飛過。
靶眼的腦海中,在這一刻,回憶起幼時投擲棒球時的歡樂。
血肉模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特的笑容,血液混雜在嘴里,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哼著童謠。
“好……球啊。”
馬可的靴子踩踏在地面沾滿露水的青草上,而狗肉則調皮的奔走在草叢中,讓露珠把自己弄濕,然后開心的甩掉毛發上的露珠,濺了馬可一臉的水珠。
馬可幫調皮的二哈梳理著毛發,看著不遠處的皮卡,還有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出氣沒有進氣多的靶眼。
他看著天邊的陽光,喃喃自語道。
“要結束了啦!”
“哇嗚……”
“有危險是嗎?”
馬可停步在靶眼十五米處,看著那個幾乎全廢的人,弄不明白危險從哪兒來?
靶眼睜開自己僅存的一只獨眼,眼幕中滿是血紅色,感覺得馬可的靠近,他哼著的歌謠聲調突變。
嘴里輕聲的說:“最后一個靶子……”
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一顆白色的牙齒,從他的嘴里,被他柔軟的舌頭彈射了出來。
咻!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棗核釘這門武功。
一切還是要遵循物理規則的。
牙齒激射向十五米外的馬可面門,馬可當即拿起了腰后的平底鍋。
噹!
強弩之末,難穿魯縞。
更何況,號稱堅不可摧的平底鍋?
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力道,比之前靶眼的隨手一擊力道差了許多。
但是,如果自己步入十五米范圍,被打中眼睛,確實也有可能丟掉性命。
即便是在十五米外,這垂死的一擊,偷襲之下,也可以打瞎馬可的眼睛。
馬可端起手中的槍,還剩最后三顆子彈。
“砰砰砰!”
三槍,直接打飛了靶眼的頭蓋骨!
“一切,結束了!”
馬可迎著朝陽升起,嘴角露出了微笑。
叮!